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你如今只待二十万人前来，难道是看不起我方牧之吗”城墙之上经过一番对视之后，方牧之陡然开口
陈凡闻言微微一笑道：“若不是那大梁也不堪一击，今日陈某就只带十万人前来了”
“呵”方牧之一声冷笑：“多年不见，你果然还是如此狂妄”
“多谢方帅夸奖，倒是方帅这几年过的好生憋闷啊，城楼上方的空气如何，比宅邸之中要好上不少吧”
一句话，当即让方牧之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被陈易软禁将近十年，可以说是方牧之此生最大的难堪。
明明没有反叛，仅仅因为被怀疑却落地十年未曾出家门的地步，这换了谁谁心中能好受
也正是因此，方牧之数次有机会派人找陈易求饶，但他一直都没有做。
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一口气
不吐不快
“很好，十年时间，你这牙尖嘴利的性格，果然一点没变”
“但你难不成忘了，今日乃是两军交战，不是你陈凡彰显口才的地方”
陈凡立刻回应：“我当然没忘，打仗，陈某就从来没有怕过谁”
方牧之可以从陈凡的眼神中，看到无穷无尽的自信。
这种自信，是连他这个大陈的军神都不曾拥有的。
成败乃兵家常事，从来没有什么常胜将军，但陈凡却好像从始至终都自信的认为，自己不会失败
这不是自负，而是一种骄傲，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对自己手下的骄傲
这份骄傲，令方牧之动容。
不由自主的，他在心中感慨，陈凡的确比陈易强大了不止一筹。
单单这份骄傲，便不是陈易能够具备的。
这才是帝王最应该拥有的品质
此时此刻，在方牧之观察陈凡之际，陈凡也观察到了方牧之的表情。
见到对方动容，打蛇随棍上
“方帅，我念你乃是前辈，今日便给一条后路如何”
“你若打开城门，迎我进入，陈某必以国士之礼相待”
此言一出，方牧之勃然大怒
“你乃乱臣贼子，方牧之定不如你为伍，赶快开战吧，莫要在耽误时间了”
话音落下，陈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纵马上前，不顾身旁算神机等人的阻拦，陈凡前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与方牧之四目相对
“你说我是乱臣贼子”
“方帅，这句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陈某都不会在意，但唯独你不行”
“当年你是跟我父亲一同参与战场拼杀之人”
“我父陨落，你为了国家安定，选择支持陈易这种事我可以理解，毕竟你是为了整个大陈”
“但如今，你竟然亲口说我是乱臣贼子，那么我倒要问问你，我跟陈易，谁才是乱臣贼子”
一番炸喝出口，掷地有声
“陈易在位四十三年，他可曾为大陈带来片刻安宁”
“各地战乱不休，大梁虎视眈眈，朝中奸党林立，皇权威严疑散，这些，又要怪谁”
陈凡的话语，让方牧之呼吸一滞。
没错，他说的都是实话，也是明眼人能看出来的事情。
陈易，真的不配做这个皇帝。
但如今，方牧之毕竟跟陈凡立场不同，这种话只能在心中认同一下，嘴上可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因为那样会影响士气
“那么你便认为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好皇帝，带领大陈走向强大，走向繁荣安定吗”
“在我看来，你不过也是为了权力互相倾轧，想要染指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