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叫它,它答应吗
“帝文啊”
老者看着天行渐远,一跺脚,大地嗡鸣,经久不绝,好似从无底深渊传来。
“叮叮叮”
风雨声中,阴柔琴音飘来,隐隐约约,老者耳根微动,轻哼一声:“旁门左道”
老者身子一摇,极速拔高,瞬息百丈,只见长高,不见长胖,好一根支天竹竿
“嗡”
在老者即将触及苍穹之时,天显一文,其大如斗,紫纹勾勒,缓缓运转。
老者斜蔑一眼如蛆附骨的残破紫文,嘴角蠕动:“难缠,真是难缠”
嘴里说着难缠,出手却异常老辣。
老者翻手一掌,掌纹脱落,贴上紫雷残文,老者掌纹,先天而生,后天修成,一掌之纹,缩拿万物,掌纹一震,残文缩小,落入老者掌中。
残文一落,雷威消匿,老者庆云上的老藤瞬时精神抖擞,勇攀高穹。
“破”
一株青藤刺破苍穹。
“轰隆”
夜破人惊,雨去天晴。
石矶现身,低眉抚琴。
“没处藏了吧”
老者呵呵一笑,头顶碧绿庆云展开,分割天地。
“来,万物尽入我掌中”
老者翻手为掌,薄如蝉翼的掌纹,展翅高飞,捕捉猎物。
石矶不为所动,一心抚琴,此时琴入诡道,其音鸠鸠,其声呜呜,似魔诅咒,似鬼哭坟,魔音喋喋,鬼声不休,为天不容,为地不收。
老者莫名心悸,低喝一声:“孽障”
琴音不绝于耳,老者心悸加速。
“收”
老者低喝。
叶脉般的掌纹贴上石矶,石矶缩小落向老者手中。
琴音呜咽,辗转悱恻,天怒人怨,万灵恸哭,其音凄凄,其声切切,凄凄切切凄凄。
“给我住手”
老者狂躁怒喝。
已入他掌中的石矶,给他贴身弹琴,只为他一人,他听得更清了。
老者只觉自己老眼一花,重影出现,又消失,再出现。
“找死”
老者用力一握。
石矶只觉掌纹如刀,五指如山,刀山齐至,非死即残。
“走”
“下九”
九字大文,上九已用,下九潜龙。
一道流光,石矶身盘九文,遁去无影。
身潜入渊,琴音不绝。
“该死”
老者眼球外突,他的瞳孔在发生异变,一会拉长,一缩短,拉长缩短,终于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世界分成了两份,却没一个是真的,他看到的都是他想看到的,并且被无限放大。
视觉混乱,杂念纷呈,真假难辨,老者狠掐大腿,指甲入肉,不仅不疼,反而有种异样的快感,每一个念头都叫嚣着舒坦
掐再掐用力再用力
一念生,两手动,老者自残,自残的快感令他欲罢不能。
滴滴答答的血混着雨水染红了地面。
大神通者的血很红很鲜
“那老头疯了吗”
玄雨指着藤老幸灾乐祸道。
夸父却如入魔障般念叨着:“十三魔瞳十三魔瞳”
“什么”
“十三魔瞳”
一颗颗巫心狂跳,一只只耳朵竖起,隐约可闻琴音。
“听着没什么啊,是十三魔瞳吗”
玄雨一脸怀疑的看着夸父。
这里只有他听过,也许还记着点吧
一个个大巫有意无意的瞄着夸父。
夸父幽幽叹息一声,说道:“十三魔瞳只针对一人,你们看藤老尤其是他的眼睛”
藤老一目四瞳可怕之极。
藤老两手自残诡异之极。
一个堂堂大神通者竟然无法自控。
众巫只觉一股寒意从尾椎爬上,浑身冰冷,毛骨悚然。
“分分分了”
玄雨指着藤老的眼睛浑身战栗的喊道:“八八个”
少年已经无法区分此时他到底是惊恐还是兴奋,也许两者都有。
藤老一眼八瞳。
他嘴角牵动,碎碎念道:
“魔念魔念”
“孽障,乱我心神,定要你不得好死”
老者眼睛一闭,足下生根,两条主根破冰入地,主根分裂,极速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耳朵一动,顿足狠踩:“给我破”
“喀嚓”
冰破人出,琴音渐收。
冥文残破,九文无踪。
“好算计”
老者苍老的声音摩擦。
“铮”
按下最后一个音符,石矶开口:“过奖”
“可惜了”
老者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目一瞳,古井不波。
石矶轻轻一笑,说道:“前辈还没回答我,是帝尊让前辈来抓晚辈的吗”
老者轻哼一声,低声道:“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有。”
石矶说着背上太初。
老者却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老者抬手,石矶同样抬手。
老者翻掌,石矶曲指。
掌纹纵横,指刀游刃。
一片先天叶脉。
两个先天凶文。
“去”老者低喝。
“合”石矶叱令。
一个大凶无二的灰发头颅,一张清秀的脸。
玄雨张大了嘴巴:“师父”
一个个大巫瞠目结舌,好凶
“给我收”
“给我吞”
掌纹叶脉大网很大,可女人嘴张得更大,女人一口吞了大网。
老者变脸,五指变幻,掐诀念咒:“回来”
灰发大凶头颅被拉扯着朝老者手掌飞去。
石矶脸色一沉,她眼神一冷,一狠心,张口猛吸。
“嗖”
灰发头颅被她一口吞了。
“啊”
“啊”
不仅众位大巫反应不过来,就连藤老都怔了一下。
众巫心中石矶的危险系数又上一个等级,一个吞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忒狠
藤老冷笑:“呵呵,敢吞老朽神通掌纹好胆”
石矶轻轻一笑:“长者赐,不敢辞”
“好老朽便看看你是否有福消受”
藤老两手齐动,好一阵掐诀念咒。
“出来”
“出来”
“回来”
“回来”
老者指着石矶肚子唤了无数声,肚子也没动静。
“回来”
“回来”
“前辈,不要叫了,晚辈福泽深厚,此纹与我有缘”石矶面诚心善的劝道。
“你放屁”
老者嘴都被气歪了,“老夫的掌纹与你有缘”
“前辈,以前是你的掌纹,现在是晚辈的了”
“你你你放屁”
不善言辞的老者被气坏了。
“不信,你叫它”
“你叫它,它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