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宁国王爷带着他的下属、军卒静静的离开了太平寨。
马车走在空旷的原野,发出嘚嘚的响声,让秋显得更加孤寂。
夏宗泽已经一天一夜未开口说话了,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让人看着心疼。
范先生坐在马背上,抬头看天,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年轻吧,也许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左祯和骆鸿煊相互看了一眼,问道,“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骆鸿煊轻轻一笑,“也许有过”
左祯没听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看了他一眼,“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也许”
骆鸿煊没有再说话,而是抬头看向碧海青天,人生如厮,谁人不曾年少,年少几许轻狂,几许情深,这种滋味只有偿过的人才懂。
三和突然勒住马,叫道,“四喜,我们回头”
四喜被他吓了一下跳:“你想干嘛”
三和狠声回道:“把那个丫头抓过来。”边说边勒马准备调头。
四喜撇嘴:“她不会逃”
“逃了,我再抓”
“你得了吧,范先生都没有开口,你急什么”
三和叫道:“我看不下去,我心疼王爷,不就是个平民丫头嘛,抓了放在身边再说。”
四喜白了一眼:“王爷要是想抓,还要你开口”
三和顿住了,不解的叫道:“王爷为何这样迁就那个丫头”
四喜回道:“林姑娘这么有趣,就像天空的小鸟,你若是把她关在笼子里,还有趣嘛”
“啊”三和的嘴巴张得比拳头还大。
范先生捋须,“四喜,想不到啊”
四喜反问道:“想不到什么”
范先生回道:“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四喜撇嘴:“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喔,难道是王爷说的”范先生等人看向王爷的马车。
四喜摇头:“不是”
范先生感兴趣的问道:“那是谁”
“卫小王爷。”
“卫他”
四喜回道:“是啊,我经常帮卫小王爷擦屁股,看他对他的那些红颜知已,经常唉叹,我就说了,你不能把她们买了放到你身边嘛,他就是这样回答的。”
范先生啧了一下嘴:“好像很有道理。”
四喜回道:“我不知道有没有道理,林姑娘像男儿一般行走经事,如果在王爷身边做丫头,大概就像卫小王爷的那些红颜知已一样,被买了就无趣了。”
范先生笑笑,“有那么点相同的意思。”
“那就这样放过这丫头了”三和不死心的问道。
范先生笑道:“这丫头和王爷这么有渊源,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到王爷身边的。”
“可现在,王爷连茶饭都不思了。”
范先生神情严肃:“没那么夸张,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是王爷,平定天下、安邦定国,那一样不比儿女情长来得重要、有意义的多。”
三和瘪了瘪嘴,“也许吧”
秋阳下,一行马车快速的向远方驶去。
三天后
佑福县衙
左祯和范先生等人终于安排好收来的粮食,看着粮仓里被堆得满满的,个个松了一口气。
范先生说道,“佑福地僻也有地僻的好处,最起码,粮食放在这里让人放心一些。”
左祯点头,“是这样,这四百万斤粮食,节省一些,可以撑四个月,可以从十月吃到来年正月。”
骆鸿煊笑道:“终于解决了后顾之忧。”
“没了后顾之忧,可以甩开胳膊去打平国人了。”范先生高兴的说道。
周绍良急性子的叫道,“可是王爷整天就在书房里写字、下棋、看书,就是不提去打平国人的事。”
左祯说道:“前方传来平太子和陵太子正在对恃,也许王爷想做黄雀吧。”
周绍良急燥的说道:“什么黄不黄雀,趁他们两家打,我们也过去凑过热闹,先把应城抢过来,然后再去打江城,多带劲。”
骆鸿煊只听不语。
一行人边走边谈,从县衙仓库回到了县衙,几个刚要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衙门口有人过来回禀,“范先生,有人求见王爷”
范先生脑子迅速转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有人过来投奔王爷”
门侍回道:“是,先生”
范先生问道:“平民还是书生”
“这”
范先生问道:“还是没看出来也没问”
“他说他是平民。”
范先生说道:“那找下面的校尉,让他直接参军。”
“可他又说他识字。”门侍说道。
“识字”
“嗯”
范先生问道:“他这意思想做文书吏”
门侍回道:“我也是这样问他的。”
“他怎么回答”
门侍回道:“他说他想做王爷的幕僚。”
范先生惊讶的问道:“幕僚”
“是。”
“好大的口气,识几个字就想做幕僚了,我到是想见见,是什么样的狂妄之徒。”范先生说道,“带到我的公务房。”
“是,先生”
等侍卫走后,左祯笑道,“真无聊,不如看看乐子。”
“我也是”骆鸿煊也说道。
周绍良哼了一下,“这年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多得是,仗没打几个,就想升官发财,范先生,给他个下马威,居然想做王爷的幕僚,能得他。”
范先生笑笑,“只要他有真才学识,我倒是希望他跟小骆一样,做王爷的幕僚,分担一下王爷的压力。”
几个边说边进了范先生的公务房,准备在公务房里等人过来。
衙门口
一个文弱少年,穿着靛蓝色的交领长衫,头别木簪,袖半挽,脚踏千层底黑布靴,清清爽爽、利利落落,见门打开了,连忙上前拱手说道,“这位大哥,小生可否进去面试了”
侍卫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轻人,一手按佩刀,一手挥了一下,说道,“进去吧”
文弱少年转头朝后面年纪长一些的两个青年说道,“想好了吗二位”
两个年轻人相视苦笑一下,然后其中一个说道,“我们只跟你混,你想好了没有”
文弱少年笑回:“我当然想好了。”
“这样是不是”
文弱少年接过话说道:“是不是太离经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