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闻离开后，蝶音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她看着柳辰安面带紧张地看着自己，嘘寒问暖：“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啪”
蝶音眼神冰冷，挥开他的手，手指揩去嘴角的血浆。
身姿挺拔，浑身轻松。
哪里还有刚才重伤倒地不起的样子？
柳辰安脊背一僵，瞬间反应过来，她在骗自己。
早该察觉的，还是他关心则乱了。
蝶音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喜欢我？”
柳辰安表情略带一丝落寞，嘴边笑容尤其苦涩。
“可是你却不喜欢我。”
蝶音心中顿觉荒唐，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前世今生的敌人？
“嗯，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冷漠无情的一句话撂下之后，她没再看柳辰安一眼，迈腿离开。
柳辰安眸光微动，动动手腕，抓住将要擦身而过的蝶音，低声问道：“为什么？”
蝶音不想与之过多纠缠，随口胡诌道：“因为我不喜欢长头发的男人。”
用力一挣，再无犹豫地走开。
柳辰安站在原地，喃喃道：“这样啊。”
……
第二天
蝶音初来乍到，联邦政府里大部分人还未彻底信任她，心存戒备。
交际，通知，商讨也从未正式让她加入。
第八基地刚刚重建完成，基地里的人或许还不认她这个第八长使。
不过，没关系，她会用自己的实力逐渐获得所有人的信任，彻底打通联邦政府内部。
走进办公大楼，蝶音脚步微顿，总觉得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似乎在讨论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我去我去，首长换了个发型还是那么帅啊？”
“对对对，我看到了。首长怎么心血来潮剪了短发？”
“难道是有好事将近？难不成是和沈家大小姐……”语气意味深长。
蝶音听明白了，面露惊讶。
柳辰安不会真的剪了短发吧？
疯了他！！！
她一路恍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
“咚咚咚”
蝶音回神：“进来。”
“长使，首长要您找他一趟，有要事交代。”柳辰安的秘书颔首道。
蝶音：“知道了。”
她从办公室出来，坐电梯来到顶层，走到柳辰安的办公室门口。
缓缓敲了敲门。
“进来。”是柳辰安的声音。
蝶音推门进去，抬眸看到柳辰安的样子时不禁神色怔愣了一瞬。
只见他坐在办公桌之后，如轻纱般飘逸的长发被剪掉，只留一头利落的短发。
竟然真的剪了短发。
柳辰安见到她，从座位上起身，缓步朝蝶音走过来。
见其盯着自己的头发剪了，柳辰安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自然，勾唇微微一笑：“怎么样？”
蝶音移开视线：“什么怎么样？”
柳辰安：“你说你不喜欢长头发，所以我剪了短发。”
蝶音语气平淡：“哦，头发啊。就那样吧！”
柳辰安听言忍不住失落，垂眸掩盖自己的情绪。
随后岔开话题：“这次让你过来，是有一件事需要让你去做。”
蝶音眉头一皱，只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什么事儿？”
柳辰安说：“你这段时间应该听说过玫乐堂吧？”
蝶音心头狂跳：“听说过。”
柳辰安轻笑一声，不怀好意：“那就好办了。他们之前和我们联邦政府没有过多交集，如今正隐隐与我们作对之势。是时候教训一下他们了。”
蝶音面无异色反问：“你不会要我杀死荆棘客吧？那你可真是高估我了，当初野笙也只是鬼影的长老，而荆棘……”
柳辰安打个响指，打断她，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你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蝶音忍无可忍：“那是什么？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柳辰安欣赏地看着她抓狂的表情，被怼了反而不生气：“别急啊。我要你做的是让他们损失一些东西，比如其中一个分部。”
蝶音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提一口气，纵使万般不愿，也只能点头答应。
一步棋走错，就会满盘皆输，她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愿，反而要笑意盈盈，任劳任怨地接受所有他们的安排。
“若是我做成了，会有什么好处？我记得这任务不在长使的职责之内。”
柳辰安说：“自然不会委屈了你。这件事成功，你的威望在联邦政府会更上一层楼，另外，我给你整顿第八基地的机会。”
这对没有实权的蝶音来说的确是致命的诱惑，若是彻底拿下第八基地，算是她一只脚彻底融入了内部高层。
“好，一言为定。”
蝶音从沙发上起身，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想到什么，离开之际又回头说了一句：“对了，我也不喜欢短发。”
这句话通过开门的缝隙，清晰传至外面，所有首长助理或者秘书听得一清二楚。
不禁偷偷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第八长使捏了一把汗。
首长刚剪了短发，蝶长使就这么说，不是明摆着点首长呢吗？
真勇啊，别看首长整天笑吟吟的，整人的手段可是残酷无比，那是一个生不如死啊。
不懂行情的第八长使怕不是没命了？
哎——，又要物色新的长使了。
所有人低头大气儿不敢出，生怕存在感太强，牵连到自己。
却没想到，他们印象当中手段狠辣的首长竟然，竟然什么都没说！！！
还调笑：“怎么？你想让我剃光头？”
蝶音倏地想到了自己，虽然已经长出了头发，但依旧还是不堪入目，幸好她一直带着假发。
“光头没什么不好的。”
其他人惊掉了下巴，好像突然知道首长为什么突然之间剪短发了。
十有八九是和蝶长使有关系。
等等……，首长不会真的剃光头吧？
一句话能让首长留了这么多年的头发一命呜呼，看来这个蝶长使对他影响不小啊。
那沈家大小姐是怎么回事儿？
传闻不可信吗？
我去，贵圈好乱。
不久，联邦政府内部已经将蝶音，柳辰安以及沈如瑶的故事编排了千百遍，或是虐恋情深，或是相爱相杀，或是三角恋的感情纠葛。
若是蝶音知道了，非说一句“晦气”不可。
直到第二天确认首长并没有剃光头之后，全组织的人不知为何都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们首长还是保持一定理智的。