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孤烟落日
第十八章孤烟落日马车支悠悠的走了十日，一出了山海关，入眼处都是一片大漠孤烟，苍凉荒芜。小小的皇甫晖被皇甫璋抱着，眼圈瞬间就红了：“父王，娘亲从前就住在这里吗”“约莫还得再往北一些，”皇甫璋从来不避讳水仙的事情，孩子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你娘亲的身世父王不是跟你说过还记得吗”皇甫晖点了点头：“记得的，娘亲从小也没有家人照料，是被狼群养大的。”“对，你娘亲的前半生过的太过凄苦了。”“可是娘亲遇到了父王呀，父王很爱很爱娘亲的，晖儿能感觉到。”皇甫璋笑的有些勉强：“你娘亲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父王。”若是没有他，水仙一定还在大漠的某个地方，身边有一群爱她护她的狼群，接触不到人心的险恶，永远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仙，活的自由而恣意。是他强行把她带去了复杂的京城，也是他辜负了他们曾经的诺言。途经一个小镇的时候，皇甫璋特地带晖儿去了当时他跟水仙初遇的地方，那枚铜板他早已经从海棠那里要了回来，日日贴在心口上放着，暖的温热。皇甫晖此时正是玩闹的年纪，挣扎着要下地，迈着小短腿一路玩闹着，“父王，这里没有狼群呀”皇甫璋笑了笑：“你找狼群做什么不怕被叼走”“找到狼群，说不定就能找到娘亲啦”皇甫晖来回跑了两圈，可大漠上除了一望无际的黄沙之外，根本瞧不见一个活物。小家伙有点失望，窝在父亲怀里撒娇：“父王，狼群既然能养大一个娘亲，会不会再养一个娘亲给我”晖儿毕竟还是个三岁的孩子，本可以是赖在娘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平日里虽然不说，可心里头对娘亲的渴望是一点儿都没减少的。他可以跟灵位过一辈子，孩子到底还是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的娘亲是一块冷冰冰的木头。尽管他已经极近可能给晖儿最好的照顾，可终究代替不了亲娘对孩子的意义。皇甫璋有些自责，可他一直都不是个外露的人，只能招呼了随行的几个侍卫：“走吧，我们尽快赶路，敢在天黑之前到北漠国。”北漠国地处大燕正北，以游牧为主，一到冬天就骚扰大燕边境，皇甫璋没少跟北漠军队打过仗。不过这一次来倒不是打仗的，而是来谈一谈和亲。大燕毕竟物资丰饶，任凭北漠再怎么骁勇善战，光是粮草供应一项，就足以让大燕立于不败之地。而且有战神皇甫璋坐镇，北漠国终于决定臣服，知道大燕的皇帝后宫还没有妃子，便起了和亲的主意。皇甫璋和皇上商量过，这个办法的确是一劳永逸，是以皇甫璋这次来，一来是跟北漠谈一谈和亲的问题，二来是迎北漠公主入大燕皇宫。北漠国大汗对皇甫璋一行人十分尊崇，寒暄之后说道：“摄政王来的正是时候，今日正好是我们北漠的摔跤比赛，王爷也来瞧一瞧吧”皇甫璋本不想去，可架不住儿子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只得答应。北漠国大汗呵呵笑了，看着他额间的水仙花胎记，不经意间问道：“这就是小世子”“是，”皇甫晖从父亲怀里溜下来，拍了拍小胸脯道：“本世子叫皇甫晖，芙蓉国里尽朝晖的晖。”北漠国大汗点了点头：“不愧是摄政王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小小年纪说话中气十足的，将来大燕一定又添一员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