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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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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家发迹于天宇行省的天虹镇,一个靠近格利河道的港口城镇,依靠着天然的港湾优势,做着南北航运的生意。大多是向雪诺公国的内省的权贵倾销一些奢侈品和香料。

    在圣历5322年,当时的家主黄石山在航运途中,意外救助了当时的皇储,继而倾尽家产,帮助皇储招兵买马,最后成功击败叛军。

    新皇登基后,黄家勤王有功,一跃成为雪诺公国的贵族,家族声势亦一时无两。

    当时的新皇大肆分封功臣,把整个天虹镇和附近河套区的山地亦划封为黄家的领地,其中就包括了那个能源矿场。

    可是在圣历6078年,黄家家主黄维在边荒之地战败,使到整个龙山海峡的控制权落入蛮荒帝国之手。

    痛失前沿战线,令到整个雪诺公国的军队只能困守在呼风军港和石冠军港,不能再进一步。

    此战黄维战死,黄家因战败而遭贬为平民,收回封地,彻底从贵族阶级没落成平民。

    不过,最让黄家深受打击的是在三十年前,黄家在一次的海运上,航线外泄,遭遇到赤鲨岛海盗王独眼狼的劫掠,不单止让黄家损失大批财货,更让族中精税死伤无数。

    一时间,黄家人丁大减。

    在听到消息的那刻,当时族长黄洛气得吐身身亡,整个黄家亦因此大乱一团,不少家族趁火打劫,侵蚀黄家的产业,让黄家家势一落千丈,彻底败落下来。

    也是那一天起,黄灵萱这个弱女子,走出深闺,肩负起整个黄家的重任,战战兢兢地经营着。

    如今,黄家受到张江云的打压,天阳城这块故土已成了是非之地,确是不应再待下去了。

    黄灵萱回到家中与众人团聚,最为高兴的莫过于黄紫羽。

    黄翰看着母亲脸上一如往昔般挂着浅笑,但是早慧的他渐渐体验到那笑容中的苦涩。

    一夜过去,黄家开始搬家了。

    既然生活不顺,那就换个地方,换另一种活法。

    黄灵萱打点着一切,将黄家在天阳城内的资产逐一变卖,又遣散家仆,只用了短短三天,整个黄家已准备妥当,打算彻底迁出了天阳城。

    “连老宅也留不住。”

    在格利河道的码头,黄翰看着黄家老宅的方向,不禁感到唏嘘。

    那可是他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啊

    黄灵萱拉着黄紫羽登上了船,却见黄翰在码头逗留,催促道:“翰儿,该走了。”

    守在黄翰身旁的黄立义见状,上前劝道:“少爷,该走了。”

    黄翰点了点头,抬步登船,上了甲板,看着船扬帆而去,天阳城越来越远,他眼中带着依恋,喃喃自语道:“再见了,天阳城。”

    此次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船只顺着格利河道一直往北航行,差不多十五天的时间,船只来到天宇行省的最北边,天虹港。

    那是一个繁华的港口,每天都有大量的外来商旅船只经海路来到此地,再顺着格利河道,驶进雪诺公国各省。

    黄家一行人在港口下了船,也许是长期坐船的关系,落地的一刻,黄翰脚踏大地,身子却依旧有些飘浮不定的感觉。

    黄翰自幼身子较差,脸容有些消瘦,如今在船上摇晃了半个多月,脸色更差了,看上去病怏怏的。

    比起黄翰,黄紫羽则一点也没有不适,她一落地就不断左顾右盼,上跳下蹿,欢呼声不绝于耳。若不是黄灵萱拉着,这个野丫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如此欢快的笑声,黄翰的心情亦受到感染,对于搬家的愁绪淡了一些。

    “夫人”

    “少爷”

    “小姐”

    一声声呼喊从接船的人群中传过来,黄翰放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短袖的大汉在人群中不断地挥着手大喊。

    那汉子年约四十,满脸胡须,短衣短裤的打扮,肌肉鼓涨,身形壮得像熊,腰间别着一把特制的钢鎚。

    只见那汉子双手一推一送,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快步地跑到黄灵萱跟前。

    看到来人,黄灵萱脸面露释然之色,笑道:“黄师傅,辛苦你了。”

    “夫人客气了,这是应份的。”黄贵生搔了搔头,一个大老粗难得脸红。

    黄贵生本来不姓黄,他是前一任家主黄洛在航运时所收养的孤儿,从八岁开始就作为水手,跟着黄洛四处走船。

    黄贵生对黄家忠心不二,又立下无数功劳,深受黄家信任,因此赐予家姓。如今,他已成了黄家留守在天虹港,负责管理打捞场的老行尊。

    “夫人瘦了。”

    黄贵生是看着黄灵萱长大的,自然知道眼前的弱女子承担了多大的责任和压力。

    黄灵萱拉紧身上被风吹起的毛衣,叹道:“还好,如今总算离开了是非之地。”

    黄贵生点了点头,对于黄灵萱放弃天阳城,他可是喜闻乐见。

    天阳城不是不好,只是那里有太多势力,相互之间,利益纠缠不清,若没有实力,只会被别人吞并。

    眼下黄家积弱,最好还是偏安于一偶,积蓄实力,等待机会。

    “若是那人在此,黄家定是另一个模样。”一想起那个孤高的男人竟然抛妻弃子远去,黄贵生不止一次感到可惜,若不是黄灵萱所托非人,她亦不需背负整个家族的重担。

    撇开思绪,黄贵生引着黄家一行人到事前安排好的马车前,在打捞场的拉夫和苦力帮助下,搬家的林林总总物什都运上了马车。

    待人坐定后,黄贵生亲自领车,马鞭一扬,叫道:“回家了。”

    三架马车缓缓地向天虹镇的郊外驶去,骨碌碌的车轮滚动,黄灵萱揭起窗帘,抬头看向镇外的那片熟悉的山庄故地,眼内满是追忆,嘴角轻喃着:“黄家庄,我又回来了。”

    黄家庄占地极为广阔,依山而建,共分前、中、后三部分。

    前庄是黄家庄的入口,分布了哨岗和百多亩的农地,住了一些佃农和守门人。

    中庄则是主人家的院落群,共建有十三个,在千年间,前前后后修建而成,在黄家人丁最兴盛的时候,可是住满了人,可惜如今家道中落,人丁单薄,大部分院落都丢空了,甚至因为日久失修,蹋陷成一堆废土。

    黄翰从马车探出头来,放眼望去,可见大部份院墻上布满青苔,院庭中杂草丛生,一些细小的生物如爬山虎和蜘蛛占据了这些古老的院落。

    既然这些院落都用不上了,为了节省家族开销,黄灵萱也没有吩咐下人去修缮维持。

    何况黄家家势每况愈下,又放弃了能源矿场,家族的经费更加吃紧,自然不会再把家财用在这些毫无作为的地方。

    整个黄家庄仍有继续修缮维持的只剩下两个院落,一个是家主院落,另一个就是放置祖宗灵牌的祖屋。

    祖屋见证了黄家千年的兴衰,历代家主即使在家族最为艰难的日子亦不愿放弃修缮。

    这里代表了黄家的根基,家族有了根基,才有壮大的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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