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砚北敛起情绪，站起身，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你早点休息。”
这么配合？
刚刚不是还想耍赖吗？
洛玖欢迟缓地点点头：“哦，好。”
“那我先走了。”说完，付砚北转身往门口走去。
走到玄关处，洛玖欢叫住了他。
“额，先等一下！”
付砚北眸光一亮，心里隐隐期待。
只见她跑去了阳台，又匆匆跑到玄关。
把手上的黑色衬衫递给他：“给，你那天落下的衣服，洗干净了。”
付砚北接过，用手指摩挲着衬衫布料，双眸晦暗不明，颔首：“有劳了。”
“你......”
洛玖欢觉得今晚的付砚北不太对劲，明明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还‘有劳了’，谢谢就谢谢，整什么文绉绉。
付砚北微微挑眉，耐心地等着她说完。
“你回去吧。”洛玖欢还是没问出口。
“好，晚安。”
“晚安。”
付砚北打开自己家门，把脸埋向手上的黑色衬衫。
洗衣液淡淡的松木香吸入鼻腔，和玖玖的衣服一个味道。
动作轻柔地把衬衫挂进衣柜，并没有去洗漱，而是下楼去便利店买了两包烟回来。
有段时间没抽了，赶在回国前戒的。
终究是破功了。
酒是不敢再喝醉了，玖玖说过讨厌醉鬼的。
玖玖也讨厌烟味。
但是，她应该不会来他家的。
付砚北坐在沙发上，腰肢放松，侥幸又落寞地想着。
长指夹住一支烟，点燃，眯起双眸，吞吐之间，烟雾静静飘动。
然而内心却无法平静。
说不清楚今晚的情绪具体是什么，失落，挫败，还是焦急？
玖玖不管他。
他们之间好像还隔了一段长长的距离，可是又急不来。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明明早就做好了道阻且长的心理准备，甚至也绝望地想过，玖玖不会给机会，让他重新靠近她。
但是此刻的情绪却慢慢失控，一发不可收拾。
烟一根接着一根点燃。临时用的一次性纸杯加了点水，当烟灰缸，逐渐装满了烟蒂。
一包烟空了，付砚北顿住伸向另一包烟的手。
躺倒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明明置顶的颜狗头像上没有出现小红点，但还是点进去看了一眼。
没有bug。
那种没出现小红点，点进去却有新消息的bug。
退出，打开相册，点开下午偷拍的照片，一张张放大仔细欣赏，不错过丝毫细节。
第一张是偷拍的玖玖侧脸，正在认真画图。
后面几张是两人的‘合影’，因为是连拍，几张照片的表情都不一样。
一开始是紧绷着小脸，瞪着他；后面是皱起秀气的眉毛，不悦地看向镜头。
看着她生动的表情，付砚北勾起了唇角。
把几张连拍照片拼在一起，设置成壁纸，替换掉上次在医院拔鱼刺，闻素拍的那张‘合影’。
又反复锁屏-解锁，把锁屏和桌面的效果看了几遍，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去洗漱。
翌日，周一。
大早上，洛玖欢又见到了付砚北，只不过，这回是在家门口。
一开门就看见他一身西装革履，靠在门上，像是等候已久。
期待的人影出现，付砚北扬起一个大笑脸，昨晚的emo已经了无痕迹。
“玖玖，早上好~”
“早上好，你在这等我？”
付砚北点头，解释道：“是，之前不是说让明礼带早餐过来吗？我就索性在门口等你喽。”
“哦，那我们下去吧。”
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黑色宾利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
副驾上的文明礼推门下车朝他们走来，手上还提着两袋早餐，都递给了付砚北。
欢快地向洛玖欢打着招呼：“洛小姐，早上好。”
几次交道打下来，洛玖欢觉得他人不错，而且还救过付砚北。
于是也举起手挥了挥，热情地回应：“文特助，早上好啊，谢谢你帮我带早餐。”
观察到自家老板的脸色有点不对，文明礼摸了摸后脑勺，赶紧解释：“额，是付总安排的，我就是顺路顺手买了一下。”
“还是得谢谢你。”
付砚北给了文明礼一个眼神，示意他先上车，带着洛玖欢往她的车位走去。
“玖玖，中午有想吃的菜吗？”
说到这个，洛玖欢停住脚步，侧身看他，诚恳道：“中午和晚上，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付砚北不解：“饭菜不合你口味？”
“不是。”是太合了。
“那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准备？”
洛玖欢摸了摸鼻子：“伙食太好，我最近都胖了。”
闻言，付砚北上下打量她一眼，摇摇头：“没胖，谁说你胖了，我帮你骂他。”
洛玖欢：......就怕你不敢骂。
“就是胖咯，而且这样也占用你很多时间。总之，你别给我订餐做饭了，早饭就行，好吧？”
那他还怎么追人，一点表现机会都没有！
“不行，你又打算吃草？”
这狗男人！
付砚北继续说：“我都是按照主食肉类蔬菜，1：1：2的比例给你搭配的，怎么还会胖呢？”
洛玖欢眨眨眼，没想到他这么细心：“可能量太多？”
付砚北认真想了想：“这样，汤去掉，喝汤比较容易胖，还有水果也换成低糖的，可以吗？”
见她还有些犹豫，付砚北再次开口：“先这样试一个礼拜，不行，咱们再想办法？”
洛玖欢也有点好奇改良后的效果，点头应允：“好。”
两人走到洛玖欢的车前。
付砚北把手里的早餐递了一份给她，柔声道：“路上小心。”
“好，你也是。”
付砚北目送着她的车驶远，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接送她上下班。
还在去公司的路上，付砚北就订好了洛玖欢的午餐。
周一会议最多，开了一上午的会，推开自己办公室门，开始头大。
只见顾随阳正倒在沙发上操纵着手机，八成是在打游戏，看这架势，来的时间不短了。
付砚北交代身后的文明礼去食堂打三份饭菜，随后关上门，走到他对面。
“顾氏是要倒闭了吗？你三天两头地跑我这儿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