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垂眸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也没有领结婚证吗?”
这种事儿也不好欺瞒,唐沁只得实话实说:“还没有。这事儿不着急,等你将身体养好后,再去民政局办手续也不迟。”
说不上来为什么,苏眠心里有些失落。
她本以为她跟陈迦砚已经结婚了,如今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并不是夫妻。
唐沁能够察觉得到女儿的失落,于是无奈地叹气:“你就这么喜欢他?”
苏眠不解地看向唐沁:“……我、我不应该喜欢他吗?”
唐沁倒是被问住了,愣了几秒钟,而后回道:“你现在还小,妈妈当然还是希望你能多留在家里陪我几年。”
苏眠自从醒过来之后就变得格外的敏感,听唐沁这么说,便略显担忧地问道:“你、你是不是不喜欢迦砚?”
这问题倒是把唐沁给难住了。
她微微皱眉,最后扬起唇角道:“你想多了。迦砚这孩子,挺优秀的,家世又好,但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还不是足够了解对方。”
苏眠还是觉得,妈妈话里话外都在反对这门婚事。
见苏眠沉默着,唐沁怕她会多想,便解释道:“妈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先谈恋爱,婚姻跟恋爱不一样,彼此相爱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对婚姻来说,彼此适合更重要。”
苏眠似懂非懂地瞥了唐沁一眼,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晚上,陈迦砚回来后发现苏眠竟然有些心不在焉的,于是来到她跟前坐下。
“怎么了?”
苏眠也只是摇摇头,过了片刻才开口要求道。
“你能不能多给我讲一些我们以前的事儿?”
陈迦砚眉毛一拧,盯着苏眠,与她对视了几秒后,回道。
“当然。”
其实,他并太想给她讲过去的事儿,因为那表示他又得现编一套谎言了,他也担心随口而出的谎言以后会很难再圆回来。
苏眠一副天真的表情:“我以前怎么追的你?”
陈迦砚微蹙着眉,想了好半晌才回道:“嗯……在一场宴会上,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沉迷于我的外表,你对我一见钟情了,整日茶饭不思的。”
苏眠的脸颊再一次不争气地发烫起来:“你、你胡说。”
陈迦砚笑睨着她:“我怎么胡说了?”
苏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发现,我好像有些脸盲,家里的佣人我感觉她们都长一个模样,尤其还穿一样的衣服。”
苏眠脸盲这件事,陈迦砚是知道的,回想起当初她跟他都睡了两年多了,竟然见面后说不认识他。
一个没忍住,陈迦砚笑出了声。
苏眠皱眉:“你笑什么?”
陈迦砚打趣道:“那我呢?你怎么会认得我?”
苏眠微撅着小嘴:“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有些认不得,不过,你的声音我记得,跟其他人不一样。”
陈迦砚:“也就是说,我若不说话,你也认不出我?”
苏眠怕他生气,立刻回道:“现在认得了。”
陈迦砚嗯了声:“你当年就是因为迷上了我的声音,所以才会对我穷追不舍。”
苏眠忍不住咕哝道:“你刚才还说是因为喜欢了你的外表。”
陈迦砚最烦编故事了,改天一定要让秘书先把故事给他编好,他再照搬过来给这个女人讲。
“不管是外表,还是声音,反正,你就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苏眠虽然有些怀疑陈迦砚话中的可信度,但最后还是勉强让自己相信了。
“后来呢?”
“后来啊?”陈迦砚有些头疼,但她都问起来了,不说又怕她会多想,于是还是绞尽脑汁地继续编下去了。
“后来你就开始追我了,每天堵在我公司门口,给我送礼物,给我送爱心便当,日复一日,从不间断。然后,我就被你的痴心所打动了。”
“所以,你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感动吗?”
苏眠的关注点儿有些让陈迦砚崩溃。
“当然不是。感动归感动,但我答应跟你交往的前提,自然是我也很喜欢你。”
苏眠突然问了句:“那我最喜欢吃什么?”
“啊?”
陈迦砚没料到苏眠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也被问得有些懵,因为他并不知道她最喜欢吃什么。
“你、你好像不挑食,什么都喜欢吃。”
苏眠不满意男人的回答:“总有一个最爱的吧。”
陈迦砚只能硬着头皮回道:“鱼?虾?海鲜之类的。”
苏眠想了想,她好像确实挺喜欢吃鱼虾的,所以这一道题勉强算他过关。
陈迦砚也终于松了口气。
苏眠又开始考验他了:“那有没有什么日子是我们值得纪念的日子?”
说是在考他,其实,她并不知道答案,说到底也不过是在变相地多了解一些两人的过去。
陈迦砚脑子有些乱,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纪念的日子?
苏眠:“没有吗?”
见苏眠一脸期待的表情,陈迦砚突然心升起一丝愧疚感。
“*月**日。”
苏眠眼看就要耷拉下小脸,听到陈迦砚的回答后立刻眉开眼笑了。
“什么日子?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日子吗?”
陈迦砚心里更愧疚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确切时间他真的已经记不清楚了。
“不是。是我们举行结婚仪式的日子。”
“哦。”苏眠唇角的笑容收了收,垂眸说道,“妈妈说,是为了给我冲喜。”
陈迦砚:“我其实不太相信这个,但宁可信其有,因为那个时候,医生说只能等奇迹出现了,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只希望你能醒过来。”
苏眠:“所以,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
陈迦砚笑了,抬手捏了捏苏眠的脸蛋,问道:“这么想当陈太太啊?”
苏眠:“我没有。”
陈迦砚揽着她的肩膀,在她侧额上吻了下:“想当陈太太,那就快点儿好起来。”
苏眠害羞了:“我才没有。”
陈迦砚:“嗯,你没有,是我,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你娶回家了。”
陈迦砚盯着女人的侧颜,心痒了一下,于是低头在她脸颊上又吻了下,然后是耳朵,再然后是嘴唇……
苏眠挣扎着,虽然幅度并不是很大:“你不要、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