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飞飞怎么了”欧哲皓立刻皱起眉头,口气也略微紧张,“看过医生没有李妈呢,叫李妈过来接电话”
“也没什么啦,就是小孩子感冒发烧而已。”叶一萱叹了口气,故作温柔的口吻,“就是飞飞想爸爸了,你回来陪陪他不然,他又要一整个晚上念叨你了。”
欧哲皓了然:“吃药了吗”
“吃了,不过他还在烧着,还没退。”叶一萱有些担心的语气。
“好,我马上回去。”
不管怎么样,欧哲皓还是记挂儿子的。
合上电话,他转身走回到餐厅里,对蓝心悦说:“我今晚要回家一趟,你安心留在这里,有事情跟我打电话。”
蓝心悦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见欧哲皓如此匆匆离去的背影,猜测他应该是有急事。
她也没多问什么。
直到他离开的关门声惊扰了她的思绪。
蓝心悦蓦地回过神来,脑海里只有一个意识,欧哲皓离开了,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她可以趁机逃走。
忽然餐厅的门又被打开了,两个佣人走进来:“苗小姐,你该回房歇息了。”
蓝心悦猛地从餐桌上拿出起一把餐刀,抵在脖子上:“放我走”
“苗小姐”两个佣人都惊呆了。
刀口狠狠地往里勒了一点,蓝心悦决绝地瞪着他们:“我再说一次,放我走,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苗小姐,别激动,放下刀,有什么话好好说”
见她的行为吓到他们,蓝心悦瞪视着他们:“把两只手举起来,退后,离我远点再远点好,保持这个距离,不要靠近我否则,我就真的死在这里”
刀口锋利地割着她柔嫩的肌肤,血珠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蓝心悦却仿佛感受不到痛,只有一个意识,就是要逃走。
对,她不能再留在这里,留在欧哲皓的身边了。
既然有机会,她肯定是要离开的。
她有预感,他们继续待在一起,会万劫不复的。
他们都有各自的责任,不应该在一起。
十几分钟后,蓝心悦在无数惊恐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冲出别墅,冲上大马路拦车。
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把滴血的刀,而脖子上的血也不断滴落着,沾湿了大半个衣襟。
她不停伸手去招taxi,可是每辆taxi才停下,看到她那血迹斑斑的模样,都吓得一踩油门跑远了
“停车,停车啊停车”
她嘶哑地在马路边吼叫着,无助而绝望。
就在这时,一辆银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到她面前。她的眼里终于燃起一丝希望,才朝前踏了两步,又止住了
车门打开,欧哲皓沉着脸摔门下车
该死她竟敢趁着他前脚离开,后脚就做出这样的事还好他的车开得不远,就接到了佣人的电话,立即急转方向回来。
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做得出这样的蠢事她不要命了吗
蓝心悦面色苍白,朝后惶恐地退了两步,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泪痕:“你,你别过来”
欧哲皓不听,浑身充满了戾气,大步朝她走去。
处于下意识,蓝心悦猛地把刀抬起来:“你再过来我杀了你”
欧哲皓的脚步丝毫不减,并朝她伸手过来
“嘶”的一声,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的衣袖,皮肉立即被划开一刀口子,血立即泌出来,和她的血融在一起,滴到地上。
“哐当”
蓝心悦慌张地松了手,刀子落在地上,她双眼紧紧地盯着他手臂上的刀口,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不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你走开不要碰我你放过我”
她好像疯了一样,一会儿摇头自责,一会儿又愤怒地瞪着他。
她的表情那么绝望,就像被陷入绝境的弱小动物,再也走不出,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呜鸣声。
欧哲皓被她的反应震住,心中忍不住的疼惜:“你怎么了”
伸手要去拉她,她却退后两步,猛地双手抱头,痛苦地蹲在地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不是想要把我逼疯才甘心呢”
她抽噎着,声音破碎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
“苗阿妹。”
蓝心悦不再说话,弱弱地瑟缩地啜泣,颤抖。
修炼了两年,她以为她的心坚硬如城墙,谁也推不倒,她以为她对他没有那么动情
是她不自量力,把自己逼入了深渊里。
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紧接着,她颤抖的身体落入一个男性怀抱。
欧哲皓抱着她,内心暗痛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脑海里划过一些熟悉的悲伤画面,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她的痛苦感染
为什么,他对她总是有似曾相识的熟稔感
看着她做的每件事,脑海中都会翻滚着两年前的记忆
她做的每件事,都那么出乎他的意料,又容易波动他的情绪
真是除了她以外,任何女人都做不到的
看着怀里的人,她满身的血迹,脖子上还有刀口的血痕,欧哲皓努力坚硬的心,柔软不已。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穿过马路,朝私人别墅走去。
蓝心悦仿佛知道自己落在他手里,就逃脱不掉了,呆呆的,像只木偶一样任他抱着朝前走,不闹不哭也不说话。
佣人跟保镖匆匆赶来:“少爷。”
“蠢货一个女人都能看跑”欧哲皓敛了眉,正要下惩罚,思绪一转,暂时放过了他们,“找个医生过来”
“是。”
*
“只是皮肉之伤,刀口不深,没有大碍”
医生赶到时,蓝心悦颈上的刀口已经自己止住了血,而且血都结痂了。
医生帮她仔细清理了伤口,贴上纱布,又打了消炎针。
全程中,蓝心悦就像一只破碎的娃娃,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眼放空,盯着空洞洞的天花板,仿佛她的意识完全不在这里。
可是,当医生起身告别时,蓝心悦又仿佛突然回魂,侧头看向欧哲皓手上的割伤
欧哲皓都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低哑地嗓音:“小伤,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