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明摆着,董倾依根本看不上他,而且,连求娶关晴的事情都不可能顺利了。
吴婶一家子的脸色很臭了,原本看刘峰怎么瞧怎么顺眼,现在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还有啊”董倾依再接再厉,一开口就让能说会道的媒婆忍不住抖了抖:“此刻下聘的时间是未时末,我记得晴儿的出生时辰是丑时,吴婶,这牛羊可是相冲的,刘家这不是在咒晴儿吗”
虽然她不太懂风水算命,可经历过现代的信息爆炸时代,表面掰一掰还是行的。
吴婶有多疼关晴,蝴蝶村的人都知道,但凡说个不好,刘家就算摆一座金山在关家门前,吴婶也未必会松口。
所以,董倾依这几条说下来,吴婶的气就兜不住,冷冷的看了一眼媒婆,脸色不善的盯着刘峰:“你们刘家这都什么意思既然没有诚意,又何必上门”
媒婆和刘峰的舌头都打结,要说董倾依胡扯,那随便找个算命的看一下日子就知道,无论到底对错,彼时只会更结仇。
董倾依还嫌刺激不太够,根本不给媒婆辩解的机会:“吴婶,你跟刘家都说好了怎么就直接下聘了前面的呢”
古时成亲的程序极为繁琐,正式下聘之前,还有纳彩、问名、纳吉,加上下聘,请期,迎亲一共六礼,每一样都得看好日子,算好时间,一次也马虎不得,否则,便是对女方的不尊重。但凡有点讲究的人家,这六礼得过遍,以表达男方的诚心。
“什么都没说好。”吴婶没好气的说道,倒不是针对董倾依,而是暗恨自己被钱权迷花了眼,连这么明显的怠慢都没瞧见。
“不是吧”董倾依惊讶,心下却纳闷,吴婶这次怎么如此糊涂:“什么都没说好,聘礼就上门这是要逼婚还是要坏晴儿的名声”
前面说克着了关晴,现在又涉及到女儿的闺誉,吴婶立马就炸毛了:“刘峰,你刘家到底什么意思我关家虽然是平头百姓,可清清白白,安分守己,你刘家真要逼婚,老妇就是告上衙门也要讨个说法,当官的就能随便逼婚我女儿”
“这”媒婆急了:“吴婶子,你别急啊,有事儿咱们好好说,这不是大好事吗刘家哪能是这个意思”
“那刘家是什么意思”关大叔一拍桌子也火了,自家的小女儿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疼的,哪容刘家这么磋磨
“这,这”媒婆舌灿莲花也说不出来了,一张老脸揪成了菊花。
“吴婶,关大叔,你们可看了婚书知道刘大少的生辰八字”董倾依纯粹火上浇油:“你们知道的,小灵可学了一点医术,会给人看骨骼,这刘少爷就算打扮得再年轻,可我看着也是二十七八了。”
听到这,媒婆和刘峰心下更是咯嗒,知道这桩婚只怕不成了。
“什么”吴婶尖叫,看向刘峰的眼神就像刀子。
“吴婶和关大叔平日里最疼晴儿的,怎么会让晴儿嫁给这么个老男人”董倾依这个形容词,直接气得刘峰差点吐血,二十七的男人算老不是正值壮年,最有男人味的时候
“而且,你们怎么会让晴儿去给人做小关家又不缺钱何必为了这点聘礼,葬送了晴儿一生的幸福”董倾依终于说到关键之处。
吴婶捂住胸口,气喘不过,显然是恼得恨了:“什么什么做小”问这话时,她还有点希翼,但愿自己没有老眼昏花到这地步。
“只要去盛京城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刘少爷早已经娶妻,连儿子都十岁了,晴儿嫁过去都什么位置难怪不拿婚书来,纳个妾需要什么婚书”董倾依突然想通了刘家的行为。
这是急着下聘,用钱将关家砸晕呢,以至于有些程序即使省了都不会注意到,何况,农家其实没那么多讲究,然后将关晴送过门,生米煮成熟饭,那还不是任由刘家拿捏
难怪聘礼会如此丰厚,只怕当初刘大少娶正妻都没这排场吧
吴婶脸部充血,颤抖的手指指向了大门:“滚,给我滚,这么富贵的刘家,我们平头百姓高攀不起,全给滚”
说罢,吴婶直接晕了过去,关大叔一惊,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老伴。
“娘”关晴也急,有些担忧的看着吴婶。
“没关系,吴婶近些日子来有些虚火,这气发泄出来还更容易降火,休息一下醒来,就没事儿了。”董倾依看出吴婶的身体不适,这才说话直接,也算是用特殊的方法给吴婶治疗一次。
闻言,关大叔和关晴都松了口气,虽然刘家这行为实在可恨,但因此气出问题来忒不值得。
被人指着鼻子驱赶的叫滚,刘峰这脸也绷不住了,表情顿时不复刚开始的温文尔雅,带着一丝阴狠的看着关家人:“你们好得很,聘礼都送来了还敢叫本少爷滚你们”
“哟,逼婚不成就要玩威胁啊不过一个从六品的闲职,耍什么官老爷威风刘家如此骗婚,关家不告你们,你们就该烧香拜佛了,还想强娶不成”看不惯刘峰那瞬间变脸的纨绔子弟小样,董倾依开口更是不客气。
“今日之事,你刘家败坏晴儿闺誉在先,以后但凡有丝毫对晴儿不实的流言传出,咱们蝴蝶村的村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