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怡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脸色苍白得有些难看。
今天。
她怀里揣着什么东西,直往房间里奔。脚步紧迫得有些可疑。
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的童兰硕,刚好看到她匆匆躲进房间的背影。
姐姐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童兰硕有些担心的想着,迟疑了下,轻轻推开门不着痕迹的跟了进去。
童嘉怡慌慌张张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试纸,整个过程,手都在不断的颤抖。
她有些怔忡的盯着手上的东西,心底掩不住惊慌。
深吸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
她进了浴室。
很久,又很久
浴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童嘉怡走出来不,应该是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出来。
整个人仿佛力气被彻底抽离了一般,努力的扶住墙壁,却还是踉跄了下,沿着冰冷的墙壁倒下。
她苍白的脸,比女鬼还要恐怖。
手捏着试纸,不断的在颤抖,颤抖
这样子的她,吓到了童兰硕。
"姐,你怎么了"一个跨步,他急急奔过去,抱住虚脱的童嘉怡。
他心在颤抖。
这是第一次,看到慌成这样子的姐姐。
听到弟弟的声音,童嘉怡圆目一瞠,更多的惊恐袭入眼底。
"没。没事"她又急又怕,挣开弟弟的怀抱,胡乱的把手上的东西藏到背后。
明显的欲盖弥彰
童兰硕想不发现都难。
他眯了眯眼,瞅着童嘉怡,笃定的开口:"姐,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童嘉怡脸色更惨白了,一步步后退着。
背在背后的手,惶恐得在颤抖。
一个不小心,手上的试纸"唰唰"坠上了地板。
童兰硕垂目看去。
眼眸瞬间瞠大
"这验孕棒"顾不得童嘉怡那绝味的神情,他飞快的蹲下身,捏起验孕棒仔细看了一眼。
红色的线,两条
"阳姓"阳姓,就是说姐姐有可能怀孕了
虽然说他是男人,但是这点常识,童兰硕还是有的。
"是他的"童兰硕把验孕棒捏得'咔咔'作响。
姐姐这么大的人了,难道没有脑子吗
上床的时候不会用避孕措施吗
"谁,谁的"童嘉怡以为弟弟发现了亨伯特,她心虚的别开脸,不敢承接他的目光。
"还能有谁"童兰硕简直要抓狂,"是哥的,是不是"
"哥"童嘉怡有些懵懵的重复他的话,半晌,她似忽然醒悟什么似的,拼命的点头。
"是,是他的,是宫绍哲的。"
边说着,她的眼底,泛出诡谲的光来。
童兰硕完全没有起疑心,只以为姐姐太冒失。
他心疼的把蹲在地上的童嘉怡扶起来,长长的叹口气,问道:"姐,你有什么打算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留下这个孩子
童嘉怡浑身一颤。
下意识里,惶恐得猛摇头。
"不要,我不要留下"她抱着头,痛苦的叫着。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蹦出亨伯特那张邪恶到让她作恶的脸来。
她凄厉的尖叫起来,"他是恶魔,是恶魔,我不要留下,不要留下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
"什么恶魔"童兰硕听得满头是问号,见姐姐满脸痛苦的样子,他连忙抱住她不断颤抖的身体。
"姐,你冷静点,你到底怎么了"
童嘉怡浑身冒着冷汗,童兰硕紧紧拥着失常的她。
此时,房间的门被敲响。
"嘉怡,硕硕,你们在房间里吗"门外的声音是童母。
童嘉怡身子本能的一颤,惊恐的盯着验孕棒,有些慌乱。
"别紧张,不会有事。"童兰硕安抚姐姐,镇定的把验孕棒收起来。
"姐,镇定点。"他握了握姐姐的手,似给她需要的力量。"深呼吸。"
童嘉怡照着童兰硕的话,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嘉怡"敲门声又响起来,外头童母等得有些不耐了。
童兰硕看童嘉怡神色好了不少,才起身去开门。
"妈。"
"都在呢正好,有事儿和你们说。"童母手捏着一张红色的帖子,神情看起来挺不开心的。
"怎么了妈,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还能有什么事这宫家是怎么回事,耍着我们好玩,现在又来送什么喜帖"童母边说着,边把手上红色的帖子随手丢在沙发上。
刷
童嘉怡和童兰硕两个人仿佛约好了一般,脸色齐齐大变,皆是惨白一片
"喜喜帖"这消息对于童嘉怡来说无疑是个深海炸弹,她一跃而起,扣住母亲的双肩,瞪大眼问道:"妈,是谁要结婚是谁要结婚"
宫绍哲吗
"还不就是那两个人,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越来越不像话,说结就结,不结就不结,简直就是把感情当儿戏。"童母不屑的嗤道。
对于宫绍哲弃自己的女儿而娶了洛绮丝这一事,直到现在她仍旧耿耿于怀。
"他们和好了"童兰硕失神的喃喃着,心里有些涩然。
绮丝会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吗
姐姐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他,好矛盾
"你们两个都怎么了"童母狐疑神色扫扫儿子,又扫扫女儿。
"小童,你不会还在伤心吧"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这么不争气,竟然还想着那个已经要成为别的女人的男人。"不是说了不喜欢他了吗"
"妈,我没事"发现自己的确激动得有些异常,童嘉怡讪讪的收回握着母亲的手。
她强装出笑脸,摇头否认:"只是太讶异了而已"
"那行,你没事就好。"童母也不再多疑,转身出去了。
童兰硕送母亲出门,关上门才折回身来。
他定定的看着童嘉怡,迟疑了半晌,才慎重的开口:"姐,你打算怎么办"
"哼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为了拆散宫绍哲和洛绮丝,她连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陪上了。
若是他们还在一起了,她如何甘心
"这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一定"
她空洞的目光,死死盯着地面,眼里透着一抹阴狠。
既然一切都已经栽在宫绍哲头上了,那么,她不介意再把孩子一并安到他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