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朱厚照眼巴巴道：“林老兄就带朕去见识一下吧。”
“……陛下此举实在有些异于寻常。”
林轩沉吟了下：“我觉得，陛下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东西，才刻意以身作饵，给人可趁之机。”
“你意思是，朕明知那边有刺客，还专程过去，被那边的刺客捅上几刀？”
朱厚照哈哈大笑：“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刺客又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就算是绝世美人，也该是朕捅她才对！”
“若是普通刺客，陛下当然应该不至于此。”
林轩神色不变：“但若是刺客背后主使之人身份高贵，若非如此不足以将其治罪呢？”
“身份高贵？朕都不足以将其治罪？”
朱厚照哼了一声：“谁这么厉害？三公六卿？还是绝顶武者？”
“这倒不至于，绝顶武者谈不上身份如何。三公六卿在陛下眼中，怕也不过一介臣子。比起张公公好不了多少。”
“陛下今夜以身为饵，其实是为了某位王爷吧。”
林轩淡然道：“王爷乃皇室贵胃，若非谋逆大罪，不得随意诛之。”
“你！你放肆！”
朱厚照勃然大怒：“你在朕面前污蔑皇族中人，胆大包天，莫非朕斩不了你区区一介……嗯？”
猛然间，朱厚照想到林轩的疑似谪仙身份。
整个人神色一僵，默默收起怒容。
“陛下急了。”
林轩淡淡道：“以陛下行事作风，若真有王爷谋反，怕是得龙颜大悦，打算御驾亲征才对。”
“嗯？御驾亲征么？”
朱厚照一怔，默默点了点头：“确实像是朕应该干的事情。”
“所以陛下态度大变，如此声色俱厉，多半是说中了陛下的心思。”
林轩笑了笑：“陛下不愿说的话，也不强求。”
“昔日成祖靖难之役，江山龙气便分为两脉，建文帝一脉不复现世。”
“不过成祖雄才伟略，山河社稷亦足以掌之。”
“但朱祁镇土木堡之役，龙气大挫，山河动荡。”
朱厚照破口骂道：“更可恨的是，朱祁镇这个狗贼，还有脸来个夺门之变，硬将代宗皇帝的龙气散于朱氏诸脉，这老狗真是死不足惜！”
“陛下息怒。”
林轩沉默了下，信口安慰道：“此人毕竟也是你长辈。”
土木堡战神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总归也是朱厚照的祖爷爷。
能骂的这么没有心理负担……
也是挺不容易的事情。
“哼！朕与那老贼不共戴天！”
“可他已经死了……”
林轩沉默了下：“我知道陛下高义，还是说说正事吧。”
“这事情也传了几百年了，朕告诉你也无妨。”
“若是先帝之时，这些龙气守住江山倒是绰绰有余，甚至可徐图恢复。”
“但星象显示，我神州大地再过百余年，便将遭千秋未有之浩劫，届时山河沉沦，神州大地化为鬼蜮。”
“朕便假装昏庸，让那群王八蛋起谋逆之举，龙气外显，再行诛之，掠其龙气。”
“这样百年之后，应劫之人手中的筹码也能多上一些。”
朱厚照笑容得意：“朕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朕也没什么本事，比不上太祖成祖，只能用用这种被后人唾骂的蠢点子。”
“原来是为了千秋大劫么？”
林轩点点头：“陛下若真是为天下苍生，而不惜一己之名，确实可为明君了。”
风云世界观里，确实一直存在这个设定。
开局女娲补天炼星之后，凝聚“风”、“云”二星，就是为了应千秋大劫。
从刘伯温和推背图开始，僧皇等高人也都试图化解这个大劫。
可惜，这些人都非应劫之人，最终还是徒劳无功。
风云漫画里，足足画了几百回为千秋大劫作铺垫，但最后表现的却很虎头蛇尾，云里雾里的。
只能推测，东瀛天皇连城志可能是千秋大劫的天择之人。
风云合璧将连城志大魔王打倒，可能将大劫又往后推了几百年。
对此，林轩目前也没什么好说的。
眼下聂风、步惊云都没出生，千秋大劫肯定涉及不到。
直接化解因果的话，连女娲都做不到……
如果以后有机会进入风云正篇，倒是可以挑战一下这个终极任务。
连女娲都忌惮不已的大劫，多半不是异族入侵这么简单。
很有可能涉及到了神魔博弈，乃至“灭世”的范畴。
搞不好大日如来、天照大神之类的存在也会悉数登场。
眼下肯定没法多想……
“数日之前，朕得到密报，南王世子未曾奉诏，便擅离封地，与叶孤城一并悄然入京。”
“好得很！他想要朕的脑袋，朕也想要他那一脉的龙气！”
朱厚照双目凛然：“此乃非常之时，林先生应该不会跟那些蠢材一样，劝朕对那些贼子怀仁德之心吧？”
“这倒不至于，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林轩微微点头：“陛下既然有此打算，那便去吧。”
虽然，朱厚照这有点钓鱼执法的嫌疑。
但那些王爷肯定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这种内斗嘛，反正也是老朱家的优良传统了……
大家都熟，没什么好劝说的。
老实说，奉天殿虽然要比剑，但高手如云。
朱厚照真回寝宫的话，反而没那边安全。
大内侍卫单凭武功，肯定是挡不住长生不死神的。
“区区一个南王世子，就算得到叶孤城真传，朕也没放在眼里。”
朱厚照脱下龙袍，露出里面的侍卫服，嘿嘿笑道：“林先生莫小看朕，朕也是个高手。朕其实也想知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的剑法，是不是在朕之上？”
“……陛下还挺自信的。”
林轩失笑道：“陛下看归看，不可妄自出手。”
“好好好！”
***
朱厚照熟悉地形，三拐两拐便带着林轩从小路来到奉天殿后方。
这次任务重大，一干侍卫都是临时通知，彼此之间很多也不认识。
朱厚照衣饰配件无误，轻轻松松便混入一干侍卫之中。
“时候差不多了，潇湘剑客再安排二十名侍卫，一并守在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