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因河北岸有很多小餐馆，原本自由活动两天是要去歌德广场逛逛的，什么歌德故居啥的，结果张浩南坐着大奔带着保镖就去了西边的“美食街”。
中央火车站附近有很多僻静的夜总会，什么花样的都有，在“和平之桥”以西，什么档次的都有，发票随便开。
主要是发票随便开，客人贴多少钱可以讨价还价，因为现阶段德意志境内针对多元化的娱乐产业有补贴。
甚至如果夜总会跟电影产业沾边，最低能做到零税率，倘若侥幸皮包电影公司拿了奖，恭喜老板，还有奖金呢。
奥利弗知道张老板有钱，但他以为就是普通的富豪，千万富豪那种，就是他的最高估计。
直到张老板人虽然没有到歌德广场，但让手下把钱花到了歌德广场。
还约了一些本地的私人设计师名人，很多都是能出入霍亨索伦堡的名流，不过再怎么名流，设计师本身不是贵族，那就多少差点儿意思，需要师门来撑门面。
各种套装定好之后，衣服包包帽子鞋子披肩披风等等等等，塞满一飞机。
是的，奥利弗就在二十九号的上午，知道“尊敬的张先生”自带一架运输机在法兰克福机场。
“尊敬的张先生”还是一家濠镜澳航空公司的老板。
“尊敬的张先生”是个好人。
“尊敬的张先生”非常和蔼可亲，他是德意志人民的朋友。
反正奥利弗感觉自己运气来了，他原本就是按照职业习惯，赚点外快，他还是比较专业的。
他的确有着德意志官僚应有的意志薄弱，但是，他没有普鲁士军官的寡廉鲜耻。
虽然他是“高地德意志人”，祖上是穷逼，但是但是但是……他忠诚！
“这家义大利餐馆的小牛肉非常不错，肉质鲜美而且非常的嫩，没有太多的血水，他会用一些黄油，但是会放许多蒜片。先生，这是值得一试的好去处。在二楼，还能看到美因河。”
“有脱衣舞娘吗？”
“……”奥利弗给张老板介绍美食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一脸正色，“当然，这完全可以有。”
“奥利弗，你很有上进心，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约德意志皇帝出来吃个饭，让他给你个封爵。”
“……”
有一说一，奥利弗这时候心脏已经扑通扑通在跳了。
这几天，眼前这个中国“上帝”，他说什么……一定会做成什么。
他有钞能力。
实际上很多柏林同行都到了法兰克福，还有不莱梅的杂碎，从附近国家拉来了几百个应召女郎。
他妈的，这是非法的！
德意志的法律只保护本国的妓女！
此时此刻的奥利弗认为，“欧盟”的建立是一种倒退，应该建立的是“神圣罗马帝国”，这样就合理多了。
在去义大利餐馆吃小牛肉的时候，正如奥利弗说的那样，可以有脱衣舞娘。
而且还不是吉普赛人，是正儿八经的龙骑兵。
她脱得精光，只保留了大腿上一根皮带，保留的原因很简单，方便客人把钱塞进去。
毕竟连奶罩都扔酒保头顶了，就算想要找个缝来塞，那也只能做个下腰撅个腚，可是，张老板在吃饭，他怕影响胃口。
所以，塞大腿的绳子上就行了。
女郎扭了十来分钟结束，然后就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披风，张浩南给她点了一份餐，还聊起了一些生活琐碎的事情。
“可以吗？”
她掏出了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我不抽烟。”
“抱歉。”
她又将女士香烟塞回了烟盒。
饱餐一顿，还能打包一部分，听上去很奇怪，但其实没得选，因为她还有一个儿子要养。
她在附近的夜总会上班，偶尔做一些外出兼职，通常都是酒庄或者农庄，都是乡下土财主的聚会，可以是奥利弗介绍，也可以是别人。
反正都是德意志外交系统中的“绅士”。
之所以出来做这一行，无非是之前的工作丢了，她曾经是圣艾美拉姆修道院的一个外勤秘书，但因为种种原因，她被辞退了。
于是离开了雷根斯堡，带着儿子来法兰克福。
主要是离得远。
不然她原本计划是去尼德兰，哪怕不是阿姆斯特丹也行，但因为今年开始德意志全境妓女合法化，她顺带也想蹭一下妓女的体检服务。
对张浩南没啥特别大的想象，她以为晚上会一起吃个饭啥的，结果张浩南吃完小牛肉叫来厨师大加赞赏并且给了丰厚小费之后，就离开了。
“海伦！”
奥利弗先是跟上张浩南两步，又回过头凑到了正在继续享用美食的脱衣舞娘面前，一脸欣喜地说道，“恭喜你，你面试成功了！”
“嗯？”
重新抖开烟盒，一支细长的香烟夹在手上，她一脸疑惑地看着奥利弗。
“以后别再找别人，我是你的唯一经理人！听着，我们会赚大钱的！”
奥利弗连老家方言都蹦了出来，听得海伦一愣一愣的，不过当奥利弗拿出一卷钞票塞她怀里的时候，海伦很熟练地让奥利弗多摸了两把，然后一把揽过奥利弗的脖颈，给了一个香吻。
“这家店的小牛肉确实不错，就是贵了点。”
说完，奥利弗拍了拍海伦的胳膊，“等我好消息。”
然后快速地离开，重新追上了张浩南。
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奥利弗感觉自己应该是抓住了机会。
他原本以为张浩南会是政府的人，但是从张浩南的随行人员配置来看，似乎又并不是如此。
这个中国富翁有着自己的一套系统。
或许只是需要让自己从事一些微不足道的商业消息打探？
奥利弗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然后就没有了心理压力。
没办法，“尊敬的张先生”给的太多了。
“奥利弗，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个人。”
张浩南在后座说话，一旁的武泰安递出了一只信封给副驾驶位置上的奥利弗，奥利弗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接过。
“这是我的荣幸，愿意为您效劳。”
这是一个考试，奥利弗心知肚明。
“希望柏林的风景也很迷人。”
在一处公寓入口停下，奥利弗下车之后，还目送着大奔离开，等车队消失了，他才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沓紫色的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