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都有新鲜事,但今年特别多。且还集中在杏花村的花家一家。
短短半年的功夫,花根断了腿,没了衙门的役活,但做起了小生意,生活不错。
花家的小寡妇嫁给了村里的一受不少老姑娘小媳妇看好的中年鳏夫,小日子也甜美得很。
贵人一个接一个来,俨然与他们不在一层次水平,怕过不了多久便能成富户。
闲谈余热尚还未熄,花家的拖油瓶小丫头又被bn了,闹得四里乡纷纷扰扰。
正争论着怕是死了,卖其他地方去了,却不想人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听说是贵人专程去寻回来的。
一众正叨叨着花家走得啥狗屎运,见天儿地好,没曾想又来事了。
花小寡妇死去的男人回来了,花椒的亲爹回来了
那小子转身一变,满身绫罗绸缎,身后护卫跟随,是得了势的。
于是,一众羡慕惊讶之时,开始看笑话,啧,那李大山咋办
一众瞧热闹的瞬时脑补出花李两家的鸡飞狗跳。
什么花小寡妇毅然与李大山合离,与前夫再续前缘
或者李大山不同意,与花家大闹,与花小寡妇前夫大打出手
再或者,花小寡妇不愿与前夫再好,惹得前夫发怒,将李大山打残打死,再将她掳走
总之,劳动人民的想象力是丰富多彩的。
而事实上是
花根家正堂屋内大方桌上,花大娘花根坐于上首,李大山与花椒娘坐于右侧,文正阳坐于左侧,身后站着石墨。
文正阳目光直直地看着李大山,浓眉轻皱,不够言笑。
李大山与其仅对视一眼,便耷下眼皮,自若地轻晃手中一盏清茶。
花大娘花根以及花椒娘对此幕紧张地几乎喘不过气,生怕下一息,他们打起来。
“咳”花根鼓起口气,清清嗓子,“那个”
花根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前妹夫,脑中突然闪过之前左翊说的,他是安国公。
“国公老爷,喝些茶水,润润喉。”
花根瞧着杯盏中微泛橙黄的茶水,福至心灵,即道,“这是椒椒捣鼓出来的,您尝尝,味可还行。”
听说,花椒被绑,他一直很着急,连这次救回来,他也费了不少心思。由此可知,他对花椒,是承认。
既然如此,那提提他女儿,总能缓缓这僵凝的气氛。
事实确如花根所想,文正阳果然有了反应,收回目光,转而看向那茶水,后拿起,微荡几下,置口中轻抿。
气香味甘口感佳,与一众着名茶叶所泡之茶水相比,自有一番不同滋味。
文正阳心头不免略过一番得意,他的女儿。
但随而眼前又浮现起花椒怼他的模样,登时觉得有些心塞。
文正阳不做言语,屋内又陷入沉默。每一刻,每一息似都是折磨。
尤其对花椒娘来说。
曾经有多亲密,如今便有多尴尬。
收回飘远了的心绪的文正阳将杯盏放下,目光落向花椒娘。
说实话,确实是个美丽娇弱的女子。和梦中有相似,有不同。少了那分俏丽,多了些愁绪,眉眼间还是当初的模样,却又多了些时光留下的不同。
文正阳仔细打量,回忆梦里的模样,猜想自己已遗忘的那些年,与她一起,究竟是何种模样。
文正阳认真的打量,让沉默的气氛多了几分紧张,尤其是花椒娘,纤弱的身子禁不住开始微微轻颤,至于膝上的手似扭麻花一般反复扭曲,至青白冒出青筋。
连呼吸都急促了。
她想开口,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她不知该说什么。鉴于他们曾经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