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下来的话,得两三个小时之后了。”那个外科医生说道。
“啊要这么久啊我恐怕等不了啊能不能快点”凌一斌催促道。“快点恐怕不行”外科医生摇了摇头,“因为各项检查要做全了才行,还有你的病例,最好给我们调过来。你不要着急,你这不是太急的病,做好检查,才更加稳妥,万一在手术的过程中出现什么状况,
才便于处理啊”
医院在手术前做的检查,并不是白做的。从理论上来讲,全面检查的确可以避免出现状况。
因为一些病人有隐疾,他自己都不知道,万一一刀子下去出问题了,就麻烦了。
“啊”
正聊着天呢,凌一斌突然感觉,后背脊椎突然轻微的刺痛了一下,他的心里刚有一种不妙的念头,还没来得及任何反应,腿部的剧痛就传来了。
根本就忍不住,他惨声大叫着。
那个外科主任,和六老太爷等全都吓了一跳。
这是闹哪样呢
刚才还在好好说这话呢,怎么突然就大叫起来了
这个没有科学道理啊
“凌少,你不要这样啊我说的,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任性啊”
那个外科主任“反应过来”了,“明白”了。
很显然,这是凌一斌在闹脾气啊
他想让人给他麻醉,或者使用止痛药,被拒绝了。
想让人给他立刻手术,也被拒绝了。
所以他就惨叫,表示自己很疼。
这有点任性啊
六老太爷一听,也“明白过来”了。
一张老脸,顿时就耷拉下来了。
“小斌,不要任性一个值得培养的小辈,不仅仅需要有坚强的意志力,更要有成熟和稳重的心性。刚才你的表现很好,断了腿能面不改色,泰山崩于前,依旧保持淡定,这很好你要再接再厉才行”
六老太爷一副说教的姿态。
“啊”
不过,可惜,凌一斌现在显然是没心情听他说话的,哀嚎声越来越凄厉,捂着断腿开始在地上打滚了。
六老太爷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起来。
“凌一斌你闹够了没有”
六老太爷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大声怒斥。
“疼啊疼死我了”
“哎呦我的天呐真是要了爷爷的命了救我啊”
“医生,止疼药快给我止疼药把我麻醉了,让我晕死过去吧”
凌一斌满头是汗,脸色发白,哀嚎声吓人。
这幅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跟刚才那股硬气汉子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那个小护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或许是腿刚刚折断的时候,伤势太重,神经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屏蔽了痛觉这种事情很常见,一些车祸现场的病人,腿都飞了,还能面色如常的说话不是他们多么坚强,而是当时的确感觉不到疼
。等痛觉神经过了之后,就会哭得狼哭鬼嚎虽然说,凌少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因为他腿伤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是,要说符合那种情况,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那个外科主任说道。
六老太爷有些不悦地看了那个外科主任一眼。
你这么直白,真的合适吗
什么叫鬼哭狼嚎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
不过,六老太爷也没话可说,不能反驳,因为凌一斌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叫得跟鬼一样,听的人烦躁。
“好了好了赶紧给他止痛吧止痛药,麻醉,都可以只要让他闭嘴就行”六老太爷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
刚才,他竟然会看好凌一斌真是见了鬼了
家族不重用这个凌一斌,果然是有原因的啊
“好吧”
那个外科主任也没办法了。
照这个形势下去,如果不尽快给凌一斌止痛的话,他得疼死啊
调了麻醉师过来,给凌一斌进行了局部麻醉。
等麻醉生效,凌一斌平静下来,已经脸色憔悴,萎靡不振了。
小护士帮他处理着伤口,脸上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本以为这是一个硬气汉子,没想到,是她见过的最没出息的。
即使是女人或者小孩儿腿断了,也不至于叫成这样啊
凌一斌心里也很郁闷他是真疼啊
而且,前面也不是他有意装叉,是凌一航嫌吵闹,用银针把他的痛觉神经给封上了。
“凌一斌,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开始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叫得跟鬼一样”六老太爷问道。
凌一斌知道,六老太爷对自己已经非常不满了,要不然,也不会直呼全名“凌一斌”。
“这不怪我啊,六爷爷是那个废物弃子啊”凌一斌哭丧着脸,说道。“我知道,你的腿是他打断的,但是,我现在没谈这件事,我说的是你怎么前后差距这么大刚开始装叉,装淡定,后来疼得狼哭鬼嚎你不会是故意的,想要让六爷爷跟着你丢人吧”六爷爷的语气,非
常地不高兴。凌一斌没办法了,只能说道:“当然不是啊,六爷爷我要是有本事的话,给您争脸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故意给您丢人的确是那个废物弃子啊他会针灸六爷爷,这一点,您是知道的。他把我的腿打
断之后,我本来也是疼得哭爹喊娘”
这时候,凌一斌也顾不上什么丢人了。
那个小护士和外科主任,都撇了撇嘴他们刚才见识过凌一斌的表现,能想象他腿刚断时的德性。
“是那个废物弃子,手指一弹,把一根银针扎进我的脊椎里,我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那个废物弃子还说了,这可以让我坚持十五分钟,不会感到疼痛。”凌一斌道。
“所以,你刚才才会坚持,赶紧让医生给你麻醉和止痛”六老太爷脸色很不好地问道。
“是啊”凌一斌带着哭腔,“我知道我自己啊虽然我很有上进心,我也想表现得坚强一些,但是,那么疼,我是真的忍不住啊”“哼”李老太爷轻哼一声,十分地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