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暖两度尖叫出声。
她的嗓音因为干涩,有些劈叉,带了些沙哑的感觉。
墨司霆已经脱掉了乔知暖的一条肩带,露出了肩膀上那些连成片的红色疹子。
乔知暖几乎用哀求的目光看他了。
墨司霆深深的闭了闭眼睛,收回了手,直接转身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出去嘭的一声带上了门。
乔知暖的身影落在头顶闪烁的灯光下,显得形单影只。
她呜咽出了声。
他果然还是被她吓到了吧。
所以,她的脸毁了,身体上也都是这些看起来愈发的恐怖的红色疹子,她不想叫他看,他还偏要看。
乔知暖捂住了脸。
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全都是凹凸不平的皮肤。
他现在该彻底厌恶了她吧。
胸腔里好似是有一只手伸进来狠狠地攥着,疼痛难忍。
墨司霆从房间里出来,眉目凝重。
手中的打火机几次都没有点燃香烟,躁的他手指用力,烟蒂从中折断。
他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
“你买最近一趟航班来布莱卡一趟。”
电话挂断了。
钟泽那叫一个气啊
为毛每次都是话说一半
让他去干嘛啊
钟泽腹诽归腹诽,还是去跟医院的领导去说明了情况,请了三天的假。
临上飞机前,给墨司霆发了航班号。
八个小时后,飞机降落,钟泽在外面看见了等候接机的陆北。
陆北朝着钟泽挥手。
“钟少”
钟泽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布莱卡的清新空气,缓缓的吐出气来,“空气真好啊。”
总算是不用忍受安城那样糟糕的天气了。
“你们总裁怎么回事”
陆北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钟泽就已经自顾自的说起来:“是想要请我过来旅游住一下世界顶级一晚五十万的帆船酒店吃香的喝辣的”
陆北:“”钟少,恐怕你是真想多了。
他说:“是乔小姐生病了。”
钟泽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哎,你家总裁啊,就是好事儿绝对想不到我,等到用到我的时候,才一个电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哎,我的小心肝啊。”
钟泽捂着胸口倒在后车座上,陆北也是什么表情都不好表。
“其实,是因为乔小姐这次比较严重。”
严重
还能严重到上次把人家给做到医院里面住了一个星期
钟泽摇了摇手指,“你不明白。”
陆北:“”
酒店很快就到了。
陆北询问:“钟少,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钟泽打了个哈欠,“吃飞机餐快吃吐了。”
他拉开车门就下了车,倒是有点好奇,这次小乔妹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能叫墨司霆大老远的叫他过来。
墨司霆没在卧房,而是在一楼的贵宾休息室内,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上面敲打着。
已经时至凌晨,却一丝一毫的睡意都没有。
索性就拿出电脑来工作。
脑海里却还是一直浮现那女人哭的眼睛含泪的面容。
房门敲响了两声,陆北推门进来,“墨总,钟少来了。”
钟泽进来,“你这也是没睡等我啊,我真的是要感动哭了。”
墨司霆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扫他一眼,把笔记本电脑递给一旁的陆北,“把文件收下尾,去找客房部经理拿着房卡过来。”
来到十六楼,乔知暖和吕梨住的房间,客房部的经理小跑过来。
“墨总。”
墨司霆扬了扬下巴,“开门。”
客房经理拿着房卡直接就滴的开了门。
门响了一声,开了。
里面一片漆黑,钟泽没立即进去,在外面等着。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乔知暖应该已经睡了。
墨司霆打开了玄关的壁灯。
灯光亮起来,隐约照到在床上被子里隆起的一道身影。
乔知暖睡觉是很轻的。
但是现在墨司霆进来,她也没有醒。
墨司霆眉心蹙着,缓缓地走过来,俯视着女人一张通红的小脸。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比起刚才更烫了。
这女人难道不知道吃药么
他扫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药袋,随手翻了翻里面,看了一眼乔知暖被子下是一条上下装的保守睡衣,才转身出去。
“阿泽。”
钟泽这才跟了进来。
他走过来,还没走到床边,就看见了乔知暖两颊还有脖子上的红疹子,声音也凝重了起来,“把大灯打开。”
墨司霆按下了头顶的大灯。
灯光陡然充斥了整个房间,两人的视线都是缓了缓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亮。
昏睡的乔知暖眉心也蹙了起来。
钟泽直接半跪在床边,看着乔知暖脸上的红疹,把她的胳膊拉出来看了一下手指指缝,手腕内侧还有手肘内侧,腋下
温度普遍偏高,高烧不退。
钟泽站起身来,“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是疥疮。”
墨司霆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你看看那些药。”
钟泽把放在床头的药袋打开,随手翻了翻,看了一下里面清洗和擦涂的药,还有吃的药,“是缓解的,我再开两样药,你叫陆北去医科大找宋教授抓这两样药。”
这两样药,是钟泽曾经在布莱卡的医科大客座过一段时间,连同实验室的宋教授共同研发出来的,针对皮肤病类似病症很管用。
墨司霆点了点头。
“她现在发烧,用不用吃退烧药”
钟泽找客房部经理借来了酒店的温度计,电子温度计有温差,所以就用了水银温度计。
八分钟后。
三十七度八。
“不到三十八度,不用吃退烧药,而且,”钟泽说,“疥疮就会有连带的反应,她现在很严重,所以会发烧,等到疥疮好点了,温度就会自然而然的降下来了,可以物理降温。”
钟泽有点疑惑,“她是怎么会染上这种病的”
疥疮其实并不常见。
常年居外的人有可能会在酒店,温泉,浴室之类的公共场所感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