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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谙水性,突然溺水,只怕一时三刻就有性命之危,但要说水性,场中诸人谁也不懂,古南风张开天救人心切,便要闭气入内,就在此时,就见柳影一闪,一人已经跃进水去,向张开颜奋力游去,却是众人之中体质最弱最需要别人保护的沈孤雁。
就见沈孤雁看准方位,以手划水,片刻之间已到了张开颜身边,看准浮浮沉沉的瞬间,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口鼻拉出水面,另一只手则浮着她的腰,不使他失去平衡。
这一下,岸边的人都在想,这下有救了。
却见沈孤雁面上浮现惶急之色,口中叫道
“不好,水中有暗流,我无法游到岸边”
恰在此时,一声鹤鸣自众人耳边传来,就见仙鹤已来到水边,笔苍茫迈步上鹤低空而行,来到两女身边,一弯腰,将二人都拉了上来。
来到岸边,众人围上前去,查看二人情况,沈孤雁说道
“我没事,开颜姑娘呛了几口水,只需要让她把水排出来就行了。”
古南风抱着张开颜,使她侧身而卧,接着掌指如飞,疾点她胸腹数穴,接着以灵力相催,片刻功夫,就见张开颜一阵干呕,吐出不少脏水,人也悠悠醒转。
张开天唤道
“小妹,小妹”
张开颜悠悠说道
“大哥,南风,发生了什么事”
古南风说道
“刚才你失足溺水,是沈姑娘舍命相救,笔军师骑着他的仙鹤将你们一起捞上来的。”
张开颜转身向沈孤雁笔苍茫道
“多谢二位,我刚才失足入水,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笔苍茫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沈姑娘,若不是她于急流之中将你拉出水面,你只怕就已命归黄泉了。”
沈孤雁急忙又摆手又摇头,道
“奴婢何功之有不但没帮上忙,险些连自己都搭进去,还要劳烦笔军师相救,真是惭愧之极。再说,恩公救了奴婢的性命,奴婢报答恩公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不但不居功,反而如此谦逊,场中诸人都暗自欣赏和佩服。
张开颜忽又咳嗽起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打着寒战,沈孤雁说道
“想是刚才入水侵了寒气,赶快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再偎火取暖饮碗热汤,应该就没事了。”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冷战。
霁初晴道
“你们两人都湿了衣服,一起到牛后去换吧。”
于是,张开天令棕牛卧下,霁初晴领着二女到牛后去换衣。
借此机会,三人闲聊。
笔苍茫问道
“开天南风,你们是第一见到如此大的河吧”
古南风点了点头,说道
“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云州地界居然有如此宽阔的地表河流。”
张开天却摇了摇头,说道
“我曾在丽州见过更为宽阔的河流湖泊,那里水质清澈,不似此河这般混浊。”
提起丽州,他不由想起了曾经与自己共过患难的凌芳菲丽玉柔守祠叟等人,自从前次在蝴蝶君那里通过他的灵力球见到他们生活的情况之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们过的怎么样。
就听古南风说道
“此河既然是银水的下游,为何不似传说中那样,可以浮起重物呢”
笔苍茫说道
“可能是银水穿山越岭之时,搀杂了其它的杂质,使得水质不纯,所以也不再具有浮载重物的能力了。”
就听沈孤雁接口说道
“恩公好见识,家父也曾经给我说过这个道理,与恩公所言一模一样。”
众人抬头看去,就见二人已换了衣服走了出来,沈孤雁因为自己没有带多余的衣裳,又因身材纤小,便穿上了张开颜的衣服,站在众人面前。
笔苍茫笑道
“你二人如此装束,恰如一双姐妹。”
沈孤雁脸上飞红,道
“奴婢身分低微,哪敢和恩公称姐道妹。”
张开天说道
“你既然叫我们恩公,那我便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不许推辞。”
沈孤雁急忙躬身道
“请恩公吩咐。”
张开天说道
“从今日起,不许自称奴婢,称呼我们,也平等称呼即可。”
沈孤雁迟疑道
“这这怎么可以呢”
霁初晴说道
“他是侠尊掌门,他的话你敢不听”
沈孤雁道
“哪哪好吧。孤雁今后便僭越了。”
就在此时,忽听蹄声得得,似又有人朝这边而来。
诸人转身看去,只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云州晨曦掌门梵璃梦骑着仙鹿朝这边来了。
