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梅虽然不知道隋靖嘴里说的人究竟是谁，但她还是很信任的跟着隋靖出去了。
当她们俩来到大堂的时候，看见了老妇人的儿媳妇——萱萱，正站在大堂中央。
“你们的确很厉害。”看见隋靖和李七梅出来了，萱萱毫无波澜地开口道。
脸还是原先老妇人儿媳妇那张脸，但李七梅莫名觉得她已经不是之前她们看见的那个懦弱胆小的中年妇女了。
“多谢夸奖。”隋靖微笑道：“不过，萱萱小姐倒也出乎我的意料呢。”
“呵呵。”萱萱象征性地笑了两下。“在你们假装喝下药水的时候，我还差点以为自己走眼看错了人。”
隋靖歪了歪头。“那我很荣幸没有辜负萱萱小姐的期望。”
李七梅就在一旁看着两人打着马虎眼，说出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朝隋靖凑了凑，低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隋靖还没开口回答她，萱萱就先说话了。“你好，重新认识一下吧。”
“我是王瑄萱。”她说完后怕李七梅不理解，又补充了一句。“曾经的我也和你们一样，是玩家。”
“啊！”李七梅惊叹道：“那你怎能会在这儿？”
王瑄萱并不介意李七梅的大惊小怪，解释道：“我也说了是以前了。”
“现在的我，应该早就不算人了。”
“那你是怎么留在这儿的？”李七梅问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王瑄萱回避了她的问题。“你们现在主要的任务应该不是听我讲故事吧？”
“啊？对对对。”李七梅干笑两声看向隋靖说道：“我们是要干嘛来着？”
“……”隋靖嘴角抽了抽，继续看着王瑄萱说道：“马婆婆呢？”
“自然是躲起来了。”王瑄萱说道：“早在你们回来之前，她就清醒过来。然后就躲起来了。”
她言简意赅的将重点说了出来。
“没带你？”隋靖问道。
“你还是不相信我？”王瑄萱抬眼打量了一番隋靖，倏尔释然地笑了笑。“我害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隋靖闭口不言。
先不说什么好处不好处的事儿，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但这么久过去了，谁又能笃定她到底有没有被系统同化呢。
“不是不相信你。”隋靖淡声说道：“你并没有给我能完全相信你的证据。”
隋靖直言道：“就先假设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还会有自己的意识，又为什么要帮我们？”
“有警惕心是好事。”王瑄萱并不生气。“要是我当年有你这样的警惕心，大概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潜意识告诉隋靖和李七梅，这也许并不是一个有好结局的故事。
然而事实上，隋靖对她的故事并不感兴趣。
“至于你之前问的，马婆婆为什么没带我走？”王瑄萱轻笑了两声：“因为没有必要啊。”
“我又不是她真正的媳妇，只是一个傀儡罢了。”王瑄萱说道：“丢了一个我，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人会成为她新的媳妇。”
“我当然也就不重要了。”
“只要她能活着，以后的一切不就还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但你应该已经跟了她很久了吧。”隋靖问道：“哪怕这样她也能毫不犹豫的舍弃你。”
“这是游戏啊。”王瑄萱沉声道：“游戏里的人，真的会有感情吗？”
她抬眼正视隋靖，释然一笑。“这一点，你恐怕比我更加清楚吧。”
“自然。”隋靖接着她的话说道：“那你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儿吗？”
她将手中的纯白纸卷拿了出来，摆在了王瑄萱面前。
“这是碎片。”王瑄萱说道：“虽然它摆的非常明显，但其实很少有玩家能找到它。”
“即便找到了，也不知道它到底该怎么使用。”
“所以，你知道？”李七梅问道。
“我当然知道。”王瑄萱点点头。“毕竟可是我们当年用命换来的消息。”
“……”李七梅闭上嘴巴，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没关系的。”王瑄萱像是察觉到了李七梅的情绪，安慰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其实我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用火烧掉。”王瑄萱说道。“把它烧掉之后，就能看见真正的碎片。”
“火？”隋靖眉心轻蹙。“这个方法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的。”
“当然。”王瑄萱说道：“你们试试吧，那里有个盆。”她指了指放在大门门后的一个瓷盆。
隋靖将瓷盆拿到中间一些的地方，先将纸卷放了进去。
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只打火机将纸卷边角点燃。
纸卷的燃烧速度比她们想象中慢的多，像燃烧的不是纸，而是木头或者是其他什么材质燃烧的速度。
看纸卷实在是燃烧的太慢了，于是她们索性聊起天来。
“你是一直都是清醒的，还是时不时才能清醒过来？”隋靖问道。
如果她一直都是清醒的话，那她之前就一直是装的，而且装的非常好。
“不是。”王瑄萱摇摇头。“在你们来之前我很少能有清醒的时候。”
“只有当这个副本再次重启或再次结束的时候，我才能有短暂的清醒时间。”
隋靖眼底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所以当你清醒之后你能记起你不清醒时到底做了些什么吗？”
“能记得。”王瑄萱回答道：“但也仅仅是记得而已，其余的什么也做不到。”
“不过当你们来了之后，我才发现我清醒的时间似乎变长了。”
“更准确的说…”王瑄萱目光精准停留在隋靖脸上。“是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跟你接触的时间越多，我清醒的时间就越长。”
“为什么？”隋靖眉心微蹙：“你又是怎么知道是接触我才能让你清醒的？”
“而且，你好像没怎么碰到过我吧？”
“你大概不相信吧。”王瑄萱笑了笑。“其实我刚开始也感到不可思议。”
“但我说的句句属实。而且我说的接触并不是说我要实际接触到你，只要我在你周围，离得越近，时间越久，我再次清醒的时间就越长。”
“……”这次她的话倒让隋靖有些不解了。
为什么偏偏是她，她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王瑄萱沉吟半晌，还是说道。
“你说。”
“不知道有没有人…或者其他什么，跟你说过，你身上，有不属于普通人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