“我以为你会在家里守着伯母。”许灵依小心翼翼的打破沉默。
卓无言摇了摇头说：“你们不在，我不能常回去。”
“为什么”许灵依不解。
其实她早就想问了，据她所知，卓无言并不时常回家，就算他有大把的时间，宁愿在这楼顶上吹风，也不愿多回家看看卓思越。
“你知道什么叫母子连心吗”
许灵依被问得一脸茫然，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明白，只是这和他们正在说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刚，”卓无言皱着眉顿了一下，苦笑着继续解释道，“我刚死的时候，也常回去看她，我怕她会受不住打击出事，可是后来我发现她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即使卓思越无法看到这种状态的卓无言，可是母子俩曾经相依为命的过了这么多年，两人的感情自不必言说，而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也足够令人心惊。
卓无言呆在卓思越身边越久，他的气息就越发浓重，而越是亲近的人对这种气息的感受就会越明显。
这样的情况，一开始卓无言也敢不相信，但是卓思越那若有似无的凝视，以及低声呢喃的呼唤，总让他感到不安，他不能冒险。
因此，除非有特殊情况，卓无言很少回家，即便想念母亲，也总是远远的看着，不让卓思越感受到他的气息。
幸好，卓思越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也让卓无言放心不少，若不是这次出事，他大概也不会这么近距离的照看母亲。
许灵依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卓思越问她有没有见过卓无言的鬼魂时，卓无言会要她撒谎。这是对卓思越的一种保护，除了避免她被阴气侵扰，也为了让她能够安心过自己的生活。
“你呢”卓无言问。
“我怎么了”
“这个时间，你应该在莫语奇的宿舍里呼呼大睡才对，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吹冷风”
“我被莫语奇赶出来了。”许灵依嘟了嘴回答。
“什么被赶出来”卓无言皱着眉头沉着脸确认道，看上去已隐隐有些怒气。
“不是，我开玩笑的。”许灵依没想到卓无言会当真，赶紧向他解释自己搬回宿舍的原因。
卓无言听完终于恢复到平时的神情，低声嘟囔：“我就说那小子不可能舍得放你离开。”
他的声音很轻，以至于许灵依没有听得很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卓无言简单的答，便不再多说。
许灵依看着他，却无端的笑了起来，弄得他一头雾水。
卓无言问：“你笑什么”
“你刚才的样子，很有趣。”许灵依一边回答，一边仍不住的笑着。看卓无言一脸不明所以，她继续道，“你刚刚的样子就像见了自家孩子受了欺负，马上就打算去找对方算账的家长似的。”
卓无言一愣，旋即也跟着笑了：“这样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像。”
他们原本看着彼此相视而笑，可笑着笑着却突然都笑不出来了，然后极有默契的同时撇开了头，看向其他方向。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为什么会这样，许灵依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这感觉有些微妙。
她还在整理自己的心情，就听见卓无言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所以，你是回到自己宿舍不习惯，所以睡不着”
许灵依一怔：“我回自己宿舍干嘛不习惯”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心虚，只好继续为自己佐证，“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什么事”
“不知道。”许灵依也很茫然，“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
在她认识这一鬼一道之后，这样的情况时常发生，渐渐的竟已成了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