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耽误他们回去的行程，福利院今天的晚餐特地提前了半小时开始。
舒言又和孩子们坐到了一起，一边吃，一边看义工帮那些还不能自理的幼童们进食。
“言言。”突然，有人叫住她。
她转头一看，发现是谷雨安！
“雨安！”
再见故人，她有些惊诧。
后来才想起，谷雨安最后的去向，似乎就是这里！
谷雨安有些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舒言认真打量她，她气色不错，和当初离开江城时完全不同。
“来看一个人。”她回答道。
谷雨安想了想，“是夏以言？”
“你知道？”问完，舒言又拍了拍自己脑袋。
她怎么又忘了，曾经在江枫花苑的时候，舒建树跟她们姐妹俩说过关于她与苏家、纪氏的一些事。自然，也包含她另一个身份的来历。
谷雨安笑弯了眼，“当然知道。夏以言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你和她接触多吗？”
谷雨安点头，“除了老院长，我也经常去看她。不过，她确实让我有点意外。”
“言言。”纪凌川这时突然打断了她们的交谈，“一会回去前，你想不想到茶厂看一看？”
他似乎在故意用别的话题转移她们的注意。
谷雨安听后连忙问：“你们今天晚上不在这过夜？”
舒言还没回答，纪凌川就已经代替她回话：“不在，我们一会就走。”
谷雨安眼中一阵失落，“太遗憾了，我还以为……”
纪凌川给舒言夹了一个田鸡腿，“快吃，如果要去茶厂，时间就有点赶了。”
他好像不太想她在这里多待。
谷雨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舒言，突然觉得可能是自己瓦数太大，所以让纪凌川感到不适了。
“能看到你们在一起，我还是挺开心的。既然你们还有事，那我就不叨扰了。”她识趣地起身，“言言，有空常来！我应该……会一直在这里。”
“好！”舒言答应着。
谷雨安又去照顾孩子们了，只是目光仍时不时朝他们看来。
“你干嘛不让我和雨安多说话？”舒言有些埋怨，她也看出了纪凌川的心思。
纪凌川又给她夹了个田鸡腿，“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她现在在这过得不错，应该是放下在江城的那些事了。可是你别忘了，她的亲妹妹谷雨婷现在还被关押着。差不多，也该到判刑的时候了。你难道想让她知道她妹妹现在的近况吗？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更好。”
“你是担心她套我话？”舒言压根没想到这点。
“出于谨慎，不得不担心。”
“好吧！”
谷雨婷没了子宫，还要面临牢狱。
谷雨安知道了，恐怕心里确实会不好受。
怪他们不要紧，就不想她连舒建树也一起怪。
毕竟当初，她是跪下来求他们放过谷雨婷的。
舒言于是又低头吃菜，吃了两口纪凌川夹来的田鸡腿，一种熟悉的味道忽然充斥着她的味蕾。
很快，她就把碗里的田鸡腿都吃完了。
再夹了其他菜来尝，味道也似曾相识！
比如这菠萝鸭就非常有东南亚口感，还有香茅炒空心菜，以及酸辣甜度适中的冬阴功汤。
“这就是新来的厨师炒出的菜吗？味道还真不错！是地地道道的东南亚口味啊！还有这田鸡腿，怎么感觉……吃起来味道有点像季叔开的……”
舒言越吃越来劲，三两下就把饭菜都吃完。
刚好老院长这时走过来，看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忙问：“怎么样，纪先生、舒小姐，今晚的饭菜合胃口吗？”
舒言连连点头，“这厨师的手艺真好！”
老院长笑着摸了摸胡子，“对吧！我没撒谎吧？所以，我们外卖餐厅的食客是络绎不绝。”
“是从哪里请来的厨师？”舒言很好奇。
老院长搬来张椅子坐下，“他自己过来应聘的，而且非常年轻。”
“很年轻？”这让舒言不得不想到一个人，“他叫什么名字？”
老院长挠了挠头，“叫什么了？瞧我这记忆……我想不起来了。不过，我们都叫他小季。而且他这人还怪，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整个人孤僻得很！独来独往的。所以，你们想见也见不到。”
“姓……季？”舒言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季节的季？是不是叫……季明浩？”
可没想老院长一听连连摇头，“是季节的季，但是，应该不叫季明浩。叫什么来着？我真想不起了！不行，我得去问问。”
说罢，老院长即刻起身，非要进厨房解决这世纪难题不可。
“不是季明浩？”舒言觉得不可思议，这做菜的味道，明明很季明浩！
“就是季明浩。”纪凌川肯定回她，“只是他或许不想让谷雨安知道他来了，所以，估计换了个名待在这里。”
舒言略一惊！
季明浩……现在这么卑微了吗？
后来，他们没等老院长问完名字出来，就默默离开了福利院。
但纪凌川在走之前，又在大厅的捐款箱内塞了一叠钱。
选择不告而别，是不想让老院长再辛苦送他们走。
他们也没去茶厂，从福利院出来，就叫了辆车径直往机场驶去。
再回到飞机上，纪凌川这才解释夏以言衰老迅速的原因。
“夏以言被白金武抓去京城后，白金武拿她和白非凡做试验，想着会不会也能从他们孩子的脐带血中提取出抗体，从而去解白非凡和自己身上的蛊毒。于是，他让人取了她的卵，在体外与白非凡的蝌蚪结合，然后再移植进夏以言的体内。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移植到体内后，没过多久就都自然流掉了。可也因为多次的受-精，相当于让夏以言多次怀孕，这是两人结合的最高境界，所以，她才会……”
才会被反噬得这么快，衰老得更迅速！
纪凌川后面虽然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了。
舒言听后深吸口气！
怎么也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样。
可她也怀过纪凌川的孩子，只是她那时候并没有……
对了，有一个非常关键的时间点——她怀上的时候，纪凌川还没被下蛊！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忽然想到一点，“中蛊人和契约人之间，是不能有孩子的？除非蛊解了，否则，被噬情蛊捆住的两个人，无论发生多少次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