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14楼。
这次3户都被咬了，其中有两户也已经发烧，其中一个已经高热，症状和楼上的一模一样。
再往下走，一直往下走，每层都有人被咬，没被咬的，都是因为家里防护严实，没有被老鼠爬进去。
住在701的一对老夫妻，甚至直接被咬死了，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看不出他们本来的面貌。
而且在这里还看到没有逃走的老鼠。
老鼠完全不怕人，瞪着血红的眼睛虎视眈眈看着众人，大有大干一番的意思。
最后还是文武开了一霰弹枪，直接轰死了事。
楼里有几户人家已经发起了高热，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儿，包括白宏炉家10岁的女儿。
大家都很惨，哭哭啼啼，但这次白宏炉很给力，不等家属开始闹，就以“需要研究”，“耐心等待”这样的话安抚住了。
全部查完后，几人站在4楼楼道里说话。
不能回家，一回家脱了防护服就得扔，家里的库存也不是很大，得省着用。
这事儿主要还得看于家三人，他们是专业的。
虽然不能确定是什么类型病毒，传播性强不强，但于家三人判断是肺鼠疫，部分人是败血症鼠疫。
如果在医疗条件发达的条件之下，治愈率也能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可现在缺医少药的，难呀！
顾家能治吗？
能！
他们有药！
当初他们抄了几个制药公司的，抗生素、肾上腺素、止痛剂、镇静剂这些药物的库存，家里是完全不缺的，而且极为丰富。
而且顾家还有疫苗，毕竟鼠疫并不是末世产物，对于鼠疫的治疗早已经成熟。
可疫苗的量不大。
但是能治是一回事，怎么治？
不是顾家以小人心度别人，而是作为医生，盛世之下医闹就层出不穷，更何况现在这个杀人不犯法的年代，怕只怕救人不成，反而惹一身骚。
所以顾家人很为难。
看顾家人窃窃私语很久，白宏炉急的团团转，直到他们不怎么说了，他才大着胆子上前：“顾小姐，商量的怎么样了？能治吗？”
“能治，但只有3成把握，你们还治吗？”顾迷特意说小了概率。
开玩笑，人家的6成治愈率，是建立在设备齐全的前提下。
现在顾迷说的三成，还因为是大家都只是症状初期，立即就成为重症的没几个。
如果重症多了，顾家直接就不趟这浑水了。
“就3成啊！”白宏炉满眼失望。
他的女儿啊，才那么小，就要活不成了吗？
“3成我都是往多了说的。就这情况，你说治不治吧！”
“治治治！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就得治！咱们该怎么治？”白宏炉急切且小心地说。
“药，我家有，够咱楼里目前病了的人用。
但药不会白给，谁要药就拿东西来换。不要粮食，首饰为主，至于怎么换，我们说了算。”
“行行行！可以可以可以！”白宏炉现在就是一个点头机器，只要有希望，顾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鼠疫有传染性，需要大家严格做好防护，如果再传染新病人，我家的药就不够了，到时候别嫌我们见死不救，不是不救，是没能力救。”
“好好好！我给强调！”
“那就开始吧！”说清楚后，顾家众人也不墨迹。
大家分工，顾迷和欧阳森回去拿药，和一会儿会用到的各类东西。
白宏炉带着于家三口，和俩保镖顾源文武，再次回到4楼住户家里。
进门后白宏炉先讲清楚，只有3成几率能活，而且不白治，需要拿贵重物品交换，治不治？
而且这病有传染性，需要家属配合防护，如果被感染，不保证还有多余的资源来救助。
这番话一说，大部分的家属都是一心要救人的，三成也是几率，不能不要啊。
至于被传染，白宏炉说了，会教大家极尽可能防护，尽量减少感染几率。
解释清楚，得到家属认可，于家三人开始工作。
于父给被咬的人清创包扎，于芳给斟酌着用药，于母在旁边打下手做补充。
顾迷是从大库拿出来的药品，背了一药箱。
不但有药，还有其他用品，比如酒精，口罩，手套，绷带，等等。
