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知道。”
宫绍谦一出门,杜阿姨就盛了一碗热汤端到楼上。冰蓝在书房。
“孩子,早上怎么也不喝点汤来,喝上碗。这汤滋心养肺的,入秋了,容易上火,多喝点这汤好。”杜母端着汤往冰蓝脸前送。
冰蓝打着包装,没抬头,“谢谢杜姨,我吃饱了,不想喝了。”
“喝点汤能占多少肚子这可是我熬了一早上,花了两个多小时做的。你和先生都一点没喝是尝着不好喝不对味口你喜欢什么样的,说说,我另做”
冰蓝抬起头,无奈地望向杜母,打断她的唠叨。“不是不好喝,是不想喝杜姨,以后他回来吃饭你给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顺便给我热点馒头,蒸点米饭就好。菜呀汤呀,你一样也不用费心给我做。”
“这为什么呀”哎哟杜母眼睛一下溜到冰蓝肚子上,“是是害口”
冰蓝顺着杜母的眼光琢磨下,脸红。汗罚“阿姨什么也不是,是不想喝”
那哪有只吃馒头米饭的“怎么就不想喝了你以前挺愿意喝汤的”
看来不作出个交待,杜母不罢休。道:“我想减肥。”
“傻孩子”杜母打量下她能一把攥起来的小身体,几乎嗤笑。“你还减肥你再减,我得戴老花镜才能看到你了”
冰蓝也不禁笑笑。
“又凉了我再热热去”杜母目测下碗中,回身要走。
“不要了,我这样喝吧”冰蓝知道,杜母真会还端上来。为碗汤,来回折腾人家,不忍。
其实也不算凉,杜母不动声色地使了个苦肉计。见冰蓝果然上当,忙端了过去,“你试试,要凉就别喝啊,我再热热去。”
冰蓝没试,直接咕咚几口喝进。
“呵呵。”杜母接过空碗,满意。看冰蓝又忙,迟疑下,还是又道,“孩子,我让祥宾他爸在院里挖个鱼池。”
“噢。”冰蓝并不关心。
“别告诉先生啊。我偷偷找人来看过咱这院子。”
冰蓝看杜母,疑惑她在说什么。
“是个风水先生。风水这事是有的,只是不一定真赶上那懂行的。这人我听着,说的还是挺像回事。呵呵,说的,你和先生的情况,也大体对头。没人和他说的是那人看看院里的风水,自己说的。”
杜母铺踮了半天后终于进点主题。“我也是为你们着急。都挺好的人,看着也挺好的,怎么就有些不对付的地方就请了个懂风水的人来看看。说呀,这院里火气太冲,太硬了。还说”还说这宅里风水主宅主夫妇不融洽,少恩爱之类。“最后给指了个法,让在院左侧挖个池塘,养点鱼呀,莲耦了,都行。那咱就养又不碍什么事,养些鱼啊花啊,还能看着玩。放心吧,不出半年,你们俩就会合睦睦,鱼水交融的呵呵。”
冰蓝彻底听明白,要晕。“杜姨,你这也信”
“不碍事的事,信了能好,干嘛不信有时真是那么回事的。我家以前的老宅子就是缺水。院里的厨房吧,还残了角,多少年都没管乎的。后来也是看风水的给看出来,说这个对我儿子不利。改了后,不出一年就有祥宾的信了,现在,又接我们到这儿来,看着在先生手下,能听话老实办事,我们知中死了”杜母说着有点抹泪。冰蓝动动嘴,不知如何相劝。
杜母又笑,“瞧我想起以前那些年来,心里就不是味。我儿子十五岁就离家不见人影了,在外面混了十三年我们能活着挨过来真是不说了,唠叨劲你忙吧。”
冰蓝望着杜母出去,凝会儿,不禁走近窗户,看向院里。
左侧,方位与她卧室差不多齐平的地方,杜父正卖劲地挖呢。脚下已挖出许多褐色的泥土。
宫绍谦中午没回家吃,外面喝得两眼微红来到冰河的办公室。身形有些趔趄地坐倒在沙发上。
“呵呵,”冰河看着笑笑,“喝酒了”
宫绍谦用手颊在嘴巴处,有点恶酒,“喝的有点晕了忘了今天下午和纪检上有个碰头会。”
“噢,耽误了”
“哎”宫绍谦继续自恼,“不是耽误了,是忽然又想起来,赶紧地来了,来了后才又想起来,不是二点半,是三点半扯得不值得回去了,在爸这儿歇会儿。呵,没意见吧”
冰河笑笑,看他说着身体又往沙发上歪了一些。道:“到里面躺躺吧,里面有床。”
“嗯”宫绍谦醉眼睁开,寻去。看到一门,是套间。
“进去吧。就里面。”
“呵呵,不好意思,进去躺下了”
冰河站起来,一边摆手让他进去,一边拿杯泡浓茶给他喝。
冰河送进茶去,宫绍谦已倒在床上。放下,说声,“渴了这儿有水。”
“嗯”宫绍谦醉应声,眼睛没再睁开。
冰河出去将门关严。接了两个电话后,有两人进来,汇报工作。
外面交谈几句,冰河让止住。不知是怕太吵影响里面的宫绍谦睡觉,还是,不想其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三人一块出去,到小会议室说去。
房里一寂,躺在床上的宫绍谦又坐起来,端起水喝口,一手捧胃,站于书架前,随便看。听房外再无人进来,猩红带醉的眼眸一环,一下冰样透冷。迅速走出这间房,走去冰河的办公区域
外面走廊又传来的脚步声,宫绍谦凭感知,九分断定是冰河来了。立即收尾,将一切恢复成原样。等冰河开门进来,他已歪坐在沙发上,手撑额前。
“哦起来了”
“嗯,没怎么睡着。躺床上还不如歪这儿舒服,躺着感觉胃里更闹。”
“胃不好年轻轻的就弄坏胃了”冰河说着坐回办公椅,没感觉与他走前有什么不同。望着宫绍谦继续叹惜,“喝酒是一方面,怕是,最主要的原因是饭上造成的。得注意了,好好养养,有什么也不如有个好胃好身体。”
“嗯,是吃饭太不注意了有时忙了,什么也顾不上。几点了”宫绍谦说着看表。三点二十。“我得去了。”
“嗯。”冰河点头。
宫绍谦晚饭也没回蓝宅吃。电话问过杜母,知道冰蓝又照常吃饭,放心。午夜时,直接回自己住的公寓去。
门外,又等了左依琳。
宫绍谦不想放她进去,开着门,淡淡说道:“回去吧,我想休息。”
左依琳望下他身上,有些湿冷,问:“又下雨了我给你带了几件长袖衬衣来,怕这边没换的。”
宫绍谦推开了房门,没接着进。不禁困顿。确实天凉了,早上时出门,裸着的两臂给扑了一层冷。照以前他会痛快地让把衣服放下。现在,不由自主地犹豫。似乎,从左依琳那儿来的一切已再不合情理,也似乎,他也准备了放弃来自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