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赔不起？”王雯沁气笑了。
她厌恶地看了小凌宝一眼，又从凌意熙手里夺来那只表，正反面拍了个照。
找到G家大区经理的微信，给他把照片发过去。
“别说你这只表是假的，就是真的我也赔得起！只是——”
王雯沁斜眼尹妈，“要赔也是一人一半，我们王家可不吃这种哑巴亏。尹家妈妈, 怎么样？一人一半？”
小泥巴这孩子，从小在王家也没见识过什么好东西。
赏她一个G家手表又怎么样？
只是让她全给了这份钱，她不甘心。
“谁要和你一人一半，”尹妈呵呵，“G家手表也就几十万，我就当它是正品……我们家给赔了！”
她低头教导女儿，“雪彤看到了吗，以后你找朋友, 可千万别找那种家里是暴发户的, 就算有点钱，骨子里也是小户人家，穷酸吧啦的。连只G家的手表都要一人一半。”
“你……”王雯沁被气到冒烟，她转头问窦爸爸，
“多少钱，我们王家全出了！”
“用不着！”尹妈一摆手，“这点钱，我们尹家才不放眼里，就当做个好事，替你们珍珠赎个罪。”
“我说了，我出！谁有罪, 你说清楚！”
“我出——谁在问谁有罪！”
“你们尹家的钱可干净了, 拿着滚吧！这位爸爸，多少钱, 快说！”王雯沁摆弄手机付款码。
“省省好吧, 我们尹家可是帝都百年世家, 我们财产是真干净, 不像有些人家……诶，这个爸爸，扫我的码。”尹妈把手机盖到王雯沁手机上。
“我说了我出！”
“你走开，我出！”
两个女人争执不下。
王雯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之人，是G家的大区经理。
“哟，看样子我们谁都不用出了。”王雯沁嗤笑一声。
她接起电话，“你好呀亚利克，发给你的图片你看了吗？那是你们家哪一季出的新品啊？我怎么没见过……”
王雯沁傲慢且奚落地瞅了一眼窦家父女。
亚利克身为G家的大区经理，对赝品可是零容忍……
“什么？限量版？”王雯沁以为自己听错了，“亚利克，你没看错吧，这什么限量版……”
“前年出的GXSSS-5童年限量收藏版，”凌意熙抄起了手，他帝都第一纨绔的名声可不是白混的，就没有他不认识的表，哪怕是儿童版。
“全球一共五只，钢印下方有钻石镶嵌防伪，官方价一千三百九十九万，因为是绝版, 目前市价三千九百九十九万。”
“请付款。”
王雯沁的脸，白了。
三千九百九十九万……
赝品！
一定是赝品！
这么贵的表，怎么可能不防水？
“因为是专门做的怀旧款式，”电话里，亚利克的声音，清晰传来，“所以手表没有做防水，对收藏要求很高……”
王雯沁的脑子，也响了。
这次，换凌意熙拿着手机。
“请付款，”收款码递给王雯沁，又递给尹雪彤她妈，“请付款。”
王雯沁和尹妈，十动然拒。
“这手表，不是我们珍珠扔到池子里去的，”王雯沁开始绞尽脑汁推卸责任，“谁损坏谁来赔，对不对？”
尹妈反应神速：“珍珠不偷东西，雪彤能拿到手表？”
“我们那不叫偷，我们只是好奇拿来看一下！看完还会还回去，倒是你们，直接给扔水池里！”
好了，本来是争着要付款，这下变成争着撇清关系。
……
将近四千万啊，就算王家和尹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但也不是龙卷风刮来的！
赔不起，真赔不起。
一人一半，也赔不起。
小凌宝好心提醒：“王阿姨要是赔不起，也可以用其他东西来换哦。”
“你闭嘴！”王雯沁爆发。
乌鸦嘴！
真正的乌鸦嘴！
王雯沁看小凌宝的眼神要恨出血来。
只要小泥巴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就一定会成真。
她就是凌旖烟那个婊子专门生下来克他们王家的！
“王雯沁，你那什么眼神！”凌意熙气得要去端他的加特林炮。
当着他的面，王雯沁就敢用这种眼神瞪小凌宝。
那凌宝从前在王家，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赔钱！给老子赔钱！一分也不能少！”
“就算赔钱，那也轮不到你来嚷嚷，人家、人家那个同学的爸爸都没说话……”
王雯沁到现在，也没想起窦思宜叫什么名字。
“那你说！”凌意熙一把把窦理恩拖到前面来，朝他后背嘭的拍了一巴掌，鼓劲，“别怕，有我凌家给你撑腰！”
窦理恩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被敲出空响的后背。
“首先，我要求道歉，其次，我要求赔偿。”
“思宜爸爸，”小凌宝扯了扯窦理恩的衣角，“还要扣她们的小樱桃。”
“对，扣小樱桃。”窦思宜赶紧跟上。
小凌宝竖起嫩嫩地小手指：“三颗！”
“哇——”
王珍珠和尹雪彤齐声大哭。
樱桃班小朋友每天表现好，或得到老师表扬，可以获得小樱桃贴纸一颗，反之扣一颗。
对只有三岁半的小朋友来说，小樱桃是他的荣耀他的命。
扣一颗小樱桃，比天塌下来还严重。
“我不要扣小樱桃，我不要！”尹雪彤就地一滚，哭着闹着，“要扣也扣王珍珠的……”
珍珠也哭成个泪人：“妈咪我不要扣小樱桃，呜哇……”
昨天她抹脏尹雪彤的裙子，老师都没扣她小樱桃。
现在一扣就要扣她三颗。
珍珠不能接受。
她一直都是班上最乖最可爱，小樱桃最多的宝宝。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王雯沁被珍珠哭慌了。
道歉赔钱也就算了，还要扣孩子的小樱桃！
她指着小凌宝辱骂：“小小年纪，你不要太恶毒！”
只有小泥巴知道珍珠玩具堆成山，最看重的却是幼儿园的小樱桃本。
“不扣也可以，王阿姨拿东西来换吧。”小凌宝再一次提出交换要求……
“你休想！”王雯沁再也保持不住风度，破口大骂，“你休想从我们王家得到一丁点东西！你这个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