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笑什么啊。”芷玉又嘟起嘴来,脸颊鼓鼓的像一个肉包子。
“小鬼头,你喜欢陆公子啊”弓玫儿伸出手来轻轻捏了捏芷玉的脸颊。芷玉被戳中了心事,打开弓玫儿的手便跑了出去,才十岁不到的孩子竟懂得害羞,弓玫儿轻声笑了笑。这样单纯的喜欢,真好啊。
与此同时,九少爷和陆执隐在院里下着棋。
“萧贤弟,你输了。”陆执隐把最后一枚棋子放到棋盘上。
九少爷这才反应过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不算不算,你这是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瞧萧贤弟这词用的。你倒是说说,我乘你什么危了”陆执隐剑眉上挑,饶有兴趣的看着九少爷。
九少爷一时语塞,答不上来。陆执隐接着说道:“萧贤弟有心事是屋里那个丫头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陆兄。”九少爷笑着摇了摇头,叹道。
“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你新收的通房丫头吗”
“这个,事情有些复杂,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她和别的丫头不一样。”九少爷每次想找一个词来形容弓玫儿,却总也找不到贴切的,所以只能形容她,不一样。
“哦有何不同”其实陆执隐第一眼看到弓玫儿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既然九少爷提起,他倒是很有兴趣多知道一点。
九少爷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说道:“有时她很胆小懦弱,不敢惹是生非,尽量去避免一切危险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有时,她又很勇敢,敢去做一切别人不敢做的事情。”
“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根据你的形容,这丫头是个很有趣的姑娘。”
“哈哈,陆兄,先不说我了,说说陆家医馆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九少爷越是谈起弓玫儿,就越想要回去看她。为了抑制住自己的,他索性岔开话题。
“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一切都很顺利。”
萧家和陆家算得上是世交了,萧家出了几代将军,陆家也就出了几代军医。九少爷曾听父亲提起过,陆爷爷曾经救过他爷爷的命。只是到了陆执隐一代,他虽喜欢研习医术,却并不想再做军医,陆执隐说,学医是为了救助百姓,而不是为了成全战争。父亲倒也成全了他,还为他开了医馆。
“我倒是很羡慕你。我家那个顽固的老头可就不像陆伯父一般好说话。”萧家到了九少爷这一代,他也不想去考什么武状元然后做大将军,可萧将军哪肯呢
陆执隐叹了口气,“慢慢来吧,你若是将来能中个进士,萧伯父便不能再多说什么了,你也就能如你所愿进入翰林院了。”进入翰林院,是萧昱毕生的梦想。
“怎么可能啊,当初我中了秀才,若是在寻常人家,长辈们定会很高兴吧。可我偏偏生在这将军府,父亲不仅没有高兴,我还挨了二十大板。”九少爷语气里尽是无奈。萧将军一生戎马,认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就应该上战场杀敌,而不是满身文人的酸臭气息。由于萧将军的缘故,九少爷是个状元这件事情,整个将军府从未有人敢提起。
九少爷和陆执隐一直聊到深夜,聊理想,聊男儿志气,二人都充满热血。九少爷觉得,陆执隐真是个难得的知己。
回到房间的时候,芷玉已经不见了,而弓玫儿则安安分分的侧躺着睡着了。九少爷走近弓玫儿,摸了摸她的脸颊,弓玫儿并没有睡死,她迷迷糊糊地睁了一半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九少爷你回来了”
九少爷的心就被这一句简单的问候给击溃了。他觉得弓玫儿此时像一个等着丈夫回家的妻子,躺在床上,不敢熟睡。“玫儿。”九少爷轻声呼唤道。
“对了九少爷木姨娘来过了,她她把芷玉给接走了”弓玫儿困得话都连不住。
“好,我知道了。玫儿,你安心睡吧。我陪着你。”九少爷觉得,弓玫儿还是在困极了的时候比较可爱。
弓玫儿听到九少爷的回话,到头便睡了过去。
九少爷又是一夜未眠,照顾弓玫儿吃过早饭后,他便去负荆请罪了。那日从夫人房里把弓玫儿抱走,当时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跟夫人说一声呢。虽然夫人并非九少爷生身母亲,但九少爷做她儿子的这几年来,还是能感觉的到夫人的真情的。
“母亲,我是昱儿。”九少爷站在夫人房间门口,礼貌的说道。
夫人此时正绣着一个荷包,忽然听到九少爷的声音,她一慌张,竟把针扎进了手指。
“夫人没事吧”一个小丫头急忙问道。
“没事没事。”夫人摇了摇头。
九少爷在门外听到这动静,心里担心母亲,也赶忙问道:“您怎么了没事吧”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啊”屋里传来夫人清冷温柔的声音。
“孩儿今日是来请罪的还请母亲原谅”说着九少爷便跪在了门口。夫人在屋里看着门口那个高大的黑夜忽然矮了一半,也明白了九少爷的动作。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
“孩儿不该顶撞母亲,不顾母亲的感受。”
“你既然知道,又何故那么做”
“孩儿知道母亲是担心孩儿才那么做的。但事实不是母亲所看到的那样,况且弓玫儿已被孩儿收房。还请母亲放过她。”九少爷现在也只能这样说,或许才可以保住弓玫儿的命。夫人一向善良柔弱,相信她是不会不顾及九少爷的感受的。
夫人听到这话,打开了门。“昱儿,你说那丫头,已被你收了房”
“是。”
“你说事情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那么究竟是怎样的”
九少爷顿了顿,又说道:“母亲,恕孩儿不能说。”
夫人扶了扶门槛,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你既然决意要护这丫头,母亲自然是向着你的。”
“多谢母亲”
夫人弯了弯腰将九少爷扶起来,“昱儿,你可要记住,千万不可太感情用事”
“孩儿谨记母亲教导。”
此时九少爷表情并无异常,心中却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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