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微妙。
“拂尘姐，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姐姐是喜欢霍大少的吧？”最终，戴明曦还是绷不住了，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拂尘扭过头，冲着他会心一笑，“尊重他人命运，享受缺德人生。”
“不是……”戴明曦被拂尘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一头雾水，“拂尘姐，你别告诉我霍昀霆是我姐姐的正缘，我可是不信的。”
戴明曦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看事情通透着呢。
霍昀霆这样的身份要不然娶一个对自己帮助大的，要不然就娶一个自己真爱的。
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很明显，霍昀霆自始自终看戴明曦的眼神跟看一个路人没什么区别，同时男人，他清楚的感受到霍昀霆并不爱戴伊婉。
“你很关心戴伊婉。”拂尘道。
戴明曦想了一下，“是啊，戴家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只有她跟我是后加入这个家庭的，我们两个都是格格不入的，自然也就亲近一些。”
拂尘嘴角的笑意更浓，“既然关心，就更不应该干涉，这都是他们的命运，结果如何或许不能改变，但是过程，他们必须自己掌控。”
戴明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难不成这就是桃花劫？”
拂尘笑而不语。
到达清风观的时候已是深夜，戴明曦第一次呼吸到这种清新到不像是在京城一样的纯氧，死皮赖脸的缠着断情给他安排客房。
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戴明曦在谢家医院休养的时候，断情恰好是他的主治医师。
拂尘拖着疲惫的身躯跪倒了三清师尊面前，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很乱，只有三清师尊能给她安宁。
无心察觉出了拂尘的一样，走到她身边的蒲团跪下，“师叔有心事。”
“我找到他了。”拂尘的额头抵在手上，语调很轻，没有半分的情绪。
无心没有说话，更没有惊讶。
从他来到这清风观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拂尘一直有一个寻觅的人，他不知道是谁，但是却能感觉的这个人的重要性。
拂尘继续说道，“灵智、化形、结丹、元婴，我足足等了三百多年，可是当我找到他的一瞬间，忽然就释然了，我想的只有逃离，离开他，你说奇怪吗？”
这些话从拂尘嘴里说出来无心一点不觉得意外。
当初他刚来清风观的时候，经常来观里溜达的张爷爷就说过，拂尘绝对不是凡人，是个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因为他十年前第一次来清风观的时候拂尘就这般模样，十年过去了，他两鬓斑白，拂尘看起来还是二八年华。
无心不由得笑了一下，“师叔，您知道执念吗？”
拂尘缓缓睁开眼，水眸里充满了求知欲，“张爷爷和你都说我执念深重，可这执念，为何从未影响我修行？”
无心扶着拂尘站起来，俩人并肩走到了庭院中的那颗梧桐树。
“几百年的古树，如今虽然衰老却葱郁，我们每天都看着他，习惯成自然，并不觉得这树木有什么不妥。那天苗宁玉修建了这树，剪掉了好多枝桠。”
“后来，我每次路过这老树都觉得不舒服，看着别扭；反而每天都要绕过来看看，我想，这就是执念。”
无心朝着那颗古树拜了拜，“人也一样，如果日日相对，突然不辞而别了，剩下的那个就会心有不甘，”
“你所谓的释然，应该是给一段关系化上了一个句号，师叔，这样挺好的，既然决定放手，就不要再去见他了，误了修行。”
听着无心的话，拂尘走过去摸了摸面前的古树，“是啊，纠缠不清是最要不得的，误了彼此的修行。”
收回手的瞬间，她脸上的黯然已经荡然无存，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怪不得你是京城豪门最喜欢的大师，跟你说话的确如沐春风。”
“师叔教的好。”无心笑道。
回到自己房间的瞬间，拂尘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直播攒功德。
那时候的生活没有霍昀霆，没有霍灵萱，没有什么四大家族，没有乱七八糟的恩怨纠葛，爱恨痴嗔。
只有闲着无聊的粉丝和一个名声不大的主播。
拂尘重新打开直播，直播间已经不如巅峰时那么火热了。
眼奸的老粉看出了拂尘的背景是在道观，隔着屏幕都能从弹幕上感觉到他们的兴奋。
【我就说拂尘不会为了金钱而放弃修道吧？你们看看，这不是回道观了吗？】
【可是回道观了就不管霍大少了吗？霍大少不是都给你买豪宅了吗？】
【修道之人，不在乎身外之物的。】
【摆脱，楼上的，那可是霍昀霆啊！】
弹幕里，含霍量极高。
不等拂尘开口，弹幕上接连炸出了十个豪华城堡，特效足足持续了将近两分钟才消失不见。
【我的老天爷，八万八的豪气把握的手机弄卡了。】
【+1，希望土豪哥哥赔我手机。】
拂尘看着刷礼物的ID，直接连上了视频通话。
“林二少的事情处理好了？”拂尘依旧是衣服面无表情的模样，尤其是那双晶亮的眸子，并没有因为十个城堡而有任何触动。
林少昊穿着金丝边的睡袍，慵懒的举着一杯红酒，“忙完了，来直播间看看你。”
“算个命吗？钱都花了。”拂尘问道。
“好啊，就算算我们两个的缘分吧，我跟霍昀霆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前后差了不到一分钟。”林少昊无所谓的耸肩。
可，这句话，听到拂尘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又一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
“哈？”林少昊惹不住笑了出来，“什么叫又，难不成我们俩这生日是什么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了吗？”
拂尘根本没心思理会林少昊的调侃，而是认真的皱起了眉毛，“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一天生的吗？”
林少昊察觉到不妥，严肃的点了下头，“拂尘，我有必要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吗？”
的确没有。
正因为俩人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所以林少昊接受不了霍昀霆处处比自己优秀，他要的是超越霍昀霆，这是他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