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刘博源狂笑不止,李柳的话把他的心结,把他最后的遮羞布全部扯开了。
如今的他,像是一个透明人,可悲而又可恨
这醍醐灌顶的感觉,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让他来的如此清晰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真正的面目
“整个鱼南市,何人不知道我刘博源是一个透透彻彻的笑话”
“真当我不知道吗”
刘博源指着一群人,吼道,歇斯底里。
那老泪也开始纵横了。
人老,就相对着两种东西便是感情最至尊的表达方式
老人的老泪,老人弯曲的膝盖。
不到情深处,怎么也使不出来的东西。
如今,刘博源流眼泪了,双目挂满了眼泪,顺着脸颊从上往下,直接流到嘴角。
干涩
会是世界最美丽的滋味
“我刘博源,命运多舛,本该十三年而死,而后活了二十六,到三十九娶妻度过一命,五十二更是命来富贵,本该六十五而死,可人生多趣事,我没有死”
“这这荒唐的一生,让我本以为可以一直荒唐下去因为我不惜命,于是这么多年,我将错就错,任由一些人摆布,却对自己女儿严苛。可真当我要死束手无策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所有的豁达,都是因为我这些年来的命大”
“我也怕死因为在死亡的路上跳舞,所以我更加的懂得,或者不容易”
“可畏惧死亡,又有什么用”
“世人取笑我我自己取笑我自己”
“我不甘天命于是背道而驰可我却忘却了,天命一直站在我这里,活了又活了本该死的每一个十三年”
“我太贪心了我本以为放弃人格,便是最大的享受可这些年这么多折磨,我压抑啊”
刘博源怒吼,每一声咆哮都是歇斯底里
最终,他喋血了
声嘶力竭,说的刘家每个人身体微微发颤
“你们这群人,真当我好欺负吗”
“刘景光你怨恨我这么多年,发泄出来这么多年,都是凌驾于我愧疚之心可我给你这个机会,并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因为我愿意”
“如今,我不愿意”
刘景光身体发颤。
这么多年来利用刘博源的身份,招摇逛骗,什么都干过
同时还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一起参与。
他知道,愧疚其实早就化解,只是他一辈子当惯了泼皮无赖,偶尔才当书生世家,那都是因为文人身份别人给面给钱啊
说到底,这么多年,一直利用刘博源的身份迟迟不肯放手,除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有他这一辈子真的是一无是处
“刘博源”刘景光可不会这么轻易放手,这是一个取款机。
“你敢忤逆伦理常纲”他咆哮。
二人就想泼妇一般。
“伦理常纲吗我这辈子忤逆了那么多,不在意的。”忽然,刘博源轻笑道,擦拭了嘴角的咳嗽出来的血。
接着说道,目光空洞,好似人生了无生趣,“我愿意沉睡的时候谁都叫不醒来,当我醒来的时候,谁都不可能让我沉睡”
“你们吃了我的全部都得吐出来”他向窗口走了几步本来苍老的背影,而今好似雄起。
没人笑
没人觉得这个老头说的话可笑
也没有人因为这句古老的歌词而觉得可笑
而是觉得,这个老头,中气十足,好像一个悲壮的书生
杀亲明志
可这样的场面,又没有人为此亢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