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驰细细的看着她,打的正好是左半那张脸,这会儿看起来鼓鼓的,肿了。不知道对方是下了多重的手,言驰把她的身体板过来,她不愿意,推推塞塞。
“我看看你的脸。”他说,手轻轻的触上去,她一缩,疼吧。
他用一只手控制着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好大肿得并不是很厉害,但是巴掌印倒是看得很清楚。她还是怨怨的看着他,咬着唇,责怪他不给她开门。
言驰眸光微紧他未曾见过她这般神色,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女孩儿,可是她不该是这样的。
“清秋。”他低低的唤了声,她瞪了他一眼,眼里满满的不服。
他去握她的手,一握,很黏。
低头,她右手的手腕出血了,从自杀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八天时间,尚且还在休养阶段,手上还包着纱布,伤并没有。这会儿纱布全湿,全是血。
“开快点”他命令。
夏月也紧张得要死,油门一踩
言驰握着她的手,他的手心里也全是血,她伤口应该是撕裂了吧,可她怎么不知道疼。
“疼不疼”他问。
“哼。”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下巴一抬,用鼻孔看他。她只是在不高兴,他没有让她下车,可哪有半分疼痛的表现。言驰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伸手,一下子把她拉到了怀里,用力的死死的抱着
她哼来哼去:放开我,放开我
他抱着没有松手。
到了医院。
下车,言驰就怕她跑了,下车都是抱着她下的,快速去找医生。
可是她哪里会那么听话,让她坐在凳子上处理手上的伤口,她一直在挣扎,言驰只能暂时把她当作小朋友一样的哄着,可她像听不地去,一直在挣扎,看着门又看着阳台,总是要出去。
好不容易把伤口重新包扎好,医生一再的交代不能乱动,防止伤口二次撕裂,这很危险。言驰一刻都不敢离开,抱着她,还有其它的检查。
有些话医生不好当着病人的面说,肯定会把言驰叫到一边,在拍片子的时候,夏月守着,他过去。
他的衣服上有很多血,雪白色的衬衫,胸~前血迹斑斑。
医生问了郁清秋最近的情况之后,皱眉再问,“在出现这种反常之前,看到的或者身边出现的是什么”
“孩子。”言驰在路上就想到了,和孩子有关。在广场之上,那个小女孩儿,还有后来她抢了三个孩子的玩具。
医生明白了。
“先住院观察,确切的结果暂时不好说。有可能最近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或许明天就会好。”
言驰想起广场上的人指着她骂疯子,“她有没有可能”后面的字他没有说出来。
“不好说。”医生的说法很保守,“先住着,言先生,您放心就是,相信我们。”
话正说到这儿,夏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言哥”
言驰一听到这声音和这语气就知道出事了,没有问,拨腿就走。
“郁小姐正在拍片,拍到一半呢,她捂着肚子,可能是肚子疼。然后护士就陪着她上厕所,还没进厕所的门,她一把推开护士然后就跑了。”
言驰顾不得说话,找人
医院人多,追她的人也多,倒也不难找,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晚她的体力特别好,也跑得特别快。快速钻进一个电梯里,等言驰跑过去的时候,门已经关上。
“上顶楼”他后面的医生叫道。
现在是10层,顶楼是20层。而且这中间没有14层,也没有18层,也就是八层楼而已,电梯等不来,言驰一口气跑了上去。八层楼,跑得再怎么快,也比上不电梯。
他跑上去的时候,她坐在天台的围沿,她的身后就是高楼,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而她正在拆着已经包扎好的纱布,还剩下最后一圈。
“清秋”他不知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她好像是吓了一跳,腿一抬,上身一仰言驰的心脏都要飞出来。他不敢冒然前进,“清秋,下来。”
她瞥了他一眼,终于把最后一圈的纱布给解下来了,她侧头,一下子笑了来,明眸晧齿,分外美丽。手一扬,纱布飞了出去。楼层高,地面上光线照过来,形成了青白色的烟雾,只见纱布飞扬,绕成了一个圈圈,掉到了楼下
她笑出声,脚一瞪
“清秋”言驰的声音都已经嘶哑,如果她站了起来,掉到下面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再也顾不得什么,他扑上去
她好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刚刚那个蹬脚翻跃是假动作,他扑上来的时候,她忽然往下一溜,跑了。
言驰扑了一个空,而且他看到了台子上的血,回头,“清秋”
她不知道扔了什么东西过来,好像是一个木棍,言驰伸手,五指一张,握在手心里,再抬头,她又跑了。
天台有两个门,刚刚进来的那门有医生跑进来,她撒腿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好死不死的那扇门刚好从里面可以打开,今天晚上她精力好像充沛的很,开门
“清秋”
有长臂伸过来把她往怀里一揽,她像是受了惊一样,回头,也不顾手上都是血,伸出两个手指头就往他的眼睛里戳,他本能的回避。
她啊啊啊的叫,从喉咙里发出沙哑难听的嘶鸣,他没有放,不敢放
“不跑了好不好,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手又流血了”他只能哄,只能哄
她根本听不进去,张嘴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不知道动物的獠牙咬在身上是什么感受,应该和这个差不多,她非常用力
言驰依旧没有松手,也没有阻拦,任她去咬。等她咬完,他捧着她的后脑勺,尽量把声音放在让对方感觉到安全的范畴里,“跟我下去,好不好”诱哄。
她不听,唇上都是血,一个劲儿的推这小妮子抬腿,在言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膝盖已经撞了上来,她丝毫没有留情
言驰的脸,霎时苍白
她再猛地一推,把他推给进来的医生护士们,跑
只下了一层楼,进楼梯的门,关门,反锁。
医生拿起手机,打电话,“拦人,快点”还没说话,手机被抢了过去,“只准控制,不能动粗,更不能伤害她”声音粗砺隐忍。
他把手机给医生,身上的疼顾不了,撑着楼梯的扶手,一跃而下,足尖点地,稳落在下面一层的楼梯口,他直接空了一直楼层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