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马上意识到，是程希瑶在给她打电话。
这个女人，阴魂不散。
顾斐知道她的目的，镇定地笑道：“可惜我老公不想和你睡觉，他只想和我一起睡”
“你要是饥渴的话，可以去鸭子店，肥瘦高矮随便挑，记得别忘了带钱包哦。”
程希瑶听到这样的回答，当场怔住。
这很出乎她的意料，她想象中，顾斐会恼骂她一顿，或者是气冲冲地挂上电话。
结果，顾斐心平气和地回答，并且还用十分友好的语气建议程希瑶去鸭子店找男妓。
程希瑶觉得，顾斐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这个女人，是个硬骨头，不容易啃
程希瑶握着手机，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
本来是她主动挑事，想故意气呼顾斐，引得她心情不好，间接地影响顾斐和霍天睿的关系。
结果，好像顾斐轻描淡写两句话，就把主动权抢了去。
程希瑶恼羞成怒，斥责：“顾斐，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豪门夫人，怎么说出那么粗鲁恶俗的话我都不好意思重复”
“哦，粗鲁吗我不知道，我从小爱吃烤鸭。”
顾斐笑嘻嘻地补充说：“你说我恶俗，是不是理解错了我刚才的话啊，我说的鸭子店是烤鸭店哦，最好吃的是那种肥的流油的，不过你要是怕长肉的话，可以买干炸鸭排。”
程希瑶气得语调乱颤：“放屁，你刚才说的鸭不是烤鸭”
顾斐紧接着发问：“那是什么鸭啊”
装作想了很久，她沉默半响才继续道：“哦，你说的是那种鸭吧，哎呀，你常玩的地方我可从没去过，所以怨不得我不懂啊。”
挂上电话之前，顾斐笑眯眯地添了句：“我不和你说了，你说的都是些少儿不宜的话，人家还是个孩子呢。”
程希瑶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气得将新手机摔了个七零八碎。
她还真是小瞧顾斐了，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有心思多了，而且嘴巴够毒够狠的。
程希瑶回忆起顾斐说霍天睿只想和她睡觉的傲娇语气，更加的生气。
刘笑这个时候端来了午餐，自从霍天睿去了海市后，霍家人就不在一起吃饭，各吃各的了。
程希瑶懒得去餐厅，每次都要刘笑将饭菜端推她在的地方。要么在客厅，有么在卧室。
“少夫人，今儿厨房新做的烤鸭，是乡下田庄里送来的老鸭，我闻着喷香喷香的。”
刘笑兴冲冲地推着餐车，一共三层的餐车，最上层摆着一只肥硕的烤鸭，鸭子底下铺着博饼，另外还有三菜一汤，都还在冒着热气。
餐车第二层放的是红酒和饮料，还有花茶与普洱茶，供程希瑶选。
第三层是一大一小的两个圆桶，一个桶里放着干毛巾，另一个大些的桶里盛着热水，预备着万一程希瑶吃完饭不想动弹，可以坐在原地由刘笑端着桶洗手。
刘笑记得程希瑶很喜欢吃烤鸭，所以兴冲冲地吆喝，结果她没想到，程希瑶拉着一张脸，抬脚一踹，将餐车踹倒在地。
汤汤水水撒了一地，原本洁白的地毯变得狼藉不堪。
刘笑不明白为何程希瑶突然发怒，她小心地低声问：“少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吗”
“你故意的吧”
程希瑶站起来，掐着腰质问。
刘笑不能理解程希瑶为何这么问，她不敢随意开口，一个劲儿摇头。
程希瑶不相信她：“你肯定是被顾斐买通了，要不然哪有那么巧，她刚说完我找鸭子，你就端来了烤鸭”
原来问题出在烤鸭上，刘笑顿觉委屈。
她根本不知道顾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烤鸭是厨房里的人做的，她只是端过来，有什么过错吗
不过她了解程希瑶的脾气，这个时候解释是没用的。
刘笑俯身低头求饶：“少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顾斐那么不要脸，她自己干的事情往您身上安。”
“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程希瑶凝神想了片刻，问：“你怎么知道顾斐找鸭子的”
刘笑只是随口说说，她想提起顾斐的名字，转移程希瑶的注意力，不让她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听程希瑶的问话，她好像成功地转移了怒火。
于是，刘笑开始变本加厉地编排：“少夫人，您不是让我调查过她嘛，那个女人出嫁前就不干净，整天往那种场合里去，肯定是找鸭子啊。”
“你确定”
程希瑶不敢相信，豪门千金结婚前过得比她还放荡
不过她衷心希望刘笑说的是真的，那样的话，找到点证据，让霍天睿知道他心爱的妻子是个放浪形骸的女人，他肯定会失望至极。
怪不得顾斐张口就说鸭子，她之前找过，所以才脱口而出嘛。
程希瑶不禁开始瞧不起顾斐，她虽然不守妇道，婚前就和姐夫等好几个男人搞在一起，但她好歹没找过鸭子啊。
鸭子多脏，顾斐怎么下得去口啊
“笑笑，快详细和我说说，顾斐找过几次鸭子，每次都是一个男人吗还能不能拿到证据”
程希瑶对刘笑的态度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她亲亲热热地拽住想打扫地毯的刘笑，道：“那个脏，不用你动手，让下人们处理就好了。”
“走，笑笑，咱们出去吃，我请你逛街。”
这话要是平时刘笑听到，肯定是受宠若惊，可现在她听见了，却一点都不高兴。
因为顾斐婚前找过鸭子的话，是她随口胡诌的啊。
何谈证据
可是看到程希瑶这么兴奋，刘笑便不敢说出，顾斐找鸭子的事是她编的。
要不然，按照程希瑶的脾气，刘笑随口糊弄她，不去半条命也至少得被揍的好几天动弹不了。
所以，刘笑只得继续往下编造：“那是很久之前，顾斐才刚嫁进霍家时我查到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程希瑶气恼地质问，要是刘笑那个时候就说出这事的话，顾斐肯定在霍家待不下去。
刘笑支支吾吾解释：“我那个时候不敢相信，顾家小姐会找鸭子啊，我怕那不是真的，没敢告诉您。”
“那现在你为什么又说出来”程希瑶既生气，又有点好奇。
刘笑回答：“那是因为，我替少夫人您感到委屈啊，顾斐那么不要脸的女人，不配做她现在这个位置的”
“只有少夫人您，才配嫁给天睿少爷啊。”
刘笑的奉承，程希瑶十分受用。
她想了想，吩咐：“那你赶紧地搜集证据，我要让天睿知道，顾斐那个女人有多么不要脸，同时我也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
刘笑一听，相当为难。
顾斐婚前找鸭子的事，根本是她随口瞎编的，她去哪儿买通一只鸭，来帮她做伪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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