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云倔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男人宠溺的轻笑自身后传来:“嗯嗯嗯,没有没有,小犟驴。”
她不想再答话。
但是厉无妄不遂她的愿,将她翻了个面。
白以云面对着厉无妄,看着男人身上要透不透的寝衣,有些不好意思,便往被子里拱了拱,遮住了半张脸。
厉无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道:“是什么事又让我的小福儿不开心了?”
白以云虽然半张脸缩进被子里了,但是手上没忍住,红着耳根,指尖在厉无妄裸露出来的胸膛上打着圈。
这人老是不好好穿衣服。
“今日的事...”,白以云还是想说出心里话。
厉无妄语气中没了笑意,多了一份认真:“不满意吗?”
白以云的指尖往下滑,滑到了男人的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感受着那精壮肌肉回弹的触感。
她微微仰头对上厉无妄那双墨潭般的黑眸:“王爷以后若是喜欢上了别人,也会像今日对阿澜妹妹那般对我吗?”
厉无妄眉头皱起:“你为何会这样想?”
白以云重新缩回被子里:“我也不知为何...”
一股力将她从被子里拉出,她撞进男人炙热坚硬的胸膛。
厉无妄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我不知如何与你说你才会安心,发誓不管用,誓言是最不牢靠的东西,虚无缥缈,你不会相信的。”
“其实我还蛮相信的。”,白以云弱弱道。
男人仿佛有些惊喜:“你信?那好,你便听着。”
随后,厉无妄放开了她,坐起身,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低头看着她:
“苍天为鉴,我厉无妄在此发誓,这一生,便只有你一人,绝不做伤你之事,若是违背今日誓言,便让我今生今世众叛亲离,横死街头,死后恶犬啃噬骨肉,无人收尸,不得善终。”
“往后生生世世,都在轮回之时投入畜牲道,做牛当马,任人鞭打宰割,受尽民间疾苦,不得一天安宁之日...”
厉无妄还要往下说,白以云连忙爬起身捂住了他的嘴:“你疯了啊?发这么毒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男人轻轻将她的手拿下。
白以云怕他再说,于是又捂了上去:“你不再说了我便放开。”
厉无妄摇摇头。
白以云慢慢将手放下,但还是时刻注意听着他的话,手上准备着,一有不对劲她就马上捂上去。
厉无妄认真道:“我不会违誓,只要你肯相信,再毒的誓我都敢发。”
白以云没有办法,只能连连点头:“我信我信,你别发了。”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不要再随随便便发誓了。”
厉无妄发起誓来也太狠了,不仅是今生今世,竟连往后的生生世世也要陪上,听得白以云都心惊。
还好他没说出何微月的名字。
男人牵起她的手:“对你,并不是随随便便,也只对你发誓。”
“若是真的有轮回转世便好了,不仅这一世,往后生生世世,我都只要你一人。”
又说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白以云不知如何回应。
二人就这样相望。
厉无妄目光灼灼,白以云眸若繁星。
气氛一时有些难以言喻的暧昧。
顶着这个暧昧的氛围,白以云脑子一热,又问了个更加暧昧的问题:“若是,若是有女子故意勾引王爷呢?王爷也不会变心吗?”
厉无妄轻笑道:“以前便有很多勾引我的。”
“然后呢,王爷被勾引了吗?”,白以云希望他说没有。
但是厉无妄说了另外一个答案:“她们都死了。”
“你还要这样问,还是不信吗?”
说罢,厉无妄举起手又要发誓。
白以云急忙将他的手压下:“我信我信!不问了,不问了。”
将厉无妄的手压下来后,白以云喃喃自语道:“这样看来那个传闻好像也不假...“
“什么传闻?”,男人耳尖,听到了这细语。
白以云不自觉抬手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就是说王爷不近女色什么的...好像也不假,王爷不是没被任何人勾引到吗?”
