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警官认为我和栾晓超除了工作，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聊的”张雅反问，且语气中带着戏虐，“栾晓超是马总的同学，也是多年的朋友。因为照顾他的特殊情况，马总让栾晓超在家中工作，且每次他有什么进展时，会让我前去沟通，又或者带着相关人员一同前去偶尔，栾晓超也会回到公司报道，阐述他的成果关于这些，我相信警方已经了解过了不知道杜警官还想问出些什么。”
杜克施道：“例行询问，还望理解毕竟现在栾晓超的一举一动我们都要详细获悉在张助理同栾晓超的沟通中，你有没有发现栾晓超情绪波动，或者一些反常的行为举止”
张雅摇摇头：“栾晓超在沟通工作时的情绪一般都很稳定，除了当他得到一些重大突破时，他才会语气激动马总也曾特别交代过，栾晓超因为成长挫折，导致他的情绪波动和常人不同，所以，我非常在意他的感受，不会轻易刺激，多是顺从他所说”
马腾生的原话真的这般
杜克施挠了挠眉毛，道：“看上去马总对栾晓超非常重视。这么说来，栾晓超对公司的贡献一定很大吧”
“栾晓超提出的研发意见和操作成果确实对本公司影响深远正因为如此，马总才非常在意自己的这位老同学”
“原来如此”杜克施嗯的点点头，“马总平常很忙，不一定会照顾到自己的老同学。可是我想，他有时候还会跟栾晓超在一起聚聚吧”
张雅却直接摇摇头：“栾晓超行为孤僻，并不喜欢人多的聚会。包括几次马总参与或者组织的同学会，栾晓超都拒绝前往加之马总平常也确实很忙，所以和栾晓超单独接触的机会也少”
“马总确实很忙现在还没空来见我”杜克施调侃道，“看这架势。我今天是见不到马总了”
“马总真的在处理重要的事件。稍等，我再去问询一下”张雅起身离开休息室，离去前，还嘱咐人员照料杜克施
在刚才的谈话中，杜克施主要想要弄清楚马腾生和栾晓超的关联如果仅仅是同学关系，马腾生不会如此给栾晓超特权张雅给出的答案是栾晓超对公司帮助很大那答案真的是这般吗。
“倩倩，帮我查一下鼎盛科技公司这些年的主要研发成果”
“没问题。不过你要想知道这些成果中哪些和栾晓超有关这个问题我可查不到因为这些都只能凭他们公司自己去说”
曹倩说的事实，可杜克施依然要知道研发成果。特别是栾晓超进入鼎盛科技公司之后公司的研发状态如果真的如张雅所言，栾晓超对公司帮助很大，那在栾晓超进入公司后，鼎盛科技公司的研发进程一定很快。那事实会是如此吗
调查的结果会让杜克施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在曹倩通过信息搜索比对栾晓超入职前后公司研发成果，且做了差异性分析后，她给出的答案是，栾晓超入职前后，公司研发进程并没有明显提升，且成果也没得到质和量的显著变化
“所以马腾生对栾晓超区别对待，和公司研发成果关系不大至于说同学情深我也看不出马腾生区别对待栾晓超这个同学的理由”
“只能是其他原因”曹倩乐呵道，“得，弄到最后，别是这个马腾生是最大的案件bss吧”
现在自然不能轻易下结论，不过马腾生确实可疑
“薛队那边什么进展”杜克施不忘园区的调查。
曹倩道：“除了说一些妖魔鬼怪，栾晓超其余不愿多说不过他一直重复恶鬼食人游戏，薛队担心会有其他案子发生另外，警方已经对马真真进行过问询。他承认自己和栾晓超关系密切。之前他不说，是担心牵连其中”
只有确认自己无辜的人才不排斥主动交代和案件相关人物的关联。马真真一开始排斥承认自己和栾晓超的关系，证明他心虚那他为何心虚杜克施相信薛凯不可能放过这样的细节。他估摸薛凯正在对马真真穷追猛打
等了差不多四十来分钟，会议室的门才再次打开这次径直走进来的终于是马腾生。还未靠近，这位马总便连忙伸手表示歉意道：“对不起了杜警官，今天公司实在太忙，让你久等了”
“是我打搅马总的工作才对不过确实有些事情需要你的配合”
“是关于栾晓超的事情吧方才张助理已经待我说明了，如果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马腾生先坐下，也做出倾听的姿态。
见状，杜克施道：“那就先问一个私人问题吧我们知道，马总和栾晓超都是当年少年班的同学。而后，栾晓超遭遇了成长问题，马总则顺风顺水，如今有了自己的公司但是在你们同学当中也不乏有比马总更成功的人士，但是他们对栾晓超的热情明显没有马总高涨所以，马总和栾晓超的这种坚固的友谊到底是建立在何时”
