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去像鬼吗你们非得这么一脸活见鬼的模样”
红叶已经秀逗了,寒熙吞了口唾沫道:“你怎么在这”
他应该躺在病床上才对。
“这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你进来,我有事找你。”
夜辰说完,踱步回了办公室。
寒熙跟着进了办公室,门关上后,他问道:“你搞什么呢,不要命了”
夜辰将整理过的一份名单丢给他:“这几个想办法找人跟着,十有八九是金家派来卧底的。”
寒熙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单,上头的人他和红叶都曾注意过。
“这些人我让离浩去处理了,阮家军如果动静太大,这群人肯定会怀疑。”
夜辰点头:“嗯,我也正有此意。”
“这处理人的事就交给我和红叶好了,重点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怎么了”
“你昨天吐血了”
夜辰一脸风轻云淡,仿佛昨天吐血的人不是他:“那又怎么样”
“什么叫怎么样你应该静养,而不是大清早没事跑到这里来办公。嫌命太长吗还有小娆呢她怎么肯放你下床。”
她应该比谁都紧张他才对。
夜辰的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她还睡着”
“嗯”寒熙愣住了,“睡着那你怎么不陪着”
不是成天老想粘着她吗,有机会粘,反倒不要了。
他又看看夜辰,发现他脸色出奇的好,脱胎换骨了似的,越想越不对,没道理一个重病患者隔了一晚上就好了倏地,心里打了个咯噔,面色紧张道:“夜辰,你不会回光返照了吧”
夜辰白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变成鹦鹉了,开始学阿陌说话了”
“可是你现在这样子”寒熙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现在就好比吃了大罗仙丹了。
“你们是不是特别不待见我身体好起来一个比一个大惊小怪有这么惊奇吗”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有点怪,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全身仿佛拆皮剥骨重建了一样,气不喘了,行动也利落了。
“你确定自己好了吗”
“好没好,我不知道,反正今天精神很好”
“不对,不对。你这肯定有问题”
寒熙越想越心惊,反常即是妖啊。
夜辰一点没放在心上,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听过没有”
“听过,但不能用在你身上,你是陈年痼疾”
寒熙突然想到他那个二十三岁的坎,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顿时心慌了,脸色一会了青一会儿白,“不行,你还是让阿陌好好给你看看。”
“他看过了”
“肉眼看的不算,用仪器查好好查一下。你等着,我这就去叫阿陌”
夜辰喝道:“回来”
寒熙根本不听,开了门就去揪陌如玉了。
陌如玉已经把自己的发型抓残了,正蹲在地上碎碎念,眼瞅着精神好似出问题了。
红叶秀逗完,也不停地用眼睛扫描夜辰,恨不得眼睛能装个x光,好看到他的五脏六腑。
三人一合计,果断推他去医疗署。
万一真是回光返照,趁着光还没灭,还能抢救抢救啊。
医疗署的头等病房门前,两个护士被修瑾拦了下来。
“不许进”
其中年纪较大的说道:“我们来例行检查。”她推着医疗车,上头全是药品和针剂。
修瑾面无表情扫了一眼:“不需要”
“这是陌少爷吩咐的。”
“不需要”
“尉迟少爷的药也在这里”
“不需要”
年纪小的那个忍不住了,对着修瑾一顿骂:“你这人除了不需要三个字,还会说别的吗”
修瑾冷飕飕地扫了她一眼,小护士只觉得脖子凉。
南风和北风的性子比较随和,对着生气的小护士招了招手。
小护士斜了他们一眼:“干什么”
南风道:“有事和小姐姐说。”
“我没工夫和你们瞎扯,我要进去照顾病人。”
“不用照顾了。”北风径自走上前,凑到她耳边说道:“我家少爷不用你照顾,你回去吧。”
“这怎么行按照医嘱,我得给他量体温,还有调整点滴的药量,还有测量一下心跳,血压。”
“都说了不用了。”
她瞪眼,本着救死扶伤的操守,她觉得应该好好和这几个人聊聊谨遵医嘱的重要性。
北风见她脾气那么硬,又附耳道:“你进去了也没用,我家少爷不在。”
“哎”她惊了,脸色也跟着白了,“怎么会不在人呢他现在必须静养。”
北风对着她嘘了一声:“你轻点不要吵着里头的人。”
“你不是说尉迟少爷不在里面吗”
“少爷是不在,可我们夫人在。”
“你们夫人”小护士怔了怔,一下没想起来这个夫人是谁
南风指指紧闭的门扉:“少爷出门前吩咐了,谁也不许进,不许吵着我们夫人休息”
两个护士听不懂了,明明最需要休息的是尉迟少爷,怎么变成夫人了。
修瑾见两人还不走,哼了一声,他就是块冰石头,面无表情的时候已经够冷了,这会儿要赶人,光用眼睛瞪,堪比冷冻光线,扫得两个护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年纪大的护士倒是颇镇定,对着小护士道:“我们先回去,通知陌少爷,看他怎么说”
小护士点点头,她们处理不了就交给能处理的人来办,省得担责任。
两人推着医疗车离开,医疗车上都是药瓶和器具,推起来哐啷哐啷的,小护士大概也是急,推得有点快,撞上了管理其他头等病房的护士,砰的一声,闹出好大的动静。
病房里,妖娆被吵醒了,蒙起被子想阻隔这恼人的噪音,手一动,她就哀嚎,人像散架了一样,扯一下都疼,倏地睁开了眼,看到是病房,人就清醒了,噌的一下起了床。
“啊”
她哀叫,又躺了回去,腰好似断了,她顺势在被窝里卷成一团,不停地抚腰,腰中心这里酸胀得她再不敢动弹。
好不容易熬过去才想起夜辰怎么不见了,想下床去寻人,翻开被子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脸立刻似火烧,又钻回被窝当鸵鸟了。
昨夜的旖旎立刻翻江倒海地往她断片的脑海里灌,下一秒,她的脸红的都滴血了,整个人缩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