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葬礼相关的一切繁琐事宜，回到公寓后，苏乔对丈夫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客厅，雪白明亮的水晶吊灯下。
沈翊骁脱去身上的军装，挂到墙角的衣帽架上，听到苏乔的话，修长挺拔的身躯微微一滞：“……”
转身，面对苏乔难掩忧伤失落的小脸时，却没有表现出任何针对沈翊帆的不满怨怼。
反而轻描淡写地搂着她的肩膀，温和安慰道，
“人总会有一死，老爷子活了将近八十高寿，死前也没受过什么苦，算是有福之人，别伤心了。”
苏乔侧眸，犹是疑惑地看着他，却看不穿他心底真正的用意：他似乎是在刻意对翊帆哥避而不谈？
“可是，老爷子死前还一直说想见沈翊帆，说是有些话想跟他说，不然他会记恨老爷子一辈子的！”
沈翊骁怔了怔：会是什么事，这样严重？
脑海里，剪影斑驳地掠过在江城银行保险柜区，苏乔打开保险箱光芒绽放的画面，还有她手捧着老爷子的遗书潸然落泪的那一幕，
沈翊骁这才隐约猜到，老爷子未能对沈翊帆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难怪医生说老爷子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他却硬生生地挺了两个时寿，想必是为了见沈翊帆而苦苦提着最后一口气吧？
浓眉紧蹙，他冷峻肃穆的脸庞也黯沉了下去，习惯性地抬手往胸前的衬衫口袋掏香烟，却意外地触到胸前一片平坦！
他无奈而甜蜜地笑了笑：他都忘了，因为苏乔怀孕，他已经“戒烟”了！
在苏乔的所到之处，他是坚决不能抽烟的。
就算是在外面偷偷抽过，也一定会漱口清除掉烟味儿。
可他的笑容却显然让苏乔误会了，杏眸一瞪，已是忿忿地拍开他落在肩上的大手，娇嗔怒道，“你还笑？！该不会是你故意不让翊帆哥去见老爷子的吧？”
沈翊骁忙敛去嘴角的笑意，长臂拉过她，一起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我像是那种人吗？”
苏乔：“……”
沈翊骁又爱怜地刮蹭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将她娇小的身子悉数纳入他宽阔绵厚的胸膛里，
“没关系，老爷子不是给你写了封遗书吗？这也是他想跟沈翊帆说的话。我可以替老爷子了却这个遗愿。”
苏乔何等聪慧，一听即明白：沈翊骁肯定知道沈翊帆在哪里。
“你这人怎么这样？！老爷子都走了，你不让翊帆哥回来替老爷子守孝，还给他派任务——”
沈翊骁伸手按住了炸毛的小妻子，“任务不是这两天才派出去的，沈翊帆在那边已经潜伏两三个月了，预计近期就能收网。”
“军部给他递过消息，他知道老爷子去世了，但现在是潜伏的关键期，他主动选择了留下。”
“……”
苏乔听完沉默了许久。
沈翊骁深谙她的心思，圈在她腰间的大手隔着衣物轻轻摩挲着她敏感细腻的肌肤，让她贴上他的胸膛更近、更亲密：
作为一个军人，他也和沈翊骁一样，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但因为身边有她，他却是满足而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