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知道这男人酒量的，想当初没结婚之前，看他和程阳斗酒，一口气喝十几瓶不在话下，本来想欺负程阳年轻酒量不好的，最后两个人都倒下了。
那次也是在外地，程于婧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晚他似醉非醉的，守着程阳在酒桌上对她表了个白，如果说程于婧真爱上牧之远从什么时候算起，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以前顶多是喜欢。
不可否认，喝醉酒在自己弟弟面前对她表白，这一点程于婧还是很吃的。
程于婧感动之下，还亲自把他送到酒店，伺候到后半夜。
如今想想，都过去好久了。
电话打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客房服务就推着餐车进来送菜，程于婧这会儿已是饥肠辘辘，菜摆放好，把服务员送走，也顾不得其他，便挨个尝了尝。
也不知是饿了，还是大厨手艺绝，只觉得每样菜都好吃。
牧之远笑看她几眼，拿了起了，先开了四瓶啤酒。
他递过来一瓶，程于婧好久不喝啤酒，还真有些想念，接过去就猛喝两口。
牧之远笑着提醒她：“别急啊，时间多的是，酒也多的是。”
他说要捏起来啤酒瓶子，碰了碰她的瓶口，灌了几口，借着光线瞧过来。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喝酒？”
“以前是牧太太，当然要装腔作势，往好了表现。”
“原来都是装的。”
“也不尽然，你没听过什么叫金盆洗手，你也是我曾愿意放下一切不良陋习，甘愿在家做居家好太太的人。”
牧之远听到这里，抿了嘴没说什么，默了半晌又端起来酒瓶，跟她碰了碰，“以前是我不知道珍惜，来，必须敬你一个。”
程于婧挑眉笑了，端起来酒瓶子。
接下来气氛比白天的时候还要融洽，想到什么就聊什么。
不知不觉喝去六瓶，中间还打电话给服务员又送了六瓶，其中两样下酒菜空了，程于婧脸庞逐渐也红了，她胳膊肘撑着桌子，托腮去看他。
两人对望许久，她笑了：“贪得无厌是人的本性，也怪不着你，”说到这里她凑过来，点了点男人略带青色胡茬的下巴，“以前老娘就是太惯着你了，男人不能惯，该闹就得闹，该吵就得吵，有句话说得好。”
她摊开手，“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自命清高受罪的是自己……”
牧之远眼神清明，拉住女人的手轻轻握在手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老婆，你醉了。”
程于婧摇头，“我没醉。”
她说着就去拿另外两瓶，发现牧之远没开，嫌弃的拧起眉，指了指酒瓶盖子示意他。
牧之远也没有继续阻止，只问：“你确定继续喝？”
程于婧严肃点头，“当然。”
牧之远二话不说又开了两瓶，递过来，程于婧往嘴中送酒的时候，手臂却被男人拉住，他似笑非笑的试探她：“你不怕一会儿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不小心发生逾越的事？”
程于婧白他一眼，喝完两口酒才问回去：“那……你怕吃牢狱饭吗？”
牧之远朗声大笑，欣赏的看着她，眼里闪着碎光点头。
斩钉截铁的表示：“怕。”
程于婧笑说：“那不就得了。明天我醒来要是发生了什么，我第一个找你，第一个告你……”
牧之远又笑了，往后一靠，靠近沙发里，端了酒瓶子瞧着她兀自喝酒。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这样喝酒，以前程于婧和程阳关系好，除了姐弟的情分，都是喝酒喝出来的。
没结婚以前，程阳爱玩，程于婧也爱玩，两人除了经常在路边练摊，偶尔也会偷偷把酒和菜运上楼，在楼上小酌。
大概是有以前和程阳这样喝酒的习惯，今晚程于婧朦胧中抬眼去看牧之远，忽然多出来一丝无关于男女之情的亲密感。
两人喝酒谈心，程于婧也不知醉了以后情绪尤其丰富，还是今晚聊了很多，就觉得亲近了不少。
她禁不住想，倘若天下的夫妻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喝酒，那夫妻关系大概会处理的很好，就算哪天感情不在了，也是多年的酒肉朋友，依恋关系多了一层，不是说抛就能抛的。
牧之远没想到程于婧酒量还行，十二瓶酒最后被喝的一滴不剩。
程于婧喝大了，他也有些上头。
这个时候程于婧还觉得意犹未尽，要再点。
牧之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只好夺走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工作人员都休息了，下次再喝。”
“下次？什么时候？”程于婧晃晃悠悠站起来，不小心碰倒了身边的啤酒瓶子，噼里啪啦乱滚，牧之远赶紧弯腰扶住，向她表示：“我随时有空。”
程于婧这才满意，“下次就下次吧，好久不喝酒，我今天也喝多了，是该打住了……”
说完就丢下他朝卫生间走，牧之远有些担心，只好跟过去，看样走路虽然不稳，但意识很清醒，牧之远刚走到门口，房门就被“啪”一声合上，把他隔绝在外面，并且听到她念念有词的指责：“老色批……上个厕所也跟进来！”
牧之远哭笑不得，“我怕你摔跤，只是过来看一眼……谁会对一个酒鬼有兴趣？”
这个时候里面传来马桶哗啦啦的冲水声，房门在下一秒从里面拉开，程于婧站在门口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他。
翘着红唇，信心满满的说：“就算，就算是酒鬼，我也是个姿色出众的酒鬼……”
这一点牧之远并不否认，他嘴角扬起来一抹笑，突然弯了腰，把程于婧拦腰横抱起来，朝卧室走。
程于婧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面庞就接触到柔软被褥，她迷乱的翻了个身，掀起来眼皮子看向男人。
指了指他想说“我要睡觉了，你走吧”，不过这会儿意识太乱，有些恍惚，也不晓得有没有说出口，紧接着又闭上眼睛。
眼皮子沉重，不过意识还很清醒，混乱中感觉拖鞋被脱了下来，随后是酒店的浴袍，程于婧记着自己睡袍里面没有几两布，上面更是没有穿，开口想阻止，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