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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贵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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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哲瀚的车马浩浩汤汤地来到了南华寺,方正领着一众僧人在寺外静立迎接,方正的年龄并没有很大,也就三四十的样子,年轻时候是南宫靖琪的挚友。

    南宫哲瀚从明黄色的马车上下来,众人皆跪:“参见大王。”

    南宫哲瀚忙过去扶起方正,脸上早已不再是玩世不恭的的神色,轻声客气唤道:“方正大师,快快请起。”真还没见南宫哲瀚对哪个人这么尊敬过,可见方正在南宫哲瀚心里是很有重量的。

    两人一阵寒暄后,方正便邀请南宫哲瀚入寺,方正本就慈眉善目,和颜悦色道:“大王舟车劳顿,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不如先稍作休息。”

    宫中事务繁多,再加上现在又有瘟疫作祟,南宫哲瀚没想久留,但有两件事一定要做,一是祈福,二是让方正给自己算上一卦。

    虔心祈完福后,南宫哲瀚便和方正在藏经阁的小隔间里下起了棋,几局下来,不分伯仲,其实是方正有意让南宫哲瀚罢了,总不能让一国之主输得太难看。

    南宫哲瀚深知自己棋艺比不上方正,他也知那让子之人心里肯定不好受,尤其是不打诳语的出家人,便主动作罢,抚眉惭愧道:“大师,咱还是别下了,孤还是嫩了些。”

    方正一向谦虚,对这些恭维之话并不放在心上,收起棋子,语气平稳:“大王日理万机,不像老衲,闲来练练,也就懂得其中道理了。”

    南宫哲瀚笑笑,一边收起自己的棋子,一边开口道:“大师应该听到京都瘟疫的传言了吧,还请大师明示。”

    “想必大王知道是人有意为之,大王不必忧心,不久便能安然解决。”方正早就知道南宫哲瀚会问这件事,因此早早就帮他算了。

    方正有个规矩,每次只回答一个问题,即使是天家的人,亦是如此,知晓结果后,南宫哲瀚微一颔首便准备起身。

    “大王,老衲还有话说。”其实,在迎接那日,一见到南宫哲瀚,方正便看出了些东西,想着自己不久后要出去云游,下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便想着提前说一下。

    闻言,刚起身的南宫哲瀚又坐了下去,方正从不多言的,许是重要的事,南宫哲瀚也是一脸认真地听着。

    “之前跟大王说过,大王命中有贵人相助,那人已经出现了。”方正正襟危坐,缓缓开口。

    上一次见方正的时候,是三年之前,那时,方正还未言语,也就是说,南宫哲瀚的贵人是这三年中出现的人,可这三年新出现的人多了去了,且不说朝中官员有新任的,后宫嫔妃也数不胜数,南宫哲瀚怎么可能猜到是哪个,南宫哲瀚试图再得出什么线索:“大师能否明示,或者那人身上有什么特征”

    方正摇摇头,淡淡说:“既是天机,自然不能泄露,大王只要记得,能帮大王解决难题者,能帮大王成事者,便是那贵人。”

    知道方正的性子,南宫哲瀚也就不再追问,双手合十,低声道:“孤记下了,谢谢大师。”

    “嗯,大王一定要用心看,一定要看全,老衲再打一会儿坐,就不送大王了。”话毕,方正已把眼睛闭上,嘴巴也合上了,不打算再说一个字。

    南宫哲瀚见状,虽心有疑惑,但还是乖乖地退出去了。

    凤鸾宫中,除了如厕,或者休息的时候,唐雪瑶便将自己关在内殿之中,没日没夜地潜心研究井水的解药,就连吃饭的时候手里拿的都是医书,因为她不想输给风滕,她要早于风滕想出解药的处方,不过却苦了灵绣了,只能在一旁代替唐雪瑶抄佛书祈福。

    董倩倩闲得无聊,便来园子里散步,顺便打听一下消息,经过凤鸾宫时,望着虚掩着的门不禁陷入沉思,唐雪瑶到底在干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抄佛书,把大权交出去了不对,若她真是那般性情,唐伯瑀定然不会送她入宫,她一定在谋划其他的事情。

