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望着女儿很是无语。宫绍谦不动声色,全当她送他出门。至门口,拦住她,“别出去了,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以为她送他处处自以为是的可以冰蓝心里不屑,绕开他要先出去。
宫绍谦拉住,不请自留,“晚饭就家里吃了,你在家呆着,等我,哪也不要去。”
冰河忙道:“当然得在家吃饭平时都忙,周六了,应该在家一块吃顿饭嘛。呵呵,绍谦一会儿快回来”
“嗯。”
冰蓝不。“我有事”
宫绍谦将脸靠近她耳根,悄声说:“在家好好呆着,我很快就回来。我回来你要不在了,以后你再也别想开你那店了”
在冰河与徐文菲看来,宫绍谦低声耳语的神态像宠溺的劝哄,而冰蓝眼眸一瞪的样子,倒像个给娇惯坏的孩子。
“好了,乖身体不舒服就休息一天嘛。听话”宫绍谦说完,大手往她头上抚一下。这一声依然轻,可给适度提高了一点分贝,近在一旁的冰河,清楚地听到。
冰蓝打开他的手,没等他出门,气哼哼地又坐回沙发里去。
宫绍谦要走出门的脚又收住,记起件事。说向徐文菲,“家里有红糖吧阿姨帮她泡杯红糖水喝。”
“嗯噢。”徐文菲应得茫然,有些想不清喝红糖水为得哪般。
“看着她点,别让她吃凉东西。老不在意”宫绍谦一下成了唠叨老太婆,粘在门口,几走又回头。
“噢。”徐文菲忽然有些别扭,一时有种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最近的不再是娘家人的感觉。还得个外人关照他们照看女儿继女也是女儿
宫绍谦离开。
冰河走回客厅,先问女儿:“小蓝不舒服怎么了”
“没有。”冰蓝正心里懊恼得不行,暗恨宫绍谦刚才那般交打直暖昧到骨子里,连她这么私密的事情也知道,那,他们得亲密到什么地步了
徐文菲已忙着端来红糖水。不管什么原因,让喝就喝呗,也没什么坏处。“小蓝,趁热喝上。”
“谢谢。”冰蓝不想喝,可接过来,打算先放一边。
“喝吧,这个得热喝。”
冰蓝握在手中犹豫下,没放,送嘴边,轻轻啜饮一口。
徐文菲看看冰蓝有些苍白的脸,身体倦怠的感觉,加上宫绍谦嘱咐的话,心中有些猜到七八分。又关切,“不舒服就躺会儿去。”
“没事。”冰蓝说着站起来,走去卫生间。
冰河看着女儿的身影掩进门后,问徐文菲,“她怎么了”
“我想可能来蕾了。”
冰河闷声。
冰蓝再出来,徐文菲已不在客厅,父亲还那儿坐着,神情思虑。想想,也原处坐回。
冰河再望向垂头闷坐的女儿,已感觉没了很求证的必要。女儿看似不爽宫绍谦,可来时给拎着手进门,宫绍谦一走便也要走,可见,从心里与宫绍谦没有距离。甚至,比与他这父亲,离得犹近。
而宫绍谦看似严肃,对女儿却处处流露出宠溺与爱护,女儿对他当爸的都说不出口的事情,宫绍谦却清常情况似乎很明朗。
也许到得太突然的原故,冰河对这久盼的时刻,竟没觉得几分快意。又沉默片刻后,还是问向女儿:“真的要结婚”
冰蓝点头。她结了婚,对父亲也好,就不用总不放心她这女儿了。
“这么快下周六”
宫绍谦都说了。既然有那么些“必要”原因,下周六就下周六吧,随便他了。
“哎,爸也没个准备你需要点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
“女儿结婚,怎么能什么也不需要那,爸爸帮你们买套房子”
“他准备下房子了。”
“你去看过”
嗯。点头。
“在哪个位置”
“离这儿挺远,城东。”
好不好不用问,以宫绍谦的家境再差也差不到哪去。“那,爸爸给你买辆”
“不要,什么也不要。”
“子研,他知道”
冰蓝摇头。
冰河叹声,“你觉得,他对你好”
冰蓝点头。
“你愿意”
冰蓝也点头。
“你,没什么不满意”冰河望在女儿脸上,几乎带几分期许表情。有些分不清是想女儿点头,还是摇头。
冰蓝摇摇头。
冰河鼻子里不觉放出团郁结,有关婚事,女儿平静对待,无所索求,一切满意的态度,更另他不知如何作想。“这个,婚姻大事,搞不好挺受伤的。闺女呀,想清楚”
冰蓝又点下头。
望着除了点头就是摇头的女儿,冰河更闷,“闺女,有事和爸爸说。”
“爸,没事,你放心吧。”冰蓝抬起头,终于回复了父亲一声。
冰河又张开的嘴,闭上。
冰蓝虽然不想乖乖听从宫绍谦,就这么无所事事,老实呆在家里。可宫绍谦说一会儿就回,要见嘶在,至少第二天难保不为难她。
权衡后,感觉为了今天有限的几个小时,不值当拿明天全天冒险。用父亲书房的电脑处理了些店里业务,回复了一些拍下货物的顾客:今天有事,走不开,明天上午一定寄走。
今天的身体状态,久坐,确实有些不支,书房的大沙发躺下了,竟不知不觉中睡着。醒来,室内昏暗,夜色已睡梦中降临。看身上不知给谁加盖了被子,拿开,起身出房门,环看四周,只见有父亲与徐文菲。
徐文菲顺着她脸上神色,告诉:“绍谦刚才打电话来了,说再过会儿回来。”
冰蓝接着阴了脸,感觉上当,要知宫绍谦这么长时间不回,她中间去邮局寄走货物,再回来也好却,白白耗了半个下午那家伙可能故意说一会儿回,就为了不让她出去吧可恶
冰蓝不爽着,先去卫生间,出来,又闷闷坐到沙发,久不说话。冰河看看,劝解,“肯定是有走不开的事。工作上,有时就是这样的”
冰蓝此时才顾及到父亲与徐文菲的意思,听着,是以为嘶满宫绍谦现在不回感觉一下给强安上个气恼老公晚归的怨妇角色,极不适应。脸一红,急忙解释:“不是”
可,不是什么冰蓝发现不管是什么不是什么,都有问题。闭了嘴巴,将话又咽下去。
冰河望着女儿睡一觉后越发好看的气色,笑笑。刚才被徐文菲悄悄开导了下,也感觉自己一时的不安,是嫁女综合症:盼归盼,真要女儿嫁人了,还是心里酸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