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眼眶泛起了红,扭过身去偷偷抹眼睛。
姜安宁眨了眨眼,不懂她怎么又哭了。
明明刚刚还挺高兴来着。
“那个……你没事吧?”姜安宁挠头想了想,掏了方新帕子出来递给人:“擦擦?”
晚娘娇嗔的瞪了她一眼:“讨厌!”却是没有拒绝人递过来的帕子。
他只想知道姜安宁最近去了哪里,偏这蠢女人,始终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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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便自作主张,随意张罗些了,要是哪里准备的不好,还请村正哥同我说,莫恼了我心有怠慢。”
姜族长此时瞧着姜安宁,就跟瞧灾星没什么区别。
姜安宁更懵了。
他恼怒的同时,更觉心惊。
江巍脸色微微有些挂不住,略僵硬了一瞬,才调整过来:“赵海逃狱,我担心你的安危,怕你遇见他,会被他报复。”
晚娘笑得越发大声,最后像是幽怨的小媳妇,又像担忧傻闺女的老母亲,愁拢着眉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小子有福,能娶了你回去……”
“如今人在大狱里头。”
姜安宁对晚娘的话没有怀疑。
江巍莫名有种压力卷上身。
赵家人的无耻,这才哪到哪啊。
姜安宁是真的发现什么,还是误打误撞?
江巍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种种怀疑,勉强笑道:“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因为我不想让赵家人死。”
更没想到,为了甩掉麻烦,赵元山会直接到衙门状告张氏,将一切过错,尽数推到了张氏的身上,要与其义绝。
他有些尴尬的扯了个僵硬的笑容:“我只是关心你。”
姜族长很是大义凛然的发表了一番言论。
不过,姜安宁是她金主。
“又出什么事儿了?”
随后他又看向江巍,落下去半截儿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你又是怎么个事儿?”
应该是想让他们早点死才对吧?
姜安宁笑了笑:“我不想要赵家人死。”
她不大确定的开口:“我没有跟你说吗?”
晚娘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你确定是,不想让赵家人死?”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诽谤构陷县令大人,张氏的日子怕是很难好过。
姜安宁轻撩了一下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不过我相信村正哥定然不是故意为之,只是太过忧心我的安危。”
看着人那张与世无争的无辜脸,他眼皮子就直跳。
姜安宁才刚送了听见动静过来询问情况的方婶子离开,一抬头,就瞧见了远远走来的江巍。
届时再安排赵元山再娶,让晚娘以继室的身份,搅和得赵家鸡犬不宁,生不如死……
“我知道了,谢谢村正哥提醒。”
晚娘不是很理解姜安宁,按常理来说,遇见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不该是狠狠给他几个大耳瓜子,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吗?
姜族长听见赵海越狱,不知所踪,还很可能会回来报复村里人,登时就脸色不好了。
她笑笑:“张氏也着实出乎我意料,原来我还想着,该如何离间二人感情,让其和离,如此,我的计划才能照常进行。”
原本,姜安宁是计划着,让张氏坐牢,再诱以利益,用赵银莲跟赵江的前程,说服张氏与赵元山和离。
怎地还帮着人张罗起婚事来了?
就那种,你打了我一拳,所以我必须得打回去才作数的感觉。
他目光在院子里这些人身上逐一扫过。
“是吗?”
姜安宁:……
她话说了一半,便假作哽咽,止了声音。
画舫这种鱼龙混杂的地界,多的是腌臜事情。
“钱不钱的也不是很重要,主要你说得对,谁知道赵海那个不成器的,会做出什么钻牛角尖儿的偏激事情来?确实是需要村里人都警醒起来,好好的巡视,严防死守,万不能让赵海这竖子钻了空子,伤到人。”
“村正哥是县令大人指名过来咱们村当村正的,想来也是如县令大人一般,心怀拳拳爱民如子之心,安宁岂会不懂好赖,嫌弃村正哥多管闲事呢?”
听完了江巍的安排,他哼了哼声,目光斜到一旁乖巧老实的姜安宁身上,正要冷嘲热讽几句她给村里人带来的麻烦。
这丫头刚刚牙尖嘴利的一番话,分明就是在暗讽他其身不正,使了人盯梢她。
晚娘倒吸着气:“我自认为在这烟花柳巷之地,见过的形形色色之人也够多了,却不想这世间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辈子他们实在是还有太多的无耻下作之行径,没来得及发挥。
那恨不能将人活撕了似的语气,可半点听不出,不想让人死的味道。
“若是赵海真的回来村子,咱们也能及时发现,将人扭送官府去!”
“可,为什么让我嫁给他?”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好像也没有啊……
“来与族长说一下,赵海越狱,如今不知所踪,我担心他会钻了牛角尖儿,记恨上村里人,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姜安宁故作伤怀的叹了口气。
姜安宁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所为的?
画舫这种地方,她不觉得会没有些狠辣腌臜的法子。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便请村正哥给我个薄面,让我今儿在家中设宴款待你与族长爷爷,以示感谢,可好?”
“回来了?”
“与其说我想让你嫁给赵元山,倒不如说,我想让你招赘了他。”
盛绩喘了两口气,这才声音匀称下来:“姜安宁,是姜安宁回来了。”
姜安宁满是恨意的话,让晚娘愣了愣。
江巍呼吸不自觉的乱了几分,下意识‘嗯’了一声,随后又警惕起来,目光锐利的盯着人。
她选择晚娘,自然也是看重她的身份。
江巍脸黑如锅底。
如今她不过是稍稍推波助澜了几分,张氏便如她所期待的那样,入了大狱。
“赵海这种毫无道德底线之人,岂会觉得自己有错?”
江巍微默,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姜安宁是在打什么主意。
“哪个正经人会做盯着旁人的行踪的事儿?只有那些踩点盯梢,想要谋什么见不得人之事的宵小,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