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被无尽送进了404医院。
这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住进这家医院，为的是修补因剜心而受损灵魂。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沈夕的灵魂总算修好了，心口没了心，变得空荡荡的，看什么都觉得没意义。
无尽坐在床边，为她削着苹果，“这是从地府采购上来的血苹果，嫁接过的，吃了可以让灵魂恢复快一些，也对你腹中胎儿有好处。”
沈夕抬头看他，“无尽，我是不是很小气？”
“为什么这么说？”
“他想要我的心，我却没有心甘情愿地把心还给他。”
“我不认为他有什么资格要你的心。”
“我不否认，我爱过他。”
无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将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你只是不甘心，你还爱着他，而他却不记得你了，是吧？”
沈夕没有说话，天底下果然只有无尽最了解她。
无尽干脆拿起她的手，把苹果放在她手上，一边说：“有时候在大义面前，是要牺牲掉一些东西，但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邪魔到底是什么？”沈夕不禁要问。
“五千年前挑起三界大战的罪魁祸首，最后被离冉斩杀在脚下，并且用他的三魂七魄来分散邪魔留下的邪恶力量，封印在不同的时空里。如今离冉法力尽失，导致邪魔苏醒，人人自危，不死神族怕是已经急了，否则不会这般对你。”
“是这样吗……”沈夕忽然觉得，她的心不甘情不愿，略显幼稚。
无尽说：“邪魔醒不醒，对我们血族毫无影响，你可以选择置身之外。”
置身事外么？
沈夕问自己，她可以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曾经的天才驱魔少女，变成僵尸之后，就可以对人类不管不顾了吗？
也许，她做不到。
沈夕苦笑着说：“即便知道他对不起我，我依然没办法置身事外，无尽，我不是想帮他，只是不想看到人间生灵涂炭。”
无尽没有说话。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他当然会支持。
沈夕咬了一口苹果，嚼了几口，血的味道，一点也不好吃，于是就把苹果还给了他，“不好吃，不吃了。”
“我到街上看看有没有适合你吃的东西，你先好好休息。”
“好。”沈夕乖巧地点头。
无尽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沈夕一个人，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病房外有人在说：“飘飘，你真的要去给那姓龙的做事？”
“姐，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对龙冉凌一见钟情，我一定要当他的驱魔师，再说他给的价钱很高，当他的驱魔师我一点也不亏。”
“我是怕你有危险，那个姓龙的聘请的驱魔师都死于非命，万一你出事、”
“姐，不管你怎么劝我，我决心已定，不会改……”
声音渐渐远去。
虽然很想置身事外，但听见那两个女的提到那个名字，心思一下被牵引了过去。
话说回来，刚刚对话的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熟悉，她应该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