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花园
又是五百年前一样的情景,银蓝色的藤枝重新翻起了波浪,大片大片的银白色莫罹花开的耀眼,花枝摇摇的,仿佛跳舞一般,美丽极了。最新最快更新
红衣女子赤脚穿梭在银白的花丛间,一会儿摸摸这枝,一会儿嗅嗅那枝的大花朵,一会儿找一条比较长的藤蔓抓住细端在上面晃啊晃的,荡来荡去,极尽魅惑的脸上漾着无比纯真的笑容,煞是好看。
凉渊刚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闪着光辉的月下,澄透的女子在花中恣意的玩耍。
凉渊轻轻地向前走去,生怕惊扰了花丛中沾满笑颜的女子,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女子的身后。
再往前一步,就能碰触到女子的脸了。
女子仍自顾自的玩着,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突然出现的身躯,注意力全都在眼前开的娇艳的花儿上。
凉渊突然慢慢的俯下身子,前俯的同时脑袋微微一偏,恰到好处地避过了前方女子的头颅,一连串的动作流利无比,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甚至也没有惊起空气中的半分波动。
修长的指突然抚上吸引女子眼球的花朵,在女子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将那花连着花茎一同折了下来,掐着花茎在手里把玩着,眸子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身前女子呆呆的背影。
女子终是反应了过来,就着蹲着的姿势向后扭头,不想入眼的却是件玄色锦衣。然后,顺着玄衣渐渐抬头往上瞧,意外地一张妖媚的脸映入眼帘,黑晶的眸子中疑惑与迷茫挡也挡不住,晶亮晶亮的。
凉渊觉得自己的心似是要融化了,对面这样一个粉嫩嫩的女娃娃眼睛湿漉漉地望着自己,他理所当然的肯定,对方的世界一片空白,嘴角的笑容似是朝阳般拥有瞬间暖化人间的魔力。
女子懵懂地眨巴了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煞是可爱。这样盯了好一会儿后好似才回忆起面前站着的“生物”是自己五百年不见的“熟人”。
盯着“生物”打量地咬了咬唇,眼球咕噜噜地转了转,蹲着的身子缓缓地站起,转过身来面朝着凉渊。
好像上次还没来得及碰碰那个亮晶晶的东西。
女子如是的想着。
下一秒,凉渊便觉一只冰凉的小手又覆上了自己的脸,一如五百年前,不过五百年后的现在那只小手好像有目的一般,不再对着自己的脸揉揉捏捏,而是直接朝向了自己的眼睛。
有点怯怯的像是不敢,但纠结了一瞬又立马下定了决心,直接的抚上了一只盯着自己的紫罗兰眸子。
凉渊只觉自己像是被电到了一般,一动不动的任由女子试探的动着,似是确定了没有危险,不一会儿,另一只紫罗兰也被一抹冰凉覆盖。
一阵抚摸。
虽是魔体,但也挨不住这样不眨眼的不动作,坚持不住了,被小手覆着的眸子猛地紧夹了眼皮。
女子瞬间被惊到了般,一下子就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不知所措的在原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怯怯的盯着眼前的“生物”。
凉渊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眼球活动似的转了转,不一会儿,眼睛便脱去了疲累。
睁开眼,不期地就看到女子在自己面前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凉渊不由得深深思考:自己长得就那么像大灰狼吗按理说应该还不赖啊魔皇大人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信心的。
考虑到自己还要把眼前这小白兔给拐回窝,凉渊立马换上了一副温柔似清风般暖人心肺的笑脸,转换间,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而对面的女子显然没有被所谓的温柔感染,只觉面前“生物”那张漂亮的脸上突然溢出妖媚至极的笑容,美得不似真人,瞬间看的更呆了。
凉渊自以为温柔至极地看着对面“小白兔”好一会儿,意识到女子其实并没有被自己的温柔俘获,反而一副花痴般觊觎自己的脸,脸上不常出现的笑终于挂不住了,但他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将唇边弯起的弧度收回来,尴尬的咳了咳,选择打破沉静不再继续和女子进行无声交流。
“你是谁”凉渊换上一副自以为轻柔的口气:绝对不会吓到她,肯定不会。
却不料女子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头微微一歪,眼睛黏在凉渊身上,没有开口。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的回答,凉渊并没有气馁,暗暗安慰自己,没事,多交流交流就好了。
歪头想了想,眼睛瞥过魔影花园开的正盛的莫罹花,暗自思忖。
“是花精灵么”凉渊打趣道。
不料女子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好似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
凉渊见状,面上倏地划过一抹精光,细细回忆了一番,复又开口,“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对方静默。
心里突然有了个底,原来真的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小白兔”,本来已经很清楚的知道对方的世界一片空白,凉渊还有些欣喜,毕竟如今这样纯洁的女子已经不多见了。但是现在凉渊却无奈了:这连话也不会说、语言也听不懂,也忒白了点儿。
不过魔皇大人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反正就是她了,不是么。
至少现在还没有出现或是出现过别的让自己这样感兴趣的人,魔界的生活太枯燥无味了,而现在,自己并不介意拎个小白好好地教导一番。
不过凉渊丝毫没有考虑到对面的女子并不是他的“所有物”,而他好像已经将对方划到了这一范围,完全不顾女子是否愿意。
但是可怜的女子并不明白对方的心思,自己已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即将成为对面“生物”的“宠物”。
凉渊不再纠结女子不回答他问题的事,下决定之后,一切变豁然开朗,嘴角噙着一丝好看的弧度,紫罗兰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面前女子的眼,认真而庄重,用富有磁性又蛊惑人心的嗓音诱惑道。
“凉渊,我叫凉渊,你要牢牢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它将伴你永世。”
此时的女子并不能理解男子的话中之意,等到她已通达人情世故、能够很好的与人交流之时,她最常回忆起的便是这天这月这男子,和这句缠绕她心头给她最大触动的话。
的确,因为这句话,她与男子的嗔痴喜怒、分分合合,当真是纠缠了永世。
不过,这已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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