    见董倩倩想事情想得出神,拟素在侧禀告道:“除了送膳食,凤鸾宫的大门从未打开过,也没见王后或者什么人出来。”

    听了拟素的话,董倩倩便抬步继续往前走,好似并不关心似的,转而问道:“戴玉婷呢太医院想出办法了吗”

    “这倒没有,否则宫中不得传遍了。”

    “这又是几个意思,按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不是想立功吗”董倩倩一直觉得自己不算愚笨,可这件事上好像有些糊涂了,戴玉婷是,唐雪瑶亦是。

    太医院里,戴玉婷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回回,忙忙碌碌的太医竟不出活,只是将一些控制疫情的草药掺在粥里,发放给大家,戴玉婷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一脸怒色,好像要吃人一般,一旁的霜芝也不敢靠得太近。

    呕心沥血了三天三夜,不知换了多少个方子,唐雪瑶总算找到了解救之法,猛然站起身,大呼道:“找到了,找到了,原来是这个”

    灵绣听到后,兴奋不已,匆匆跑过去:“主子,您想出来了”

    唐雪瑶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的方子,伸着懒腰,这几天可把她给累坏了,肩膀酸痛,肩胛骨感觉也要错位了。

    自己好歹晚上能按时睡觉,唐雪瑶却只有撑到不行了,才去躺一会儿,见唐雪瑶一脸憔悴,两个眼睛里也充满了红血丝,高兴之余,灵绣忙劝道:“主子,既然知道方子了,你赶紧去补个觉,您这不眠不休的,身子都要熬坏了。”

    别说,唐雪瑶真真觉得两个眼睛要罢工了,打了个哈欠,算着风滕应该快到南都,便顺手给他写了一封信,让斓靖避开眼线送到客栈,并带风滕去村子里考察疫情。

    唐雪瑶怕被人发现,于是吩咐灵绣将自己写错的方子全处理干净,并悄悄地把医书还回去。

    信的内容一方面是说明自己已经知道方子了,时间是三天三夜,考虑到风滕比自己经验丰富,又一直待在药谷,所以给他一天半的时间想出方子,否则她就要行动了;另一方面是对风滕进宫的安排,就是让风滕以药谷大弟子的身份,以云游为由解了瘟疫的毒,然后顺利打入宫中。当然,风滕必须装作不认识唐雪瑶,更不知道唐雪瑶是药谷徒弟这件事。

    见唐雪瑶给自己定期限,风滕的好胜心也被激起了,日夜兼程地找方子,给自己小定了个时限,用不了一天半,顶多一天他就要想出来。

    唐雪瑶累得筋疲力尽,整整睡了大半天才缓过来,估计要不是饿了,还能再睡一段时间。

    唐雪瑶一边用膳,一边听灵绣汇报情况:“主子,再有两三日,大王该回来了;长公主管着后宫,宫里的小主都算安静,没出什么事;玉夫人一直往太医院跑,董夫人也就是每日出来逛逛,两个人没什么机会见面,所以也就斗不了嘴。”

    唐雪瑶不免有些失望,这么大的太医院到现在为止就只能给出控制疫情的药方,看来让风滕来是来对了,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医术。

    放下手里的筷子,饮下一口水冲了冲喉咙里的膳食,开口对灵绣吩咐道:“灵绣,你帮我找一件在家中穿的旧衣,我要亲自到街上去布粥。”就算真的解救了百姓,自己闭门祈福岂能掩盖了煞星的臭名,还是要拿出一些实干来,一身华服,哪里是去布粥,倒像是明摆着去做戏的,家中的衣服朴素简单些,做起事情也方便。

    “主子,您要不要再休息一天,看您气色还没恢复过来。”灵绣虽然明白唐雪瑶的用意,可是见唐雪瑶的脸色实在是有些憔悴,忍不住劝道。

    眼见事情马上就要解决了,唐雪瑶终于笑逐颜开,心情大好,都不忘打趣:“我抄了三天的佛书,憔悴是应该的,难道要生龙活虎地去放心吧,我的身子我知道,快去准备。”

    灵绣是个明白人,便不再说什么,赶紧着手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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