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样子是会变的！”
“一个人生活的环境，经历过的事，见过的人，都会改变一个人的容貌的。”
“郡主有没有想过，当年救你的小哥哥万一变得面目全非了呢？”
“郡主眼里只有皮相吗？”
劲草说过的话跑马灯一般的在脑海里轮番涌现。
一旁碧水悠悠，两只雪白的天鹅绕颈嬉戏，蝉鸣声不绝于耳。
韩凛始终比康韶华慢半步的跟着。
“郡主！”韩凛顺着康韶华的目光看到了河中的天鹅，“按照眼线搜集回来的信息，齐筱就是齐国公的一把尖刀利器。齐国重武抑文，皇族更是个个身怀绝技。每一任齐帝都是功夫高手，再加上身边重重护卫守护，想要刺杀皇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齐琅不仅弑君成功，之后又那么快的掌握了朝纲绝非一朝一夕的谋算！”
“探子报齐琅的功夫也是深不可测，两年前齐琅手刃齐帝，飞鹰卫只负责守门。”
“韩指挥使！”康韶华收回视线转身看向韩凛，“瞿梵带走的那两个梁国暗桩在哪里？”
“死了！”韩凛回道，“瞿梵严刑逼供，两人受刑身亡。”
“验了？”
“是！”
“招了吗？”
韩凛摇头：“瞿梵上报的供词确有两人手印，但是具体招没招，只有瞿梵知晓。”
“可有法子让瞿梵说实话！”
“如今瞿家被软禁，下官先差人去探探口风。”
“不要！”康韶华阻止，“他和你们绣衣使有过节，不会说实话，让我想想找谁去问合适。”
“康韶华！”身后一声娇斥，“你到底做了什么？居然私会绣衣使，你还要不要脸！”
康韶华转身，就见盛装的嘉宝公主带着宫人太监坐着肩舆气势汹汹而来。
韩凛一闪身挡在了康韶华面前：“公主殿下，下官和韶华郡主光明正大，并不是私会！”
“四处无人的！河里天鹅交颈，岸上野鸳鸯成双的，孤男寡女形影不离的还不算是私会吗？”
康韶华绕过韩凛走上前望着嘉宝公主冷声道：“你找我什么事！”
嘉宝公主目带愤恨：“怎么？打扰到你们谈情说爱了？别以为你们的勾当，旁人不知道！你一边和齐国特使玩以身相许的深情戏码，一边又和绣衣使勾勾搭搭的，你不要脸，我们大康皇族还要呢！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
康韶华不悦挑眉，“你有事说事，没有，就滚远点！”
“你！”嘉宝公主气的忍不住又是一阵子剧烈的咳嗽。
从小到大，她远远的看着两个姐姐都是这么质问呵斥康韶华的，康韶华都是鲜少顶嘴的，怎么到她这就变了？定是欺负她有病！欺负她没有母后在身旁。
康韶华抬步就走，韩凛紧跟。
“康韶华！”嘉宝公主指挥小太监抬着肩舆跟上，“你和皇祖母到底给齐国特使说了什么？联姻的事为何就作罢了？”
“作罢了？”康韶华止步，“谁告诉你的？”
“我差人去问父皇了！”嘉宝公主因为咳嗽泪眼婆娑的，“本来都要定婚期了，怎么就作罢了？”
“你这么想嫁？”康韶华冷笑，“你就没问，除了娶你，齐国要大康北疆的管辖权吗？”
“是帮大康！”嘉宝公主面红耳赤的，“共同治理！”
“齐国都出兵了！”康韶华望着嘉宝公主无奈道，“目前守北疆的还是你嫡亲的舅舅，你为了嫁人不管你舅舅的死活吗？”
“我二舅舅已经启程回来了！”嘉宝公主怒不可遏，“你少东拉西扯的！分明就是你嫁不成齐国公，也不想让我嫁！你什么心思我看不出来吗？”
“嘉宝！”康韶华深吸了一口气，“我问你，如果齐国公要康阳城作为陪嫁，你也嫁？”
“没有如果！”嘉宝公主气的手微微抖，“都说了是共同管辖！我们每年在北疆冻伤的将士都有大几千，齐国也是为了我们好！”
“你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康韶华抬步急走。
嘉宝公主的小太监连忙跟跑。
“那你告诉我，我母后在哪里！”嘉宝公主顾不上其他对着康韶华吼道，“都是因为你，我父皇才迁怒了母后，我要见我母后！”
“你外祖的墓室摆放着皇家才可以用的陪葬品，你外祖父更私下和齐国公书信往来图谋不轨，你觉得你母后干净吗？”
“你胡说！”嘉宝公主声音虚了几分，“明明是你是在墓室搞了鬼！”
那日，空瑜真人把她交给皇后的时候嘉宝公主应该就在身旁。
康韶华看了看手腕上尚存的印记，举手对着嘉宝公主问：“我可以告诉你你母后在哪里，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我手上的铁丝是谁绑的？”
嘉宝公主不敢看康韶华手腕眸光躲闪：“我不知道！”
“行！”康韶华望着嘉宝公主点头，“这个你不说，那我再问你，你小舅舅可是捉了两个梁国暗桩，这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
“你不能嫁给齐琅，除了齐琅要北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你小舅舅审梁国暗桩问出了结果，刺杀你表兄瞿昊，还有顾尚书的并不是他们，而是齐国特使。齐人杀了我们大康的尚书，还想要我们的地，公主殿下，你觉得齐国公还能嫁吗？”
“你胡说！”嘉宝公主拔高了声音，“我小舅舅那边早就奏明我父皇，凶手就是梁国暗桩。”
“那是之前！”康韶华见鱼儿上钩越发漫不经心道，“你小舅舅是得知了齐国公要娶你，出于对你的心疼，才向陛下坦白了，不信，你大可以去问问瞿梵！”
嘉宝公主盯着康韶华眸子虚弱中透着狠劲：“你等着！”
看着嘉宝公主一行人走远了，康韶华才对着韩凛道：“你派人盯着！”
“是！”顿了顿韩冷又道，“不瞒郡主，下官一直都在怀疑齐筱和他的那个护卫疾风才是真凶！如此大康和齐国势不两立！”
康韶华悠悠叹了口气：“可是南有梁国来犯，大康再和齐国闹翻了，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那郡主”
“你亲自盯着嘉宝公主，确认暗桩没有招供后，第一时间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