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两个小丫头的话，白栩脸上慈父般的笑意差点就绷不住，好在他意志力惊人，忍下了。
“胡说什么呢？都多大了，还和妈妈睡？大过年的别胡闹，快回自己房间去，要不然爸爸就生气了。”
白栩也不是对什么人都这么有耐心的，可女儿实在是心肝宝贝，尤其是妤儿，从小到大他对她说话都不舍得大声，每每看见那张和苏棠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稚嫩小脸，都让他心理某个多年来一直空虚的地方被填补地满满的。
就好像，是他重新养了一遍小时候的糖糖一样。
因为他没经历过糖糖的童年，没有那么早和她认识，他没见过小时候的糖糖，但是在看见妤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糖糖小时候肯定也是这般美丽惹人怜爱，也不怪殷煜泽那臭小子缠地这么紧。
所以哪怕被打扰了兴致，此刻的白栩也没发火，而是耐心地想将两个小丫头抱回自己的房间。
只是很快就被她们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床很大，女孩很娇小，她们翻了个身，就拉开了白栩的距离，“爸爸，都说是大过年了，平常我们在外面读书学习，每天忙地脚不沾地，也没机会亲近亲近妈妈，现在过年了，我们有很多话想和妈妈说。”
“有什么话不能和爸爸说吗？”
“不行，爸爸是男人，我们要说的话，只有女人才能听。”白岑煞有介事地摇头。
白妤抿了抿唇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巧舌如簧，也不担心她在嘴上吃亏。
说到底，还是仗着白栩宠她们，换做是两个儿子，那指不定是一场血淋淋的厮杀，而且还是真刀真枪的那种。
白翎白潜就是算准了这一点，聪明如白栩，很快也反应过来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乖乖，老实告诉爸爸，是不是你大哥二哥叫你们来的？”
“爸爸你真是的，老是这么缠着妈妈，我们可是妈妈的亲生孩子，365天，你就让个一两晚都不行吗？”
不行？
这可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是要他的命的问题。
白栩在内心说。
每天晚上哪怕不做任何事，他也想抱着他的糖糖睡觉，这样才能安心入睡。
糖糖就是他的命。
哪怕是女儿，也是比不了的。
于是白栩勾唇一笑，“不行！”
说着，趁着两人没反应过来，猛地上前单手将两人抗到了肩膀上。
“给我乖乖回自己房间睡觉。”
两人傻眼了，没想到白栩执着到这种地步，白岑本来其实也兴致缺缺，可白栩这样搞，她那骨子里的反骨就上来了，立刻挣扎着大喊，“不要不要，人家想和妈妈睡嘛！妈妈！呜呜呜……爸爸欺负我和姐姐！”
她声音喊地震天响，本来苏棠在洗手间吹头发，吹到一半就听见了声音，顿时吓得放下了吹风机，快步往声音来源跑去，“怎么了这是？”
随后接下去的一幕，让苏棠有些哭笑不得，“干嘛呢？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孩子闹呢？”
“糖糖……”白栩的表情有些委屈，他也不说其他，就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苏棠有些头疼地扶额，对他摆了摆手，“你先把女儿放下来。”
两人被放下之后，苏棠把白栩叫到了门口，白栩扒拉着门不肯走，“你不会对我这么狠心吧？今天是年三十啊！”
“我知道，不过女儿我也很久没见了，她们想和我睡就睡吧，你去隔壁睡。”
“我不要！”
“乖一点。”苏棠有些好笑地说，“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小时候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去吧。”
她见他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她，苏棠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上前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一句，“明天你去特殊衣柜挑一件衣服。”
特殊衣柜，是白栩给苏棠打造的，甚至还上了锁，里面的衣服都是白栩“精挑细选”出来的“裙子”。
苏棠先前答应以后睡觉穿裙子，衣服让他挑，他就记了这么久，孩子大了，玩得花样却越来越多，常常让她有些受不了。
所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段饥渴的日子，她是真的半点也没体会到，反而时常想歇一歇。
果然她一说完，他眼睛就亮了，还忍不住得寸进尺了一下，“十件行不行？”
“你想让死？”苏棠嘴角抽了抽，“三件，不能再多了。”
“再加两个玩具吧。”
她嘴角抽得更厉害了，却还是胡乱点了点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劲爆的事情让女儿听见了。
送走了白栩，他依然还是一步三回头的依依不舍样子。
一直到他走到走廊，这里空空如也，但白栩却知道，这两人就在这里。
白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后对着空气开口，声音带着森寒，“臭小子们，你们今天就别想睡了，想想自己接下来24小时该怎么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