她的身边,金无双盘膝坐于春色无边之上,凌空而行。
二人身后,是乘马骑驴的林微儿唐不群与南华子。
再身后,是令狐本草和独孤刚。看来令狐本草离开苗家堡之后,仍是去了金无双帐下效命。
再见梵璃梦,种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张开天的心头,他走前两步,打算等到梵璃梦过来时打个招呼。
梵璃梦见到张开天,表情本来也有所变化,但又看到霁初晴就站在一边,索性将头一昂,连笔苍茫张开颜这些平时还算关系不错的人都没有理,自顾自地从张开天霁初晴等人的中间款款走过去了。
金无双本就已经和张开天等人撕破了脸,自然不可能再和他们打招呼,亦装做没有看见的样子,领着梵璃梦朝着下游的方向中,沿河而下了。
只有林微儿跃身下马,向诸人说道
“诸位,咱们还真是有缘呐又见面了。咦,你们之中,又有新成员了”
张开颜说道
“微儿姐姐,她叫沈孤雁,是我的好姐妹,也是这次我们去银水之源的向导。”
林微儿点了点头,道
“我们要去剑啸山庄,你们要去银水之源,看起来又是一路。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似乎不太可能并驾同行了。”
张开颜问道
“璃梦姐姐,她还在生气”
林微儿瞧了张开天霁初晴一眼,道
“无妨,掌门蕙质兰心冰雪聪明,虽然暂时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但慢慢总会接受的。”
她应对十分得体,既不损梵璃梦的面子,也没有展露出对张霁二人的敌意,笔苍茫眼中,不禁浮现出欣赏之意。
恰在此时,在前方不远处等着林微儿的唐不群唤道
“微儿,咱们快走吧,呆会赶不上大队了。”
林微儿应了一声,对侠尊诸人道
“咱们虽然同路,但却是不同目的,只怕接下来的旅途也难以碰面,我在此提前预祝各位旅途顺利,马到成功”
她向诸人微一点头,快步来到唐不群身边,唐不群拉了她上马之后,二人款款随着梵璃梦金无双的大队去了。
张开颜看着若有所思的笔苍茫,笑道
“看到了吧,这便是传说中的天作地合郎才女貌。”
笔苍茫微微一笑,将话题一转,对沈孤雁道
“沈姑娘,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驱骑前往下游,莫非那里有去往剑啸山庄的路”
沈孤雁点了点头,说道
“这里正是去往银水之源的正途,此处河流湍急,不能泅渡,南行十数里,有一处浅滩,那里河面宽阔,河水不足二足,从那里淌过去,便可接到一条大路,直通源头了。”
笔苍茫说道
“既是如此,事不宜迟,咱们也赶快跟上去吧。”
霁初晴淡淡地说道
“跟上去做什么不过是徒惹人烦罢了,刚才她们二人都浸了水,沾上了寒气,我们在这里熬一些汤药,助她们去寒避湿,以免落下病根吧。”
她身上带着现成的药罐,张开天生起晶炉,霁初晴熬药沈孤雁煮汤,不一会儿,药味汤香便飘散在空中了。
两种味道混杂在了一起,说不出的怪异。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药汤都成,张开颜分别饮了,先是皱了皱眉,道
“药好苦。”
又伸了伸大拇指,道
“汤好香。孤雁,你的手艺不亚于聂夫人。”
张开天霁初晴笔苍茫都是曾经品尝过聂夫人叶宛如的手艺,此时纷纷道
“当真”
张开颜说道
“我张开颜几时打过诳语,你们一试便知啦只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喝。”
沈孤雁说道
“这道八味珍,除了去寒气之外,也有补体健身之效,谁都可以饮的。”
说罢,取了小碗,替诸人每人盛了一碗。
诸人饮了,纷纷赞口不绝,有的说“气味香醇”,有的说“汤汁清淡可口”,还有的说“开颜说的一点都没错”。
沈孤雁连番被人称赞,虽然还保持着微笑,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十分之好。
张开颜撇了撇嘴,道
“孤雁,你别听他们明地里好像在夸你,其实是哄得你开心,让你心甘情愿地为大伙准备饭食,你可不要上当了。”
哪料沈孤雁却说道
“能为大伙儿准备膳食我的光荣,如果大家不嫌弃,这一路上的饭菜就都由我准备吧。”
诸人自无不同意之理。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沈孤雁尽心尽力地准备饭菜,不但让大家吃饱吃好吃的开心,就连棕牛的草料也尽力搭配合理,不但稍减人们一路旅途颠簸之苦,那牛儿见到沈孤雁,也是亲昵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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