“同学情谊自当是其中因素，当然也包括栾晓超本身的能力他的个性是古怪了点，可是我了解他，栾晓超绝对是个人才正因为如此，我才给了他特权，好让他为公司创造更大价值说起我和他的关系，确实不仅仅在少年班，即使后来毕业后，我们也一直保持联系这个回答，不知道杜警官可满意”
杜克施嗯的点点头：“哈，我只需要实情，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那在马总看来，栾晓超连续纵火，是否也和他异常的性格有关”
马腾生道：“压力过大需要宣泄，则会导致行为异常，加之他母亲存在精神问题，他更需要其他发泄渠道”
“马总可能还不知道真相吧栾晓超的母亲李默青女士根本不存在精神问题，这一切只是栾晓超故意散布出去的假象事实是，栾晓超对其母亲进行了言语和行为上的暴力，他通过这种方式宣泄，也展示了自己另外一种人格特征”
“不会吧”马腾生一副惊讶的模样，甚至张着嘴巴停顿了数秒。好似缓了一会后，又是摇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和李阿姨很熟，她也从来没跟我提及这件事情”
“所以这些年，你也没发现栾晓超存在另外一种人格表现”
马腾生摇摇头：“在我印象中，他就是自闭少言，甚至和社会发展有些脱节”
杜克施摸着手链，且转动上面的珠子他已经察觉到一些问题了
马腾生在得知栾晓超和李默青实情真相后，他的反应很刻意，不仅微微张嘴的时间很夸张，那种故意瞪大眼睛的惊讶也有种做给人看的嫌疑这说明马腾生可能早就知道栾晓超存在另外一个人格面具但是马腾生却依旧否认，这说明什么说明马腾生也在利用栾晓超另外一重人格面具个性下的做事方式
“马总和栾晓超是否有过争执又或者，上学期间，你曾经看过栾晓超和哪个同学产生过肢体冲突”
“栾晓超话语不多，我和他基本上没啥争执至于上学期间的事情，我还真的记不清了我们那会都还小，心思都在学习上，哪会在一起打架啊”
“栾晓超案件发生过。我们留意到不少栾晓超的同学都站出来声援他可是先前你也说了，栾晓超同这些同学交往不深。那这些同学是如何得知栾晓超的近况，继而都主动为栾晓超发声”
马腾生有个明显吞咽唾沫的动作，继而，他用手抹着眉毛，目光偏移，头部微微朝着侧下方倾斜这是典型的羞愧动作
“哦，这事其实是我告诉他们的我和当初少年班的同学联系较多。栾晓超这事发生后，我借着有次聚会便说了此事，他们也就跟着声援栾晓超”
“你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就呼吁大家声援栾晓超，给警方施压你这么做考没考虑后果”
“这事我欠考虑我当时也只想栾晓超是我同学，且他的精神压力一直较大，所以希望得到宽大处理如今想想，确实我给警方的工作带来了麻烦，在此我也向警方道歉不过我要重申，栾晓超的精神问题一直存在，再加上他的纵火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我还是希望能对他进行从轻处理”
杜克施道：“如何处理，警方会有考量最后一个问题，看得出来马总对这个老同学非常关心我们了解到，栾晓超一直单身，那马总有没有为栾晓超介绍过女朋友”
“额，这个问题和纵火案件有关吗”
“当然有关”杜克施没有搪塞，他需要直接的答案他也死死的盯着马腾生，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动作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却需要一个反应时间差这证明回答者心中不仅仅只考虑问题本身，他还在想着问题背后是否另有陷阱为了想起正确答案，诚实的回答者一般会中断了眼神交流，做出思考状态。但是说谎者却不同，他们的目光不会回避，他同样需要知道对方相不相信这个谎言，所以同样需要看着对方的表情
同时，谎言没准备会时间很长，但是如果已经准备好，会迫不及待讲出来。
杜克施的问题很突然，这让马腾生需要时间准确去完成这个问答，而且，他的行为表情也说明了一些问题难道马腾生真的是案件背后的大b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