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泡汤。”李维开口道。
现在是下午两点，在卡琳娜家吃了个闭门羹的维斯汀小组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吃了点东西。
“嗯哼。”菲尔德道，“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李维跟她们简单说了一下他所想到的两条线路，接着想了想，又补充道：“除此之外或许之前的相关人员也能给我们提供信息。”
菲尔德用指尖敲敲杯子，开口道：“我们之前已经问过他们了，瑞斯把那几个可怜兮兮的目击者和幸存者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榨了出来。”
“嗯，我打算去看一遍记录的档案。”李维开口道，“不过瑞斯上次审问他们是在一周前了，而现在我们的调查连方向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所以你打算去再榨一遍他们？”菲尔德笑了一下问。
“嗯，如果有重要的事情被遗漏的话。”李维老实回答道。
“啧，工作狂。”菲尔德不屑地撇了撇嘴。
……
“所以他就老实交代了？”罗杰警员惊奇地问。
“是的，杂七杂八地说了一大堆，不过很多地方前后矛盾，也有连不上的，我都记下来了。”瑞斯道，“当然这些可能不是假话，只是单纯的慌张所致。”
罗杰一直待在审讯室的门口，他是听到了瑞斯审问亚森的整个过程，在瑞斯说出亚森已经被劳工联会放弃的时候，审讯室中的气氛就已经变了，亚森的之前的狂妄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知道自己要为违法付出代价的恐惧。
“您当时都说了什么？”罗杰忍不住好奇问。
“我只是告诉他史崔克先生表示你不是工会成员，也不属于政治犯的范畴，不在赦免名单之上。”
“当然，这些都是我编的。”
之后的事情罗杰就知道了，他们把史崔克先生从床上挪了下来，给他穿上衣服，掩盖住绷带，带上帽子，接着用轮椅运到了审讯室门口，让亚森看了一眼。
这一眼直接摧毁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好了，让我们看看他都交代了什么吧……不过我最感兴趣的，恐怕就是这个了。”瑞斯在一迭中抽出一张。
“有一个名词他提到了很多次：‘天使’。”
“他是个基督教徒？”罗杰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这似乎是一个人，一个类似于雇佣打手的人。”瑞斯摇摇头道，“但和其他人不同，他不单纯的为金钱服务。”
“他会帮助普通的工人讨薪、或是出面解决这里的居民解决来自黑帮的麻烦，甚至还会……接受雇凶杀人。”
“我们怎么一直没听说过这个人？”罗杰惊讶道。
“或许你们听说过了，只不过没有引起你们的重视，那位‘天使’只在最底层的工人间活动。”瑞斯道，“而且亚森说他最近已经不活动了。”
“洛桑都最后一次的谋杀悬案是在什么时候？”
“我想想……应该是几个月前，死者是一个钢铁公司的小工头。”
“这不就对上了吗。”瑞斯说，“恐怕那就是‘‘天使’’最后一次接取私活。”
“私活？”
“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不引起劳工联会的注意，我猜测他之后没有再接受杀人的雇佣的原因便是，他被劳工联会吸纳了。”瑞斯继续说着，“这很正常，一个拥有正义感的人很容易被一个符合自己心中期待的组织吸引。”
“那么劳工联会需要他做什么呢？”
瑞斯的眼神无语地移动过来。
“你不会自己思考？他是一个杀手，那么他是巫师的概率很高，而且评级还不低。”
“这样的人无论用来做什么都是极其好用的，可以当做领导者的保镖，可以用来除掉一些敌人，或是挑起某些他们想看到的事情。”
“就比如，你们的三名警员。”瑞斯用手指点了点桌子道，“也许劳工联会认为让他杀了他们对自己有利。”
“我猜测是那个‘天使’杀了他们……中的两个。”
罗杰这才恍然大悟，但旋即流露出疑惑和愤怒。
“可为什么他要杀斯塔克和霍金斯……他们只是普通的警察，即使杀了他们，事情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谁知道呢。”瑞斯平静地摇摇头。
“当然，这些只是推测，也有可能杀死那几名警员的另有其人，或者这只是‘天使’的个人行为。”
“不过这份信息要录入档案，给‘天使’单独建档，没问题吧？”
罗杰警员还想多说几句，但听到瑞斯只表现出工作的态度，于是默默闭上了嘴。
“嗯，我想也是。”
“那就把这些信息汇总一下，给专案组也发一份。”瑞斯接着道，“没有别的事情了。”
罗杰点点头，站了起来：“好。”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瑞斯坐在原位，眼光目视着他离开会议室，轻轻带上了门。
瑞斯思考了一下，然后他再一次打开了档案。
亚森交代的其实很多，由于瑞斯的询问，其中关于天使的部分并不少。
据说他曾经帮助过铅粉工厂的女工教训了一顿一个小老板，让对方给她们改善工作环境。
据说他曾经参与过几场小的罢工，让许多工人的薪资因此提升了不少。
还有传说他曾做过劫富济贫一类的事情。
天使似乎并不是脑子一热便行侠仗义，即使是报复杀人，她在做事前也会经过相当的深思熟虑，尽量减少自己做的事情对底层人的影响。
天使似乎在工人之中有着不小的名声，只不过亚森从来没见过她。
如果不错的话“天使”就是劳工联会中的巫师……之一了，她的行为不是一般的越界，想必逮捕令很快就能发下来。
天使……
瑞斯想了想，那位“天使”帮助的人都是普通工人，而普通工人可不都是身体健壮的成年人。
无依无靠的孤儿、失去丈夫的女人、没有子女的老人、残疾人、被黑帮欺负着的老实人。
从合众国的视角来看，“天使”毫无疑问是一个威胁因素。
但对于那些社会最底层的人而言，在他们最渴望得到帮助的时候，或是被欺辱而无力抱负的时候，有一个强有力的，站在他们那边的守护者。
那可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