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恬歆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轻的好似叹息，“大概这是个魔咒，这个女人是无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的。都说男人的初恋是最重要的，我为什么要去争呢”
“如果不开心，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许心情会好很多。或者跟我聊聊，我随时都在。”
她的状态原本是一片寒凉，生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听到他的话，只觉得心头的酸楚都涌了上来，软弱袭来。
“志远。”
“委屈这种东西，说出来，也就没有那么委屈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深厚，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自然是不一样的。
只是涉及感情，吕恬歆很少提及，但是现在情绪陷入一角，她慢慢的诉说了这个完整的故事。
林志远并不多话，但也会适时地回答，让整个诉说有了应答，也让整个故事更加的连贯完整。
等到通话结束之后，吕恬歆发了会呆，就洗了澡躺在床上。
只是心情乱糟糟的睡不着，她就看着天花板想着这些年所有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的好似走马灯一般的过电影。
等听到卧室门响起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不想理会。
乔景琛走进来，墨色的眼睛非常的阴暗，菲薄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全身都透着凛冽的气息。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那白净的脸埋在枕头里，被长长的头发遮掩着，看不分明。
将近五分钟之后，他转身从衣柜拿了浴袍，转身去了浴室。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响起，她睁开了眼睛，看着那扇透出暖黄色灯光的玻璃门，眼神变得怅惘起来。
难道这段时日所有的幸福都是一种自欺欺人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存在，但是却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刻，或者说只要曾经的初恋、就可以将一切轻易的土崩瓦解。
等到男人带着一声湿意上床的时候，吕恬歆已经有些朦朦胧胧，不满的皱皱眉心翻身背对他。
也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激怒了乔景琛，还是什么。他躺下后，伸手将人拉入怀里。
其实相拥而眠很多时候成了他们的习惯，但是今天这种状态吕恬歆倒是没有想到，她微微挑了挑眉梢，想推开人、却听到背后低沉的嗓音，“你要因为这件事跟我闹脾气吗”
吕恬歆冷哼一声，没有说话，闭眼睡去。
只是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起来。
平日里吕恬歆都有赖床的习惯，醒来也不会立即起床，大多时候都会等乔景琛起来之后才起床。
而今天她却比乔景琛起的还早，被吵醒的男人睁开眼就看到了她下床的背影。
米色的睡衣显得她的身姿很是单薄，长发披散在肩头、透过晨光的照耀看过去异常的清冷。
他看了几秒之后说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你要将所有会跟我正面接触的时间全部错开为此，不惜改变自己的生物钟”
她微微顿了一下，接着就穿上鞋子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已经坐了起来的男人。
现在时间很早，外面的光线都算不得多么的明亮。
略暗的光线使得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也映照的她的眉眼格外寡然，而嗓音都变得清淡，“不然呢你觉得我薄情寡义，我也懒得与你争吵，避开给彼此思考和处理问题的时间，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乔景琛的瞳眸骤然收缩了一下，冷笑说道，“你不是说过，即使有小三也要斗一斗吗这样就放弃了”
她挽了挽唇角，嗓音清淡，“是啊，吹牛皮又不用交税，毕竟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实质的事情摆在面前。现在你确实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如果孙思汝就此消失不见，你心里看着我会不会膈应。如果这段时间她又受到了什么伤害，你是否放得下不过我的薄情你也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男人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我不可能为了她放弃你，只要确认她安全就好。”
“只是确认安全吗”吕恬歆笑了笑，神色淡漠，“自从我出狱回来，你对我的态度好到离谱，后来我将这些理解为你爱我。当然我也不能否认你爱我，但是”
她似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又让人听不清，“只要事情涉及到孙思汝，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你的第一反应都是她。”
乔景琛看着她，几乎连眼珠子都没有动，面上陡然染上一层疲倦，“恬歆，我和她当年发生过太多的事情，既然她也是被人利用、也受到了惩罚，所以我真的不能视而不见。”
她没有说话，白净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为了照顾你的情绪，在你对她的打压上、我视而不见，但是”他望向她的眼睛，似乎想要望进深处，“我照顾你的情绪，你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立场还是你觉得，曾经爱过的人，即使死在我面前、我也不看一眼，才说明我的心里只有你”
吕恬歆突兀的笑了笑，别看脸走向窗口、拉开了窗帘，“乔少，那是你曾经的爱人，你们曾经一起创业、缠绵悱恻，所以你私下去医院、我视而不见。但是”
她的语调微微带上了些许嘲弄，“她杀了爷爷，害我入狱，害我最好的朋友在医院躺了三年多这种种仇恨你让我淡忘也过分了吧所以我以为我们共同的选择就是你照顾你的，而我在新闻后也没有继续攻击她，这样的迁就于你而言还不算什么吗”
男人墨色的眸底闪过暗流，而吕恬歆已经抬脚走向了浴室。
在她的手拧动门把手的时候，男人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淡然，“她失去神志，这一生可能都是呆呆傻傻的，不足以让你受到丝毫的慰藉吗”
吕恬歆的手紧了紧，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她走进浴室，反手将门关上。
吕恬歆有条不紊的洗漱着，只是看到满脸都是水珠，心头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