会根据这一户人家的情况去留药，有些人家有类似可以替代的药，就用家属自己的。
这年头，强行摊派损的是自己的资源，没必要。
药开五天的。
真的是按颗按顿来开的。
鼠疫一般7到10天能治愈，但药不能多给，让人以为顾家的药很充足，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了几户，每个人都是千恩万谢的，毕竟顾家不但物资充足，还会教大家怎么更有效的防护，如何和病人既保持距离又照顾患者。
这样的情况下，能得到这样的照顾，已然很好。
至于拿东西去换，大家都接受良好。
能给药就很不错了，现在除了食物，其他都已经不重要。
而顾家刚好就不要食物，其它都要，这就很好很好了。
至于家属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换，顾家不在意。
贵重物品优先，首饰摆件之类的，看着换，没标准。
真要有，那也是看谁家态度好，就手松点，谁家苛责，就手紧点。
只是呀，人性本恶，好人都是被社会教育出来的，总有那么一撮人，是教育失败品。
看到502时，失败品出现了。
502家就是之前和顾迷要小鸡失败的那户，他家被咬了的是那个老婆子，据说是在保护孙子的时候被咬的。
老太太挺惨的，两只手和胳膊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还有背部也被咬了几口。
众人到了他家时，已经下午两点多，老太太已经发起了高热。
502家儿子一听白宏炉说只有1成几率，就首先不乐意了，“你们说话能负责吗？怎么就1成了？你们这是在给病人判死刑吗？”
进门之前顾迷就和白宏炉说，这家老太太病的太重，年龄又大，不一定能救活，所以就提前降了存活率。
家属愿意尽心，那就尽力诊治。
家属不愿意尽心，那就直接不趟这浑水。
一听这话，白宏炉首先不乐意了：“刚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是来尽人道主义的，但治与不治全凭你们家属做主，你们家属要是同意治，那我们就尽力，你们要是不同意，那就你们自己看着护理。
提前跟你把这话说清楚，是因为治病是需要花钱的，别到时候钱没了，人走了，到时候你们心生怨恨。”
这话说的没毛病，顾迷赞许地看了白宏炉一眼，白宏炉报以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是明白话，但得是明白人才能听懂：“看病还要钱？作为楼长，这难道不应该是你应尽的义务吗？再说了，给了钱你就得给看好，看不好凭啥要给钱！”
这话说得，顾迷白眼要翻上天了。
文武上前一拉白宏炉：“白楼长，去下一家吧，这种人家我们不给看。”
说着话，顾源已经护着于家三口往503走。
看众人要走，502急了，上前就想拉白宏炉，但一杆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额头：“往后退！”
502男人瞬间被定住。
虽然顾家众人都穿着防护服，虽然截止到现在，白宏炉还没介绍穿防护服众人的身份，但502男人就是从声音身形上，猜出了这些人是谁。
哪怕他没猜出来，黑洞洞的枪口也不是作假的，这年头，枪声还少吗？
所以他就不动了，不敢动了，眼睁睁看着众人离开，听着503住户欢天喜地把人迎到屋里。
直到人全走了，他才虚脱一般回屋，进母亲卧室看了眼血肉模糊的人，他狠狠皱起了眉头。
听到声响，烧的迷糊的老太太睁开了眼：“儿啊，医生来了吗？”
“他们又走了，不给看！”男人粗声粗气地答。
“为啥呀？”老太太虚弱的声音快低到听不到。
“他们不但要钱，还说只有1成几率能治好！”
听到儿子这话，老太太一下子不动了，满眼灰败，和失望。
顾家众人一路往上看病，进度很慢。
每户要清创，要诊断，还得教他们怎么清理卫生，甚至最后欧阳森还教大家制作简易过滤器，让大家尽可能得喝到，用到更干净的水。
只有卫生了，才能杜绝传染隐患。
看到最后一户已经晚上十点。
整整一天，没有吃饭，没有喝水，没有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