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俨然多了一块银蓝色的美丽鳞片。
戚慎的目光在接触到这个后，面色毫无波澜，但眸底却掠过了一抹微小到极点的错愕情绪，被舟泽顺利捕捉到了。
果然，戚慎没有自己人鱼状态时和他相处的记忆，但似乎知道自己会变成人鱼……
“这是什么？”
戚慎尽数收敛那一丝情绪，以绝对的冷静淡定发出询问。
舟泽见状一顿，心道：太能演了吧，这演技杠杠的。如果不是他清清楚楚和人鱼状态的戚慎相处过，恐怕都要被如今的戚慎给糊弄过去了！
想了想，舟泽轻声试探：“戚先生，实不相瞒，我看见了美人鱼，这个是美人鱼的鳞片。”
戚慎盯着舟泽，半晌后才再度开口，看起来对此漠不关心：
“这样吗，那你是在哪里找到亚星号残骸的？”
舟泽回忆出大概方位，报给戚慎。
随后他一瞬不瞬地回望戚慎，试图从戚慎表情里找出一些什么——
也许会和美人鱼一样，一见面便对他有熟悉之感，会亲近他。
但令舟泽失望的是，戚慎没有，完全找不出一丝一毫戚慎的异样。
人类状态的他，冰冷比寒霜更甚，周身压迫感极强的alpha气息比美人鱼有过之而无不及。
舟泽垂下柔软的长睫毛，遮住眼中失落。
而后他听见戚慎直白说：“谢谢你提供的信息，你需要什么？”
舟泽一下更是心塞了。
他千思万想也绝没有料到，和人类状态的戚慎第一次会面是如此冰冷、公事公办。
眼前这个强悍且拒人千里的alpha，和蔚白一点也不一样。
舟泽抿一抿唇，闷声回：“可以要戚先生的私人联系方式吗？”
这回轮到戚慎怔住了。
但戚慎不置一词，两秒后点头给了舟泽。
舟泽立时将唇瓣抿得更紧了。
内心几乎要叹气，他准备先离开，却在下一秒听见脑海里传来无比久违的提示声：
“男主拯救值+5，当前拯救值为5。”
嗯？
舟泽睁大了双眼，难言惊讶地看着戚慎。
后者仍旧面色淡然，仿佛不为所动。
为了分辨刚刚是不是幻听，舟泽果断在戚慎面前加上了对方的私人微信。
然后发了个可可爱爱的笑脸表情包过去。
“男主拯救值+7，当前拯救值为12。”
唔。
不是吧。
舟泽仔仔细细观察戚慎的表情，却发现依旧找不出任何端倪。
如果不是系统提醒他加了这么多拯救值，他都察觉不出戚慎此刻有任何的心情起伏。
舟泽不禁暗叹：真是演技派。
“戚先生，那我先走了。”
舟泽一下刷了这么多拯救值，心满意足了，毫不留恋便起身告辞。
戚慎见状，唇瓣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舟泽，作为感谢，我请你吃晚饭吧。”
舟泽：“！”
戚慎居然主动了。
虽然看过去，对方仍旧是面不改色的淡漠模样。
舟泽便也伪装起来，面上他佯装懵懵懂懂的，礼貌客气回：“没关系的戚先生。”
“不，这是应该的。”戚慎语气平静，态度却坚定。
舟泽眨了眨眼睛，倏忽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只是我今天不方便，不知道戚先生明天有没有时间？”
戚慎默了默，鬼使神差的，“有。”
其实没有，明天一天的会议，但他可以安排时间。
得到肯定的答复，舟泽朝戚慎绽开一抹漂亮灿烂的笑容，掀开纱帘，迈出了雅座。
看着少年离开，戚慎搭在桌上的指尖微动了下。
与此同时，舟泽听见一声，“男主拯救值+2，当前拯救值为14。”
果然还是要在人类状态的戚慎身上刷啊……
舟泽回到自己破破烂烂的小租房后，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不是经纪人，而是楚邱。
对方捏着一张支票，等在他家门口。
舟泽见后，没理会对方，只摆摆手，“麻烦让让，挡到门了。”
他可不认为自己和这位喻溪的头号舔狗该有什么交集。
但楚邱看见他后，却眼前一亮，直白递出支票，自以为很洒脱恣意：“舟泽，一百万，买你鱼的。”
“……”舟泽没接，神色透出冷淡，“私人的我收不了。你可以打给我经纪人，说合作结款，他会分成给我。”
说完舟泽打开门，径直走进去，无情关上门。
别说请楚邱进去喝杯茶，就连一个眼神都没多给楚邱。
虽然舟泽在节目上看似最针对喻溪，但其实节目嘉宾里有一个算一个他都厌恶。
其中楚邱也在他的厌恶列表上名列前茅。
不为别的。
就因为一件事。
原主舟泽经历大规模网暴和机场被黑粉水瓶砸头后，本就中重度抑郁，结果楚邱还为了讨喻溪欢心，暗示网友们原主舟泽被人潜规则了——
在《特种兵式恋爱》荒岛求生节目采访花絮中，主持人提问：“楚导，你认为节目里哪位嘉宾的出现让你最意外呢？”
节目组原本以为楚邱会回答喻溪，他们便可以借此机会来炒CP。
然而楚邱却说：“舟泽”。
紧接着半开玩笑般给出理由，“我一直很困惑以他的咖位，怎么够上这档国民综艺的。”
那时原主舟泽已经被黑得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有人听楚邱那样说，只觉得解气。
原主舟泽却被害得更惨了。
舟泽一想到这个，便脸色黑沉。
他将口袋里的手机录音保存下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看猫眼，看见门外，楚邱正和一个扛着单反的狗仔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什么。
但肯定没什么好事。
舟泽反手便拍了一张照片。
对付这些小人，不管用不用得上，准备齐全，以不变应万变，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或许还能反将一军。
舟泽留存好照片与录音，躺回到了这租屋里的小沙发上。
好在破烂归破烂，但这里干干净净的，舟泽才得以躺得毫无心理障碍。
没多久，经纪人的电话来了。
首先是告知舟泽，楚邱打来了一百万合作款，他们二八分，经纪人二，舟泽八。
而后经纪人说：“舟泽，你休息的这小半个月，我帮你挑了两个广告代言，报价不低，产品走中高端风，如何？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