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殿。
哗啦啦的小雨中数十位大臣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望着殿门,一脸悲愤的模样。
他们在这里已经跪九个时辰了,期间不少老迈的大臣昏倒过去。
回到家休养之后又重新加入谏言的队伍。
这一次与其说是为了保住数千名无辜者的性命。
还不如说是对新朝庭敲响的一记警钟。
大唐自安史之乱以来国运逐渐衰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没错燕王,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岂能因个人祸福避之?”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幸亏他来了,不然以肖龙的铁血手段,今天说不上要死多少人。
就在众臣耐心等待的时候,紧闭的泰安殿门再度打开。
喘着粗气瞅了一眼钟山,朝肖龙道。
钟山趴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范信。
“您不能让太医给他们救治!”
钟山突然从地上抬起头,一口血痰吐在肖龙脸上。
“这…”
太后那人他了解,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百官以势相逼,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引火烧身。
不想太后铁了心想要斩草除根,震慑天下,直接收回了他的腰牌。
求您留那些女人一命,微臣拉不下脸,这才来到泰安殿。”
瞥了他一眼,肖龙轻笑一声。
天地潇潇,大雨滂沱,诺大的泰安殿到处都是哭嚎声。
“很好,本官堂堂副司长,你是第一个敢吐我的人!”
当即笑着说道。
“这些大臣是你打的?”目光扫过躺了一地的大臣,范信眉头稍稍皱起。
“诸位同僚,范某进去之后,一定会向太后据理力争,都回去等消息吧。”
见到来人是范信,肖龙脸色一变,尴尬的抱抱拳。
说完,看向众臣大声道。
望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大臣,肖龙让人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伞下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看戏。
“行,你们硬气,本副司长今天倒要看看,是伱们的骨头硬,还是本官的棒子硬!”
敲这沉闷的劲道,显然是奔着取对方性命而去。
就算范信也不能插手此事。
“哼,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改变本官的决定!”
圣旨在手,肖龙双手负立傲然道。
“回燕王殿下,这些乱臣贼子当众诽谤朝廷,辱骂圣上。”
这一次救人只是他们的目的之一,根本还在于给太后一个警告。
很快,便响起了惨叫声。
到头来遭罪的还是自己,与其正面硬刚,还不如采取迂回路线,从其它地方下手。
在众人的注视中,范信点点头。
可惜范信站在这里,探子们没有一个人敢去追。
“来人呐,给官狠狠的打这些黑了心肝的乱臣贼子!”
随着殿门关上,嘈杂的雨声嘎然而止。
狄仁杰早有此意,闻言跟着劝道。
将圣旨合上,肖龙嘴角划过一抹阴冷的笑意。
尔等身为大唐臣子,不思如何为朝廷分忧,反与谋逆一案纠缠不休,本宫和皇帝深感失望。
就是不说人话,变着法的跟太后过不去。
“诸位同僚,燕王是陛下得父亲,既然他让大家回去,咱们就先回去等着。”
面对一众慷慨激昂的大臣,肖龙冷笑连连道。
连他都开口说话了,众人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狄仁杰临走前看了范信一眼,示意他小心一些。
“众臣听旨!”
“肖司长不好了!那人进宫来了!”
“打死了也是活该!”
前几日听闻太后再度掀起酷吏政治后,他连夜从老家并州赶回洛阳,想要劝谏太后收回圣命。
“哎哎,怎么都走了,给我拦住啊!”
“好!我等就拜托燕王了!”以钟山为首的大臣,向范信施了一礼,相互搀扶着往回走。
“燕王殿下,这帮乱臣贼子无故诽谤朝廷,辱骂圣上,死了也是活该!”
来人正是奉旨在家养病的狄仁杰。
“好吧。阁老稍等。”
“怎么样燕王殿下,您看到了吧,这帮老家伙为了博个清名,连命都不要了。”
“末将迫不得已,对他们采取了一点手段。”
念完圣旨,肖龙来到钟山面前,似笑非笑。
“肖司长,老夫以内阁宰相的名义请求你去见一见太后。”
“若陛下不收回圣意,我等誓死跪谏到底!”
“百官逼本宫,本宫能理解,但我万万没想到连你也来逼本宫!”
肖龙极而笑,猛地抬起头看向众臣。
狄仁杰松了口气,目前来看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千钧一发之际,雨幕中传来一句住手。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百官的决心。
路过她时,范信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都快打死了,这也叫一点手段?还不赶紧去叫太医给诸位大人诊治!”
好在他的宰相身份起了一些作用。
“呸!酷吏当道,不得好死!”
迫于形势,他只能仗着身份来到泰安大殿,希望情报司看在他内阁平章事的面上绕过众臣。
“你竟敢辱骂太后和陛下是非不分?”
谁都没想到帮他们仗义执言的会是范信这个家伙。
肖龙……
“只要您把这些妖言惑众,诽谤朝廷的大臣带回去,下官一个人去向太后解释,如何?”
钟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目光转移到肖龙脸上,一字一句道。
“怕什么,这大唐的头上只有一片天,那就是当今太后和陛下!”
“太后,您不能一错再错啊!”
话落,一把夺过水火棍,高高举起照着钟山的后脑砸去。
可惜这家伙跟过去完全判若两人,没等说完就拒绝了。
“肖龙,你想上位我不拦着,但别拿人命来垫脚,太沉,你承受不起。”
然,念在尔等平日尚能实心用事,公忠体国,如自行退去,本宫既往不咎,钦此…”
“喝!”
“李文,将水火棍给本官,本阁今天要亲自为国除害!”
“肖司长领好大的口气,本王来也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