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驰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身边熟悉的沙哑声音,“嘘,别吵,他在睡觉。”
“姐姐,你嗓子怎么啦”
“别说话”她隐忍的低低的叫了句,还有点生气的样子。
言驰薄唇勾起,伸手去抱她,却抱了一个空,睁眼太阳太过刺眼,他捂了下眼睛,半起身,身上披着他的衣服,这件衣服原本是她穿着的。
“你醒啦”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那张漂亮柔媚的脸蛋,再往下她就一件薄薄的病人服,赶紧把衣服拿下来给她穿上,这傻子,还怕他冻着了
“我睡了多久”
她侧头想了下,“半小时吧。”末了鼻子一皱,“一定是那些臭小孩说话把你吵醒了。”
言驰露齿,波光在他的眼睛里荡漾旖旎,一扯,把她扯在腿上来坐着,摸摸她的手很凉,脸也凉。
秋天,气温稍低,她身体本就不好,还把衣服给他。
“怎么不叫我”
“我想让你多睡会儿啊。”
他抱紧了她其实她和那年谈恋爱的时候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在为他着想。
奖励的亲她一口,“这半个小时,你都在这儿守着,哪儿也没去”
她眼神一躲,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去哪儿了”他问,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乖。
她把手摊开,里面躺着一块糖,声音弱弱,“去买了这个。”
啧。
“那你没吃”
她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让我吃”
所以就没吃。
“真乖。”他曲起一条腿来,阳光洒落照在他的脸上,那阳刚里又有柔情的诗情画意。慢着,不许她吃糖,好像是他昨天说的,她今天都不知道他是谁,怎么还记得住这句话
“你确定这话是我说的吗”
啊,她做了一个无声的疑问,“不是你说的吗”
记忆这么混乱的吗不过无所谓,只要现在她还好好的,一切都无所谓。
“真想吃”
她点头。
这女人可以啊,他睡了这么久,她就去买了一颗糖,半个小时足够她把这糖毁尸灭迹,却一直握在手里,让他同意她才吃。这做法大大的取悦了他。
“让你吃。”
她眼晴一亮。
“和我一起跑步,跑够二十分钟,就让你吃。”
啊她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笑着去摸她的脸,她躲避,他追逐,他再伸手,她再躲,而她却又一直没有从他腿上下来。
金灿灿的阳光像是一个巨大的幕布,一洒而下。医院的草坪上树影婆娑,人影晃动,或病者或陪同,或哭或闹,各自忙碌着,谁也不会注意到这对年轻人这腻歪的打闹,因为这在小情侣身上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些情景,直至以后的许多个郁清秋不在的日子,便日日夜夜的缠着他,终不能寐不能忘,也一遍遍的啃噬着他。他更不会知道,现在对他足够依赖、神智不清的姑娘会骗他,她做的又岂止是去买了颗糖。
闹够了,言驰带她去跑步,那颗糖就是诱饵。
楼上的阳台,他们的一切都尽数落入她的眼中。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总觉得比她的腰包得还要粗上几分,小巧玲珑的依靠的护栏上.头发随意的扎起,那张脸很秀气,初看不惊艳,多看几眼便觉那无关组合的恰到好处。
长相也可以说是不俗,只是少了几分灵气,便显得阴沉了些。
她看着,不动也不说话,很安静,甚至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许久她才抬头,这个病房啥好没有阳光,被对面的高楼给挡住,她的眼神漆黑,直勾勾的盯着某一处。
她恨么恨,可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平静,过份的平静。
有电话打来,她才抬起僵硬的腿去里面,陌生号码。
“什么事儿”声音冷睿。
“我得躲多久啊,我有点害怕。”
“那你就出来吧,只要你能保证你不被恐吓出来,也能保证你能从言驰的手里活着出来。”
“你这,我怎么办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电话都是借别人的打,而且我也很快没钱了。”
严思文靠在床上,开口,“等你能出来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那就去一个不需要钱的地方。”
“哪儿”
“从哪儿出来的就回哪儿去。”
严思文目前居住的言驰的那栋别墅那里没有佣人,言驰不会回去,在外边看守的人也撤了,这倒是个好主意。
“这事儿总会有结果的,我”
“你是我妈,我不会真的不管你。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你就能没什么大事。”
挂电话,她靠着,闭眼,在想后续的策略。她大学还没毕业就负责的是言驰的病床,后来就一直照顾他。
她的喜欢是深藏在心里难以忘怀又难以启齿的羞涩,他娶了她,却又不理她。
她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很简单,他还有他身后的一切。
郁清秋今天格外的听话,虽然也会有一些自己的小情绪,但是对比前几天要好很多。
比如说,跑到脸蛋飞红,他说继续,她依然在跑。
二十分钟她实在是不行,十五分钟也可以,走上二十来分钟也可以的。
“累不累”
她点头,脸颊两边都是汗,肤色白里透红的。
“再走一会儿,坚持住。”
她点头,走完,休息。她休息,言驰没有。他需要有一个强魄的体质来面对她的病状复发,原地训练,随后做一组平板支撑。
他身体好,有肌肉有力量,一般来说十来分钟没有问题,年轻的时候和原南风比赛,最多时坚持了二十多分钟。
只是两分钟过后,背上一重,他的身体本能的一趴,紧接着肌肉一紧实,又恢复原位,身体呈一条直线的匍匐在地上。
背上软绵香甜,他扭头,她大概是看不到他的脸吧,就在他的背上往上拱。
不管她在怎么瘦,也有八十斤,做平板支撑时负重也没有这么重。
“干什么呢”
她爬过来,美美的五官和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乖,都是汗,很脏,下去。”
她咬了一下唇,声音很低,“我不嫌弃你啊。”把袖子扯出来,给他擦颊边的汗,动作轻柔细腻。
他需要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核心部位,才能伏的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