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照透过窗子斜照进来,师可可乏力地睁开的眼:粉色的纱帐,芳香的枕头,柔软的天鹅绒棉被,眼前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手拿着半块三明治正看着师可可的脸。
师可可惺忪半睁开发黑的睡眼,试着动了一下身,腹部缠着紧紧的绷带还在隐隐痛麻,有气无力问道:“金蛋蛋我这是在哪”
金蛋蛋见师可可醒了:“在风水世家。”
师可可忍着全身麻木坐起来,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发生的事:“我怎么会在这”
“是我把你捡回来的。”金蛋蛋羞涩地笑:“我看姐姐人长得好漂亮,又晕倒在我家江岸边,就顺便捡回来了;正巧那边的两个哥哥也在附近找人,就把他们带多来看”
师可可转眼:流着口水的弦伯把脑袋靠在向小晚肩上,两人正在长椅上傻傻地憨睡师可可眼睛突然湿润:“终于见到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白丸子了”
“再后来就发现姐姐正在生一场大病,请了一个羊驼婆婆过来做手术,整整忙了一晚,一个哥哥非要坐在长椅上一直守到你醒,结果他们俩就开始吵,吵了一会就睡着了;这两个哥哥真是笨,”金蛋蛋得意,突然才发现师可可掉眼泪,慌张拉师可可的袖子:“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去赶跑他们”
“嘘”师可可掏出随身带着向小晚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两张、三张,把所有票子和零钱都倒了出来统统塞进金蛋蛋手里:“好了,快快回家吧,这些拿去买糖吃,不然你爸妈一整晚见不到你回家,要着急了。”
金蛋蛋目瞪口呆看着满手票子,咽了咽口水:“这可是你给我的,可不要耍赖”
师可可点点头。
金蛋蛋连忙捧着满手钱,一溜烟消失不见。
师可可光着脚丫,沿着地板静悄悄走到向小晚身前;一缕阳光沿着窗子斜斜地照着空气中杂乱飘荡的尘埃;师可可低下头,伸手轻轻抚摸向小晚的鬓发,从耳根沿着面颊滑到鼻梁,暖暖的呼吸酥酥在悄然中酝酿。
向小晚眯着眼睡意惺忪,迷迷糊糊中慢慢睁眼:看见的却是一只佛山无影脚
长椅啪一声侧翻过去,两个人还在睡梦中胡乱挣扎,师可可一脚踩在向小晚屁股上:“你这只该死的白丸子快说,这几天一个人究竟跑到那里去风流了”
向小晚回过头来满脸震惊:“无礼之徒你想做什么”
弦伯也跟着趴在地上,回头瞥了一眼:“别打他他不是向小晚,我才是”
“做什么,哼,就坐你”两百公斤的超重力瞬间施展,师可可越生气踩得越用力:“不带我玩,让你不带我玩一个人跑出去还能有什么好事,一定是看上了哪的花姑娘,晚上不回家在外面风流,你这个好色鬼”
向小晚两只手撑住地面压得木板咯咯作响,可偏偏无论怎样挣扎却都站不起来,脸憋得通红:“胡闹快让我起来我可是堂堂光明君主”
弦伯捂着屁股躺在地上打滚:“丫的别踩盆骨都要脱臼啦你哥我本来就上了年纪,哪有你这么欺负老人家的不好再踩大肠就出来了”
师可可无视弦伯:“光明君主怎么了我还是光明君主他老妈,专门收拾你这乖儿子”师可可索性躺在向小晚后背,愤愤拿稻穗抽打:“问题一:几天不见,你一共见了几个女孩儿问题二,几天不见,你心里有没有想某某人问题三,如果问题一和问题二敢答不上来,就给我绕地爬三圈,除非乖乖叫一声姐姐大人”
地板咔咔被压出裂缝,向小晚脸涨得像皮球:“傻瓜才会叫”
师可可眉头轻皱:“哦,几天不见还嘴硬了”抓起向小晚肋骨上下挠,向小晚完全撑不住了砰地趴在地上,眼泪都快流出来恨恨说:“真是耻辱野蛮”
弦伯笑得躺在地上打滚求饶:“哈哈哈姐姐大人,快别痒了他不是向小晚,我才是现在他和我换心了,你痒他就等于痒我”
师可可狐疑,转过头眯起眼睛看着向小晚。
向小晚面无表情瞪着师可可。
师可可感受到了目光的冷淡,略微惊讶挪开身子:“你是谁”
假的向小晚愤愤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趾高气扬道:“弦伯。”
“哎你哥我才是向小晚,说了多少遍了你才听进去。”向小晚凑上去附和说,“我被这个变态给俘虏了,非逼着我交换身体,我是他,他才是我,你打他的身体会痛在我心上”
师可可一拳打在弦伯肚子上,向小晚立即捂着肚子差点趴下,师可可惊奇:“还真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
师可可揪起向小晚的衣领,大言不惭质问:“喂你这死变态,霸占我哥的身体干什么,都是男人,难不成还想做些龌龊的事”
弦伯气愤转身走开:“下流”
师可可惊奇:“为师下流”
向小晚连忙跟上:“我不能离开他十米”
师可可气愤:“你还跟着他寸步不离,你们俩肯定有鬼”
师可可又想大展拳脚,一颗子弹忽然从门外射在师可可脚下的地板上,弹壳夹在木头里还冒着青烟,一个俏丽的身影挡在师可可身前:脚下一双黑色高跟鞋,苗条的身材裹着一身洁净的制服,外套下花边衬衫洁白如雪,胸前的校徽上印有“三年六班”的印样,精致的五官惹人怜惜,只是秀眉轻怒,女孩提着一支来福枪:“不许对主君无礼”
这提枪的女孩正是沁茶。
“怎么就无礼了难道为师堂堂五阶大灵者,还怕你不成”师可可生气撸起袖子就要打,不料腹部手术伤口裂开,绷带上渗出丝丝血迹,师可可疼得弯下腰;向小晚连忙扶住,看着绷带满眼心疼,轻轻弹一记脑瓜崩:“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你这个傻丫头。”
师可可突然噗一声笑出声,抬头,水灵灵的一双丹凤眼望着向小晚,红扑扑的面颊露出一对甜甜的小酒窝,美滋滋拉紧向小晚的衣袖:“果然你才是真正的白丸子,就算换了一千副身体,人山人海中,白丸子还是我永远的白丸子。”
向小晚叹了口气,站起身:“疯丫头,跑这么远专门来瞎胡闹。”
“我没有瞎胡闹,我”师可可忽然想起哲仁,脸色烛黄:“不好哲仁和老何被拉瓦尔人抓起来了,而且哲仁还是因为我才被抓的,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们”
“什么,被抓了我现在只是尊泥菩萨,与其问我怎么办,倒不如问问他。”向小晚指着弦伯:“喂,我的朋友被拉瓦尔人抓起来了,你还不想想办法救救他们”
“被抓了是自己跑的慢,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沁茶冷笑,把下一步作战计划和战地报告上交给弦伯;弦伯接过报告,眼神淡然盯着纸面:“我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