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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范达尔·鹿盔的善意】(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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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

    “父亲”

    睡梦中的范达尔鹿盔猛然惊醒,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地摸向胸口,将那枚蓝宝石挂坠紧紧攥在手里。

    紧紧攥住。

    瓦拉斯坦,是你吗

    德鲁伊一般不会佩戴这种珠光宝气的配饰,但对这位在导师玛法里奥沉眠于翡翠梦境中时,承担起领导塞纳里奥议会重任的大德鲁伊来说,这枚蓝宝石挂坠却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张开双手,将挂坠放在眼前凝视着。

    久违的记忆再一次浮上心头,七岁的小瓦拉斯坦奶声奶气的声音,和充满稚气的小脸,仿佛就在范达尔的耳边和眼前浮现。

    小瓦拉斯坦满脸脏污,将手掌在他的眼前摊开,露出里面两颗通透的蓝色宝石原石,他满脸自豪:“爸爸,快看这是什么我在森林里捡到的,本来有三个,但我送了隔壁的莱雅娜一个”

    小瓦拉斯坦撅起嘴巴,目光在两颗宝石上游移不定,最终还是把最大的那颗收了回去,“这个送给您”

    那时的范达尔鹿盔宠溺地摸着儿子的脑袋,从他的小手中接过宝石,问道:“那最后一个呢”

    “最大的要留给妈妈”

    范达尔接下来的话全都被哽在了喉咙里。

    自从妻子死于难产,他就将全部爱意倾注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他既是一名严厉的父亲,又充当了亡故妻子的慈母角色,不得不在塞纳里奥议会繁忙的公务中,艰难地维持着两种责任的平衡。

    随着逐渐长大,“妈妈去了一个幸福的地方,那里有着月光林地都无法媲美的葱翠森林,永远都沐浴在月光的照拂中”这个善意的谎言,已经不足以解答小瓦拉斯坦的疑惑了。

    这个小家伙最后还是知道了自己母亲去世的真相,但让范达尔惊讶的是,小瓦拉斯坦很快就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反倒成了帮他从往日阴云中解脱出来的暖心小孩。

    妻子每年的忌日,每当他跪倒在妻子的墓碑前,沉浸在痛苦中难以自拔时,小瓦拉斯坦都会摸着他的胡须安慰道:爸爸不要伤心了,妈妈去了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

    “好,那我们去找妈妈。”当时的范达尔鹿盔长叹一口气,带着儿子去了妻子的坟墓。

    后来那颗最大的宝石,就被埋在了墓碑下。范达尔请来最出色的珠宝匠,为自己的这枚蓝宝石打造了一个挂坠盒,挂在了自己的胸前,贴身佩戴了几千年。

    范达尔欣喜地看着儿子从一个小孩,长成了优秀的大小伙子。虽然儿子没能成为一名德鲁伊,多少让范达尔有些遗憾,但瓦拉斯坦的出色是无可置疑的。

    他拥有一切为人称道的美好品质:爱护弱小、热心、乐于助人、勇敢而富有爱心。他虽然没有成为一名德鲁伊,但他对大自然有着同样的热爱。

    在瓦拉斯坦与青梅竹马的莱雅娜的婚礼上,范达尔心里想的都是:自己什么时候能抱上一个孙子或孙女

    不过他知道,短期内实现这一希望的可能性不大。大自然是公平的,它给了暗夜精灵永生,就必不会让暗夜精灵总能体会到迎来新生命的喜悦。

    但出乎范达尔鹿盔意料的是,莱雅娜很快就怀孕了,不久后伊丝塔瑞亚呱呱坠地

    他有孙女了他成了暗夜精灵中少有的,有机会疼爱隔辈人的“老家伙”。

    但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千年前,当时身负大德鲁伊重任的范达尔,意图寻求恢复希利苏斯生机的办法,命令儿子带领一队德鲁伊前往希利苏斯考察研究。

    事实上,这个决定也是在瓦拉斯坦的影响下做出的。

    “父亲,塞纳里奥议会不应只关注暗夜精灵生存的土地。就像您在三千五百年前,命人在世界各地种植诺达希尔的枝条,清除萨隆邪铁的污染一样,您应该多关注一下卡利姆多的南方,那里有着一片寸草不生的沙漠,希利苏斯正在死去,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让那里恢复生机父亲,请帮帮那里的生灵”

    当时瓦拉斯坦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恳求。

    感受着儿子对大自然的热爱,范达尔倍感欣慰,“那就去吧,你说的对,我的儿子。”

    一年后瓦拉斯坦传回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安其拉中沉睡的虫人苏醒了,倾巢而出,若不就此遏制住它们的步伐,它们终将席卷整个卡利姆多。

    范达尔在恩师的爱人,暗夜精灵领袖之一的泰兰德语风的授意下,组建了一支强大的部队前往希利苏斯并亲自指挥,意图一举灭除虫人的威胁。

    这便是流沙之战的开端。

    战斗惨烈无比,但在他的指挥下,暗夜精灵军队还是将虫人杀的节节败退。

    直至虫人设计俘获了瓦拉斯坦,并在范达尔鹿盔眼前将他撕成了碎片。

    范达尔将挂坠攥得更紧了,手掌因用力过度而不断颤抖起来,挂坠盒的尖锐棱角硌在手上。

    疼在心里。

    后来在龙族的帮助下,其拉虫人被逼回安其拉,并被封印在了甲虫之墙后,流沙之战以胜利告终。但范达尔鹿盔却全无半点获胜的喜悦,因为他的心,已经被永远埋葬在了希利苏斯,自己儿子战死的地方。

    此后的一千年中,他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试图忘却那个恐怖的画面。可不论唤醒多少片土地的生机,都冲淡不掉他心里一丝一毫的悲痛。

    睡梦中,他总会一遍又一遍地重温儿子的死亡。

    当那名虫人将军的巨螯缓缓收紧时,从瓦拉斯坦紧咬的牙关中发出的颤音痛呼,总会一遍又一遍地揭开范达尔内心的伤疤。

    他们都说,瓦拉斯坦已经成了他的梦魇。玛法里奥也担心于他越发憔悴的现实,要他在睡前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如有必要就服用一些助眠的草药。

    但近年来梦境发生了改变,瓦拉斯坦不再痛嚎,而是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每当他循着声音找去,满怀焦急的拨开迷雾,期望着能在某个梦境中再睹儿子的脸庞,最后却都会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瓦拉斯坦,为什么你总出现在我的梦境,却从不让我看上你一眼

    儿子,如果你能回到我身边,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一切

    范达尔鹿盔松开已经被硌出印痕的右手,长叹了一口气。

    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照亮这间“毫无生气”的房间。对于暗夜精灵来说,这种由砖石堆砌而成的房屋,不管装饰的多么华丽,都是了无生气的,因为它与自然隔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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