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这几天住的客房,只是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第二天凌晨六点钟,就提着包出了门。
没有回头。
陆立风,激起了我的报复心。
一直都是他教我的,要报复。
当初管浩背叛我伤害我的时候,不也是他问我,要报复吗
逼迫我变成如今的样子。
那么好了,现在娄阿月害死的是我腹中的孩子,我更要报复
就算是为了陆子钦,不能将她送进监狱,那也应该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机场,跟韦啸天会和的时候,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里面搭一件黑色的t恤,高大挺拔的身影给人迫人的压力。
他立在那里,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笑。
“走吧。”
他引着我过了安检,我才反应过来,“就我们两个”
他点头,“分公司这边刚成立,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所以就把秘书留下了。”
“那公司那边”
“我给你请假了,不过你现在手头上做的那个设计,他们会把你未完成的稿子发到你邮箱,假期期间,做完它。“
“果真是名副其实的资本主义老板“我忍不住抱怨。
他便义正言辞道,“这是牺牲你的工作时间来让你办自己的私事,作为老板,我倒贴往返机票已经是分外仁慈了,工作。“
韦啸天似乎是个行动派。
从登上飞机开始,就真的拿出电脑来开始工作。
搞得我终于坐不住。
打开邮箱,果然,我未完成的稿子都一一发过来了。
要了两杯咖啡,我们就在飞机上工作起来。
说真的,我能坐飞机的机会就少,真的难以适应这种颠簸高压下的工作。
正待我有些头晕眼花的合上电脑时,就看到旁边的韦啸天,将头埋在了臂弯里。
那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就倒下来。
“韦总,韦总韦啸天“
“来人哪有人帮忙吗“
我吓得抬了几下,没能抬起韦啸天的头。
空姐刚刚赶到,他自己突然轻轻的仰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无比的脸,“别喊的跟死人了似的”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整个嘴角都扭曲抽搐了。
我也吓了一手的冷汗,“你这是怎么了”
“胃药”他像是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很小声的念出这两个字。
“胃药哦哦,胃药。”我重复着他的话,开始在他的包里翻找。
一旁的空姐便道,“女士,我们这里有备胃药。”
很快,有另一位空姐递过来。
我匆忙打开瓶盖,倒出两粒,放在掌心里,端到韦啸天的唇边。
“来,吃上。”
韦啸天微张了嘴,我将药放入他的口中,又从空姐手里接过手,放到他的唇边。
忙活了好一阵,才看到韦啸天轻轻点了下头。
空姐很体贴的示意再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叫她。
我转身,只顾着去探寻韦啸天,“你有胃病么”
他似乎还挺难受的,拨了拨我的肩头,“借我靠一下。”
他将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很自然的靠着我。
那一瞬间,我有一点尴尬。
因为实在太少跟男人如此般亲热。
尤其韦啸天是个我就愈发不太自然。
尽可能让自己把他当成姐妹来看待,我探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的脸色渐渐稍缓和一些。
“老毛病了。”他说。
我有些讶异,“看你现在的生活还挺规律的,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胃病”
“规律以前可不是的。”韦啸天突然轻声道,“我曾经经常两天吃不上一顿饭,有时候,吃一顿,再饿两顿。”
“你l的董事长兼总裁”我露出全然不信的神情。
他却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而且脸上的严肃不像是在作假。
“还没有成立l的时候,十年前,的确是如此的。”
“你家里很穷吗”
韦啸天就冷冷的勾了勾唇,“我没有家。”
他说,“十三年前,我就是孤儿了。”
气氛忽然一下子变得有些安静。
我低头看他,仿佛感受到他身上透露出来的忧郁。
不是悲伤,竟像是淡淡的愤怒。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不过,现在这个年代,总还不至于饿肚子,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得到食物。”
“比如要吗或者是借”他缓缓的从我肩头上起来,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那会儿我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设计公司打杂,跑腿买咖啡兼职打扫卫生的那种,一个月的工资是六百块,可是老板恨不能不给我钱让我白干,工资要压一个半月,我想过要借,可整个公司上下不过几十人,没有一个人把我当人看,他们只当我是个好使唤的孩子,甚至是他们的出气筒。”
我顿时沉默了。
他就继续道,“从小我的母亲教给我的道理,便是,宁肯高傲的抬着头颅受苦,也绝不低头向他人妥协,做人,无论任何时候,都应该要活的优雅。“
我眼睛铮亮,“可那种时候“
“就饿着肚子。“他说,”熬到发工资的时候,拿出一百块来维持一个月的生活。“
“一百块”
“对,剩下的五百块,我要用来买笔和纸,还有各种用来设计的珠宝的工具。”
我恍然大悟,“你打工的那个公司,是一家珠宝设计公司”
“是,那会儿,虽然公司规模很小,却是为数不多的新的专门为珠宝做设计的设计公司。“
“你就是从那家公司得到的灵感么”
“哪家公司“韦啸天忽然反问。
我愣了一下,“就是你刚才说的“
“我刚才说的公司,是l的前身。“
“什么可你不是说,你只是个打杂的”
“对啊,十年前,我只是个打杂的。”
韦啸天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种妖邪般的笑容来。
我看的发了呆。
一个二十岁的在公司打杂的小伙子,到底是怎么才能让自己变成老板,又把公司给壮大成一个国际品牌的呢
而且仅仅是用了十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