厉无妄揉着她的手,接着她的话,道:“假的,我被勾引到一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白以云心里有些不舒服:“那,那个姑娘肯定很漂亮吧?”
男人声音都柔出水来了:“漂亮极了。”
她不悦道:“那,还活着吗?能让王爷都夸漂亮的姑娘,什么时候带我开开眼?”
厉无妄稍稍低头:“你往这看。”
“看哪?”,白以云不解。
厉无妄低声道:“看我的眼睛。”
白以云注视着厉无妄的眼睛,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难道他眼睛不舒服吗?
她带着些关心的语气,问道:“眼睛怎么了?”
厉无妄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看到了吗?”
白以云还是不解:“看到什么?”
男人的声音如此柔情认真:“那个勾引我的漂亮姑娘,就在这,我看到她了,你看到了吗?”
她凝望着那墨潭,里面倒映着她的身影,也只有她的身影。
纵使白以云再迟钝,如今也该知道厉无妄话里的意思了。
她连忙底下头,不去看他的眼:“我...我哪有勾引...王爷?”
男人哑声道:“你用不着勾引,你只要站在那不动,我便会自个儿上赶着咬钩。”
没想到厉无妄会说出这么不值钱的话。
二人对望着,气氛总会慢慢变得暧昧。
白以云又起了些奇奇怪怪的心思,回想着那些话本:“若是,我真的勾引王爷会怎样?”
厉无妄声音有些哑:“用不着那么大阵仗,你只需稍稍撩拨挑逗,我便败了。”
真的?
白以云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突然想试试到底会怎样。
她身子往前倾,双手撑在厉无妄的腿上,往上一凑,触上了厉无妄的唇,一触即离。
她目不转睛观察着厉无妄的反应。
男人的声音越发沙哑:“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
白以云顿感不妙,试试就试试,结果给试出火了。
厉无妄眼底翻起欲火。
下一刻,灼热的气息便凝结在她的唇齿之上。
一股力带着她倒在床铺上,男人压在她身上,勾着她的舌尖。
但是她并不反感,她知道有些事马上就要发生了。
如此突然又如此自然,矛盾得很。
让她害怕又期待。
肌肤隔着薄薄的寝衣相互摩擦的感觉让人颤栗。
白以云能感受到厉无妄身体的温度不断上升,直至滚烫。
男人逐渐下移,酥痒的感觉落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之间。
细腻如水的肌肤被厉无妄不断挑逗,起了好些鸡皮疙瘩。
痒得白以云不自觉扭了扭身子,却引得身上的男人愈发放肆了。
柳腰纤细柔软,此刻厉无妄只是堪堪一握,她的腰肢便被迫弯起与他贴合。
她伸出手去推厉无妄,想保持些距离,但这点力气向来不够他看的。
她的推拒逐渐变成了抚摸,她摸到了男人精壮的身体和上面已结成疤的伤痕。
白以云感受到掌下的血液在沸腾叫嚣。
下一刻,男人只用一只手便将她的两只手全都压至头顶。
此刻如同羊入虎口。
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厉无妄在她身上不断探索。
男人口中不断念着她的小名,半眯着眼,显然已坠入欲河。
看着身上胡作非为的男人,她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厉无妄完全掌控节奏,她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迎合。
男人很温柔,微疼伴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让她飘飘然,好像掉进了万蝶狂舞的花丛。
数十年规矩礼教不及与他放纵一夜。
天地为何物?
她已不知。
屋内床铺吱呀,少女的高吟伴着男人的低喘,厉无妄仿佛不知满足的贪兽。
她只觉得厉无妄好能折腾。
窗户没有关好,夜风渗入,帐幔被吹得不断飘起,发出细细声响,如同啜泣,烛上火苗被吹得不断摇曳,红烛上滚烫粘稠的蜡不断流下,直至烛身燃烧殆尽,火苗发了颤,才堪堪停下。
晨光从窗缝照进屋中,落到地上两件寝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