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少雄被上官晓月一步步牵着走进陷阱的时候,秦多多正昏迷着,躺着市立医院的病床上。
头天晚上,一行人准备妥当向城里进发的时候,已是半夜十一点多。
范毅夫心疼秦多多,不什么都不让秦多多摸方向盘。
秦多多看了一眼陡然间消瘦了一圈的范毅夫,也很疼惜,抓住方向盘不放“你这两天连着开会,眼里都是红血丝。还是我来开吧,你好抓紧时间眯一会儿。”
“我不累,真的不累。倒是你,在这么难走的山路上开了大半天,肯定累坏了。听话,你坐到后面去,好好睡会。”
“我不。”
“好多多,你听我一句好吗别让我着急。”
一直抿着嘴笑的范姨这会儿慢悠悠地“俩人别争了,再争来争去天都要亮了。我看,还是让毅开吧,毅总归是男人,男人的身子总比女人要瓷实一些。”
坐在后座上的陈嫂虽不出话来,却不停地伸着大拇指点着头。
秦多多嘟起了嘴“我知道,范姨偏心,他是你弟弟,你当然是偏向他了。”
范姨嗬嗬一笑,伸出舌头在唇上很舒适地转了几圈,然后道“我不偏他,我偏你,你是我弟媳呢。”
“范姨”秦多多羞红了脸。
范姨从副驾驶座下去,坐到后座上,“你俩坐近些,好些体已的话。”
“我才没有呢。”秦多多坐上了副驾驶座。
“你放心,我和陈嫂都没带耳朵,听不见的,无论你俩什么,我俩都听不见。”
范毅夫红着脸扭过头“姐,别跟多多开玩笑了,她脸皮薄,你看,她脖子都红透了。”
范姨开了句玩笑“是吗是吗我怎么没看到呢还是我家弟弟的眼神好,这么暗的灯下也看得这么清楚。”
陈嫂咧着嘴傻笑。
“走吧,快走吧。再不走,范姨会一直拿我们开玩笑的。”秦多多催促着。
“是,遵命”
点火起动。
保时捷,轻轻地滑进了黑夜之中。
“这款车不错,提速很快,而且,刹车也很快捷。”范毅夫一边感受着新车带来的快感,一边感喟道。
范姨插嘴“当然快捷了,要不怎么叫保时捷呢”
有道理。
“多多,你要是困了就闭上眼睛睡会,到城里还得四个多时呢。”
实话,秦多多确实有些累。可是,自己睡着范毅夫一个人开着车,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样的山间道,他会感到枯燥
“我不困”秦多多强力地睁大眼睛。
范毅夫看了秦多多一眼,真想吻她一下,可碍着姐姐和陈嫂在身后坐着,他不好意思。“还不困呢,眼皮不住地往下耷拉。多多,我要不要给你找根火柴或是牙签哪”
秦多多一愣“我要那个干吗”
“给你撑眼皮啊。”
哈哈哈。
秦多多轻轻地捶了他一拳“你就会忽悠我”
范毅夫故意大叫“我哪敢啊,敢跟你忽悠,我还要不要在你眼皮底下混了”
范姨笑着嗔怪“我还不知道毅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范姨,你也不他,他专门欺负我”
“他敢欺负你,我头一个不答应。不过,我相信毅舍不得欺负你,他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姐”
“范姨”
“好好好,不跟你们笑了。我困了,先眯会。”
范姨将陈嫂的手一拉,“来,靠在我的肩上睡会。”
陈嫂听话地闭上眼睛。
车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范毅夫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身后,压低声音“她们都睡了,你也睡会儿吧别撑着了,把你累坏了,我可要心疼的。”
秦多多甜甜地一笑,斜睨了范毅夫一眼。
“听话,马上闭上眼睛。我数一二三,假如数到三的时候还不合上眼睛,我就要对你采取革命行动了。”
革命行动
“是什么”
范毅夫的脸上全是阳光的笑容,极声地“抱你搂你,吻你亲你”
“你敢”秦多多下意识地朝车门旁退了退。
范毅夫嘿嘿一笑“没有什么我不敢的。要不,你试试”
着,一手握着方向盘,装腔作势地把另一只手朝秦多多伸了过来。
秦多多红了脸,忙求饶“好,我闭上眼睛就是。”
“这还差不多。”范毅夫收回了手,正色地“好了,乖乖地睡会儿。”
嗯。
看着秦多多睡眼迷离的样子,范毅夫的心里充满了甜蜜与幸福之感。幸福之门,已在不远处闪烁着灼灼的光芒。往前走去,很快就会进入幸福之门。
到真正拥有秦多多的那一天,范毅夫暗自跟自己,要倾尽所有来使秦多多幸福秦多多是手中的宝,心里的至爱,自己这辈子能得到她,那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自己就是陪上性命也要让秦多多生活在幸福的海洋之中。
他相信,秦多多很快就会恢复自由之身,自己很快就会得到秦多多。
他自己对自己笑了,笑得很舒心,很幸福。
保时捷,如一柄利刃,轻轻地刺破了静夜的宁静。转出乡间道,旋上了盘山公路。
就在范毅夫减速转弯的时候,发生意外了
保时捷,突然如喝了酒的醉汉一样,呼啸着朝前面奔去
拼命地踩刹车,可刚还灵便的刹车,就好象老人僵硬的手脚,一点都使不上劲
眼看着,保时捷朝前面撞去
情急之下,范毅夫迅疾打开副驾座上的车门,猛地一把将秦多多推了出去他看清了,右侧是一个浅浅的斜坡,坡上是一层半人高的茅草,秦多多从车里滚出去,想必不会有大碍
啊
秦多多发出一声惨叫。
看到秦多多翻了两滚被一块大石头挡住了,范毅夫放心了,他用力地握着方向盘,极力让车子避开正面的撞击。
可是,保时捷根不听话
嘭地一声巨响,保时捷和前面的那棵几人都抱不拢的大樟树给迎头撞上了。
。
秦多多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下午。
“我。我怎么在这啊”秦多多托起欲裂的头颅,看着四周雪白的墙,又看了一眼床旁那个打瞌睡的中年妇女“我。我这是怎么啦”
中年妇女是医院常聘的护工,见多了人生惨烈的遭遇与生离死别,她神情淡淡的,起来看了看滴液管,漫无表情地“你醒了昏迷那么多天,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