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得意的纪杳并未注意到。
在空间裂缝即将关闭时，被她踹了几脚的某人眼睫毛微微颤抖。
而后，顾行知表情复杂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看着裂缝外不断缩小的身影，他强忍着内心想要冲出去的冲动，重新闭上了眼睛。
也罢。
只要那个木偶娃娃在，总能找到她的。
想到这儿，顾行知的表情逐渐转晴，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杳杳，你逃不脱的。
眼见着空间裂缝完全闭合，纪杳的笑容越发明媚。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是真开心！”
系统也长舒一口气，终于将那尊瘟神给送走了......
“宿主，接下来我们去哪浪？”
听到系统的话，纪杳睨了它一眼，难得地没对它嘴炮。
“浪是肯定要浪的。不过，得先将丹药堂那家伙安置好。”
“现在？”
系统环视一周，总觉得这地方不太安全。
“嘣！”
纪杳抬手就给了系统一个威力十足的脑瓜崩......
伴随着系统的惨叫声，她坏笑着开口道：
“你是把脑子留在东沅大陆了吗？”
见纪杳又开始拿它的智商说事，系统难得地硬气起来：
“吼！打也行，骂也行，人身攻击不得行！”
停顿片刻，系统的CPU飞速运转后，又补了一句：
“再说，我有那东西吗？”
“噗——”
纪杳直接被它给整笑了。
“行了，别耍宝。送我去最南边。”
“好叻！”
踏进空间裂缝的前一秒，纪杳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了一个身着红衣的木偶娃娃。
盯着这缩小版的熟悉面孔，纪杳抿了抿唇。
这是顾行知留在她身边的最后一样东西。
之前从他那讹来的几个储物戒指，她原封不动地将其留给了师兄和小胖子。
现在，是时候将这小木偶娃娃处理一下了......
她不傻。
顾行知本就抱有目的靠近她，所以她也不会去幻想这是定情物啥的。
恋爱脑的结果一般都很惨......
这东西，一定别有用处。
只不过她暂时没察觉出来而已。
想到这，纪杳大步流星地踏了进去。
然后不动神色地将手中的东西扔在了空间裂缝中那不稳定的虚空风暴里。
于是乎，另一边的顾行知一从空间裂缝中出来，便吐了一大口血。
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即闭目感知。
果然，他偷放在木偶娃娃上的那丝神念，没了。
他的脸瞬间黑的像几十年没清洗过的锅底。
云荒山脉的外围处。
一人一统大摇大摆地飞出空间裂缝，在一片参天大树底下站定。
只见周边两人都抱不住的古树一棵挨着一棵。
遮天蔽日的树冠在风中簌簌作响......
“宿主，接下来去哪？”
这深山老林的，来这干啥？
系统有点看不懂纪杳的路数......
作为一个负责且靠谱的系统，它有义务矫正宿主的不靠谱行为。
对于系统的疑惑，纪杳没有着急回答。
她陶醉地吸了一口这自由的空气，嗅着着草木的清香，丹田处的小树蠢蠢欲动......
半晌后，在系统耐心即将崩溃的时候，她才不慌不忙地开口道：
“哪也不去，就在这苟着。”
“还苟？好不容易飞升上来，你居然如此没志向？”
系统那快翻上天的死鱼眼，以及鄙视的语气成功为自己招来了一顿毒打......
“嗷——这个世道老实人没法活了！轻点轻点......”
挥完最后一拳，纪杳揉了揉微微发红的拳头，似笑非笑地瞅着哭丧着个脸的小绿毛。
“就你还老实人？别侮辱这个词。”
抬脚欲走，想了想纪杳还是开口解释道：
“我们初来乍到，总要打探点有用的消息，才能去讹这些上界的修士......”
系统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讹人这个业务它熟！
跟在纪杳身边这么多年，讹人的套路学了不少。
它也顾不上装疼了，一个跟斗翻到纪杳面前。
“宿主，怎么讹？你展开说说，到时候我好配合你！”
呵呵。
看着这前后两幅嘴脸的系统，纪杳直接闭上了双眼，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趁系统叽叽喳喳的功夫，她神识外放尝试和周围的草木沟通。
这就是她为何选择留在这儿的原因。
遍地都是耳目，还不容易遇到本地土着......
而且，说不定运气好还能遇到个落单的肥羊！
见纪杳不理自己，系统也蔫了下来。
垂着个头立在空中，像个吊死鬼......
不过二十息的功夫，纪杳唰的一下睁开双眼。
顺手薅起系统的那头绿毛，飞快地往东南方向瞬移而去。
“啊啊啊啊啊嗷——”
极速而带起的风将系统的嘴吹得像个漏气的气球。
丢了个灵气罩将嚎叫不停的系统罩住。
纪杳没好气地扭头看它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看着纪杳飞速前进的背影，系统像是要将她的背瞪出个窟窿来。
见纪杳没有察觉到它凶狠的视线，眼珠子轱辘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只见它的嘴不停地开开合合，一声声国骂无声地消散在灵气罩中。
等它骂累了，纪杳也停了下来。
然后她便猫着身子跃到一棵古树上，定定地看着远处干架的俩灵兽。
很好，送消息的情报员已找到。
现在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吧。
那俩干得正起劲的灵兽，压根儿没发现远远蹲在枝头的纪杳。
越看纪杳的眉头皱得越紧，上界的灵兽实力这么强大？
在东沅大陆的时候，能碰到一个八、九阶的灵兽都了不起天了。
现在随便出来碰到都是十阶灵兽？
鸭梨山大。
毕竟十阶灵兽就相当于一个合体期的修士，不容小觑。
幸好她没感情用事，将东沅大陆的修士打包偷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